“可他们却能埋伏在陛下的必经之路上,想必是陛下身边亲近之人,走露了风声。”“没错。”萧衍意味深长的看了秦烨一眼,“多年不见,秦卿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世事洞若观火。”“陛下谬赞了。”秦烨俯身轻轻一拜,随即又道,“既然如此,陛下应当尽快保养好身体,速速除了这个内贼,不然必成心腹大患。”“可如今陛下安歇之处,乃是两位姑娘的栖身之所,想来是事事不便的,怕是不利于养伤。”“不如劳烦陛下移步到草民居所,草民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好陛下龙体。
萧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镇上的大夫说,他被箭簇贯穿了左肩。
虽然看着凶险,却没伤到要害,只要好生静养,不出月余便能痊愈。
薛棠凝松了一口气,等萧衍看着精神好些了,才开口问他其中的缘由。
原来,是封无疾翊城惨败后,被亲信护送着逃跑了。
萧衍本以为封无疾独木难支,已经不成气候了,吩咐各州府张贴海捕文书后,就带着几个心腹护卫,打算快马加鞭赶回京畿主持朝政。
可谁知半路竟遇到了一群身手奇高的黑衣人,几番厮杀后,他的护卫几乎全部战死,而他也身受重伤。
若非后来侥幸逃脱,又恰好被薛棠凝和玲珑遇见,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萧衍唇边勾起一抹苍白的浅笑,目光沉沉的望着薛棠凝,舍不得移开半寸。
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薛棠凝一面。
哪怕这一面是他从鬼门关里走一遭换回来的,也依旧觉得甘之如饴。
秦烨不动声色挡在了薛棠凝面前,状若恭敬地开口:“陛下,依草民愚见,这行刺的黑衣人八成是封无疾的手笔。”
“而陛下轻装简从回京,定不会大张旗鼓。”
“可他们却能埋伏在陛下的必经之路上,想必是陛下身边亲近之人,走露了风声。”
“没错。”萧衍意味深长的看了秦烨一眼,“多年不见,秦卿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世事洞若观火。”
“陛下谬赞了。”秦烨俯身轻轻一拜,随即又道,“既然如此,陛下应当尽快保养好身体,速速除了这个内贼,不然必成心腹大患。”
“可如今陛下安歇之处,乃是两位姑娘的栖身之所,想来是事事不便的,怕是不利于养伤。”
“不如劳烦陛下移步到草民居所,草民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好陛下龙体。
当年秦烨寒窗苦读十数载,终于金榜题名,被先帝钦点为翰林大学士。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些为国为民的实事,却没想到现实很快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那时门阀世家当道,他们这些没有丝毫根基的寒门子弟,若不依附他们,就只能处处被冷待打压。
他的挚友就因在上朝时,看不惯左相任人唯亲,与其争执了几句。
回去的路上就被人打断了手脚,成了残废,从此以后意志消沉,不过半年就病死了。
秦烨也被那些门阀世家针对,一身热血却无处抛洒,只能在翰林院的围房里,与那些经史子集为伴。
后来萧衍登基,秦烨本以为他会有一番作为,至少能那些门阀世家有所忌惮。
可秦烨没想到,他比先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但不立自己的发妻为皇后,还将她贬为宫婢羞辱,然后又大张旗鼓在门阀世家中甄选后妃。
秦烨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想为薛棠凝争出个皇后之位。
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也让他彻底心灰意冷,不愿在这污浊的朝堂上沉浮了。
即便秦烨现在知道,萧衍是个胸有沟壑的人,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大局隐忍。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对眼前的这个陛下,生不出半分好感。
秦烨至今都记得,自己翻墙去找到薛棠凝,说要带她离开的那个夜里。
看着那么柔弱的小姑娘,却无比坚定的告诉他,她要陪在萧衍身边,陪着他到漠北去。
即便秦烨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秦烨知道,若不是萧衍狠狠伤害过薛棠凝,她是定然不会从他身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