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屿川看着空落落的手,又道,“走廊的光线不足,容易踏空,我陪你下去,安全点。”要是换作往日,南姿或许会为靳屿川的体贴温柔感动。但她刚听到靳屿川用更温柔的语气哄另一个女人。事实上,他的温柔体贴从来都不会只属于她。南姿冷漠拒绝,“不用。”靳屿川抿紧薄唇,神情凝重,“刚才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你,现在我告诉你答案,我......”“不重要。”南姿冷冰冰地打断靳屿川要说的话,“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我也不在乎。我之所以问你,是想要警告你,不要喜欢我,因为你所谓的感情会让我感到麻烦。”
哪怕仅是一点点的喜欢!
这都足以慰藉她年少时,为靳屿川拨乱过的心弦。
想到这里,南姿的心像被人紧紧地攥在手里,跳动的节奏越来越慢。
她一瞬不瞬地直盯着靳屿川。
看着靳屿川的目光带着期待,又隐隐藏着些害怕。
怕他给的不是她期待的答案!
靳屿川微怔住了下,然后他反问南姿,“你觉得呢?”
“我不要我觉得,而是你坦诚地告诉我答案。”
南姿不想再藏着掖着,选择打直球。
靳屿川颇为无奈地摇头,“南姿,你真的看不出,我......”
嘟嘟嘟!
该死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那是靳屿川的来电。
他拿起手机,屏幕又显示‘枳枳’两个字。
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瞬间熄灭南姿熊熊燃烧的爱火。
只见靳屿川冷峻的脸浮现难得的柔情,并未为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感到任何的不耐。
他礼貌地对南姿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南姿不再忍耐,语气出奇的强硬,“靳屿川,今天我要你当面接她的电话,并且是开免提。”
靳屿川面露些许犹豫。
南姿加重语气,咄咄逼人,“你不敢吗?”
周围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只剩下靳屿川的手机铃声。
因太久没人接通,电话断了。
很快,手机再次响起。
靳屿川垂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姿,终于出声应道,“好。”
他修长的食指轻滑屏幕,接通了电话。
里面传来女孩甜糯糯的嗓音,亲昵地抱怨道,“你怎么才接电话?”
靳屿川清冷的声线放低下来,掺进了难得的柔情,“刚才,我有事要忙。”
“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女孩的声音软得人心坎都甜了。
靳屿川颔首,“想啊。”
女孩语气带着几分天真的嗔怪,“你骗我,我睡醒后,发现你都不在床上陪我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
靳屿川好声好气哄道,“我当然喜欢枳枳了。”
......
后面的话,南姿不想再听下去。
因为每一句话都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向她的心,每根神经都神经都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痛得南姿都全身都在发颤。
原来,靳屿川是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再来找她。
难怪,他的身上总是有甜甜的栀子花香味。
原来,看似淡漠无情的靳屿川,也会深情诉说爱意。
只是不是她而已!
南姿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在靳屿川和那个叫作枳枳的女孩的爱情里,扮演着可恨的第三者角色。
南姿不想再听下去,果断地转身要离开。
靳屿川挂断电话,上前拉住南姿,“你要走吗?”
南姿恼怒地甩开靳屿川的手,“是。”
靳屿川看着空落落的手,又道,“走廊的光线不足,容易踏空,我陪你下去,安全点。”
要是换作往日,南姿或许会为靳屿川的体贴温柔感动。
但她刚听到靳屿川用更温柔的语气哄另一个女人。
事实上,他的温柔体贴从来都不会只属于她。
南姿冷漠拒绝,“不用。”
靳屿川抿紧薄唇,神情凝重,“刚才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你,现在我告诉你答案,我......”
“不重要。”
南姿冷冰冰地打断靳屿川要说的话,“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我也不在乎。我之所以问你,是想要警告你,不要喜欢我,因为你所谓的感情会让我感到麻烦。”
寒风呼呼地吹刮而过。
靳屿川的脸色比寒风都要凛冽刺骨,“你会感到麻烦?”
南姿轻蔑地笑出声,“对啊,我们本来就是交易关系,要是玩出真感情,就不好玩了。靳大少爷,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靳屿川眸色逐渐幽深,“南姿,你再说一遍。”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想你喜欢我。我讨厌你的纠缠不休,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懂得玩腻就一拍两散的道理。
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你,真的麻烦死了。”
南姿听到心碎的声音。
不知是靳屿川的,还是她的。
但理智告诉南姿不能再心软,不能再深陷其中,“靳屿川,别再来纠缠我,那样会让我很瞧不上你。”
这次,南姿果断地转身离开。
靳屿川没有再挽留。
他独身伫立在冰冷的黑夜里,人比夜要寂寞。
锥心刺骨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一波又一波,彻底把南姿掩埋住了。
等回到家,南姿浑身发软,整个人跌倒在地,发出砰地响声。
惊醒了南父,佝偻着后背走出来问南姿,“你怎么了?”
南姿佯装若无其事地回道,“最近太累,精神不济摔倒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父亲光秃秃的头,人都瘦得只剩下一层皮。
那是长期做化疗的副作用。
在南姿的记忆中,父亲是个大山般巍峨,高大的男人。
小时候,她爱去广场看京剧,舞台下面围满人。
南姿挤在人群中人小又矮,使劲踮起脚尖都看不见。
父亲慈爱地抱起南姿,让她坐在肩膀宠溺道,“现在,我的小宝贝能看见了吧?”
此时,南姿看着不再高大强壮的父亲,酸楚再次涌上心头,“爸,我可能成为不了你期待的样子。”
南父轻拍南姿的肩膀,“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虽然我希望你成为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对这个社会做出贡献。要是你觉得累,放弃也没关系。”
“我很喜欢当外科医生。”
南姿努力笑着安慰父亲,“我会调整好自己,明天就会好的,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南父又道,“我问过同事,他女儿转岗去当社区医生,工作轻松。我走后,你便无依无靠,也该找对象了。不然你去相亲,男方嫌弃外科医生太忙太累,没时间照顾家庭......”
忽然,父亲剧烈咳嗽,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吓得南姿冲过去抱住,“爸,你感觉怎么样?”
南父没有回应,直接昏厥过去。
南姿抢救过不少病人,此时,她却慌了神,颤抖双手拨打急救电话。
但急救中心的同事告知,急救车都派完了。
最好的解决方式是南姿开车送过去。
因今天是中秋节,保姆回家团聚。
家里只剩下南姿,可她根本背不起来看似枯瘦的父亲。
她该怎么办?
南姿的大脑本能地跳出靳屿川的面孔。
对了,他住在隔壁。
南姿什么都顾不上,拿起手机立刻给靳屿川打电话。
庆幸的是,他愿意接电话。
南姿说话都在发抖,“靳屿川,我爸吐血陷入晕倒,我背不动他,我求求你帮帮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