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东西放在了桌案上,也没有说什么虚话,直接不步入正题。“奴婢今夜来是为了盈姑娘一事,今日张氏院中的钱妈妈来寻她,不知说了些什么,奴婢心中有所怀疑她们要今日席面上生事,便想着倒不如引蛇出洞,给她们这个机会。”她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我小人之心了。”陆从袛眉峰一挑,脑子里浮现出文盈的模样。“她啊,蠢笨的很,说不准是将张氏交代的事情办砸了也未可知。”
文盈被他这话说的羞窘难挨,一颗心似要跳出嗓子眼。
她的手无助地抵在他的胸前:“奴婢没有。”
她别扭辩解。
那夜的坏事也是他做的,他还不清楚吗?
她分明只是说了一句恭喜,却被他一把捞了过去,死死钳在掌中。
“是我说的不对了。”陆从祇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你是半推半就地从了我。”
他顿了一顿:“不对,你的本意是从了我那二弟才是。”
文盈身上发麻,她觉得,这时候合该似文嫣说的那般,同大公子说些闺房间的私密话来讨好,可是她憋了半天,一句也没能蹦出来。
无可奈何,她只能闷闷嗯了一声。
陆从祇眉尾一扬,没想到她会应的这般痛快。
下一瞬,便看到她眸中浮起些愧疚来:“那日是奴婢冒失了。”
她面上浮起不自然的红。
她将心比心,即便是她对大公子没僭越的心思,但若是大公子同她在床榻上的时候,把她当作旁人,她也一样会觉得屈辱难堪。
“公子放心,日后奴婢定不会再将您认错。”
文盈撑在他胸膛上的手变换了力道,稍稍给他顺了顺气:“是奴婢的不是,那夜叫您受委屈了。”
陆从袛闻言,面上一僵。
他原以为她在用拙劣的手段讨好他,可这话,怎么越想越怪?
陆从袛低笑了一声,屋内的暖意叫他原本被压下去的醉意重新上头,他手上用力,直接将文盈抱了起来。
文盈被吓了一跳,手上还算是有分寸的,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但腿衣襟因为害怕,不受控制地勾上了他的腰身。
“无妨,重逢故地便再来一次。”
他自小习武,即便是抱着文盈底盘依旧是稳的,他几步到了床榻边,空出一只手来直接将床榻上铺着的褥子掀开,丢到一旁去,将文盈稳稳放了上去。
这动作文盈十分熟悉,同那夜一模一样。
之前她错认成了二公子,还以为他将床褥掀开是觉得她的血脏,如今想想,大公子大抵的觉得二公子的床褥脏罢?
陆从袛察觉到了她神情的变化,略有些不悦:“走神?”
“没——”
文盈的话还没完,便被他直接掀了过去跪伏在床塌上,紧接着便觉得脖颈一凉,他的唇落了下来。
她紧张的嗓子发干,这下她后面的话是彻底说不出来了。
如今他们可是在二公子的屋子呢……
文盈唇已经咬的发疼,大公子微凉的吊坠依旧打在她脖颈处,轻轻一敲,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陆从袛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颚:“怎么不出声,你不是唤的挺厉害的吗。”
他恶劣地用了些力气,文盈控制不住轻呼出声,但又很快抿了唇。
一切结束,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光洁的背。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趣味,恶劣地问她:“怎么,需得把我想像成我那个二弟,才愿意出声?”
“不是的。”
文盈呼吸还没稳,鼓起勇气,小声说出她别了半晌的话:“二公子没做错什么,实在不该被这般折辱。”
陆从袛周身瞬间冷了下来。
“折辱,这便算是折辱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的文盈心里发慌,他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可我觉得,这点所谓的折辱,还不够。”
陆从袛陡然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服穿了回去。
文盈心跳的很快,隐隐觉得似有什么隐秘悄悄溜走,叫她什么也没抓住。
但她谨记自己的本分,主子说了什么话,不多问不多说,悄悄烂在心里就是了。
大公子要往出走,丝毫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文盈拿起桌面上的糕点托盘,忍着腿上的酸痛跟上大公子的步调。
幸而转过一个弯便到了大公子院落,杜妈妈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
陆从袛经过她的时候低声吩咐道:“去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言罢,他大步向屋内方向走去。
文盈手里捧着糕点,脚步还有些不自在的踉跄。
到了杜妈妈面前,她小心翼翼将糕点捧在她面前:“杜妈妈,这是公子赏给我的,我一口都没动,特意给您留着,谢您今日许我出院子。”
文盈生的一副清秀模样,不是乍眼看去便夺目的美,而是温柔如水般,只要视线落在她身上,便再也里不开来。
她这般面带笑意思,似讨好又似献宝的模样落在杜妈妈眼里,倒是叫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杜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屋子的公子,想来文盈既是同公子一起回来的,便说明没在团圆宴上做出什么叛主的事,她心中卸载防备。
她伸手捏起一块来:“我年岁大了,吃不得太多,剩下的你拿回去罢,多谢姑娘还想着我。”
文盈将举起的手收回,面上露出赧然:“您给公子烧水的时候,方便给我带上一桶吗。”
杜妈妈原本还没反应过来,但瞧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其中关窍。
姑娘家的面皮薄,她勾唇浅笑,应承了下来。
夜里过了子时,陆从袛屋中还透出烛光,杜妈妈准备了些吃食敲响了他的房门。
陆从袛开门瞧见她,心中微有些诧异:“怎么晚了,您怎得还不歇息?”
杜妈妈是陆从袛生母杜氏的贴身丫鬟,后来许给了陆府里的管事,与杜氏先后有孕,便直接做了陆从袛的奶娘。
对杜妈妈,陆从袛待其似母般尊重。
“公子您不是也没睡吗?总这般对身子可不好。”
她将东西放在了桌案上,也没有说什么虚话,直接不步入正题。
“奴婢今夜来是为了盈姑娘一事,今日张氏院中的钱妈妈来寻她,不知说了些什么,奴婢心中有所怀疑她们要今日席面上生事,便想着倒不如引蛇出洞,给她们这个机会。”
她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陆从袛眉峰一挑,脑子里浮现出文盈的模样。
“她啊,蠢笨的很,说不准是将张氏交代的事情办砸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