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蹲在床边,霍去病也有样学样,两人撅着腚,脑袋却被臭哄被窝瞬间盖住,“唔!你屙被窝里了啊?!”霍去病捏着鼻子怒道。“嘘!你看!”丁缓神秘兮兮的说道。霍去病微微皱眉,眼睛适应了黑暗,终于注意到了眼前的物件,是一个圆滚滚带着镂空设计的铜绣球,绣球里面有个小火块。“什么东西?”丁缓压低声音介绍道,“此为被中香炉!你们看,不管在被窝里怎么折腾,这个圆球内的火烛都不会打翻!这样,就算在寒冷的冬日,也有暖烘烘的被窝啦!”
“你以为我和李广一样呢?”
一说到这,霍去病眼睛冒光,“据哥儿,你看到没,陛下说不让李广打仗以后,他那表情?”
刘据点点头。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我看那老头都要站不住了!ľ
对我来说,打不打仗都无所谓,
但是对那老头儿来说,不打仗可是要了他半条老命啊!”
“唉...”
刘据突然有点心疼李广了,
这就像是班级里的两种人,
霍去病平时也没见他学过习,天天就是吃喝玩乐,但他娘的一考试就爆发,断档甩开所有人。
而李广,平时功课一门不落,就是心无旁骛的学习,勤奋程度远超所有人,可最后的成绩,却不尽如人意。
李广身为武将,又是在晚年,遇到了卫青、霍去病,确实是不幸啊!
不过,
转过头来想,如果没有卫、霍,汉武帝用李广为大将军,对匈战事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战绩吗?
这得打个问号。
“在这躺着没啥意思,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我也正无聊呢!去哪?”
“跟着走就是了。”
“好吧。”
...........
长安城外的一处小草房。
“我成了!哈哈哈哈!我成了!”
霍去病俊美的脸上闪过嫌弃,手指着草房里疯癫的身影,
问道,
“哪来的疯子?”
“我成了!我成了!”
话音刚落,
一个满身毛发的赤膊干瘦男人,从屋内冲出,猛地冲到刘据身前!
霍去病眼睛一闪,勾脚把这男人绊倒,
冷声道,
“找死啊你?”
男人完全不在意,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招呼着刘据和霍去病进屋,
“快快快!快进来!我给你们看看!”
说罢,
也不理刘据和霍去病,径直又爬回屋里。
霍去病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看得有些懵,
“用不用给他找大夫啊?这是谁啊?”
“丁缓,以前给宫里做工的。”
丁缓又探出毛茸茸的头,
急道,
“快进来啊!”
刘据、霍去病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刚一进屋,就险些被散发着铁锈味的热浪掀翻。
“人呢?”
霍去病皱眉四处张望。
“这呢~”
丁缓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床榻上,掀起被褥,伸出长着黑毛的大腿,妖娆挥舞。
“靠!”霍去病抄起炉钩子,“断袖?!”
古代断袖之风不常见,但也一直存在。
看着丁缓的骚样,霍去病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个,
可见据哥儿走过去了,霍去病只能硬着头皮跟过去,
反正霍去病想好了,只要这个疯子有什么异动,
就用这根炉钩子前面插进、后面插出!
丁缓撑起被子,示意刘据赶紧过来,就像是要展示夜光手表一样,
刘据蹲在床边,霍去病也有样学样,两人撅着腚,脑袋却被臭哄被窝瞬间盖住,
“唔!你屙被窝里了啊?!”
霍去病捏着鼻子怒道。
“嘘!你看!”
丁缓神秘兮兮的说道。
霍去病微微皱眉,眼睛适应了黑暗,终于注意到了眼前的物件,
是一个圆滚滚带着镂空设计的铜绣球,绣球里面有个小火块。
“什么东西?”
丁缓压低声音介绍道,
“此为被中香炉!
你们看,不管在被窝里怎么折腾,这个圆球内的火烛都不会打翻!
这样,就算在寒冷的冬日,也有暖烘烘的被窝啦!”
丁缓滚动着被中香炉,
确实是如他所说,怎么滚都翻不了。
霍去病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猛地掀开被窝,抄起炉钩子,作势就要穿了丁缓!
“表哥!”
被据哥儿喝住,霍去病委屈道,
“据哥儿,你看他!”
“你看这被中香炉,没觉得很厉害吗?”
霍去病皱眉,认真看了过去,眉头不由愈发紧锁。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被中香炉这玩意看似无厘头,实则是有大学问的!
“短轴长轴,内环外环,这么设计下来,不管绣球怎么滚动,内部都是呈现垂直状态,由于重力原因,里面的火块怎么都不会翻。”
丁缓深深的看了刘据一眼。
“小兄弟是?”
霍去病说道,
“这位是皇长子,未来的皇帝,刘据!”
听到刘据是皇室中人,丁缓表情瞬间一变,
“走走走!我这不欢迎你!”
“等下!”刘据止住要逐客的丁缓,“我来是要找你帮忙做个东西。”
“不做!”
丁缓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那你先听听。”
“不听!”
“真不听?”
刘据笑问道。
丁缓有些迟疑,
他是墨家机关术的传人,一生痴迷于这些,眼前小孩是唯一能看出被中香炉门道的,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小孩的身份,丁缓真想与其长谈一番。
“好吧,听你说说!
但是我先告诉你,我不可能给你做啊!”
“哈哈,话别说太满!有纸笔吗?”
“没有!”
霍去病看着丁缓这欠揍样,捏紧了拳头,
刘据倒不在意,人才有点脾气还不正常?
没有纸笔,刘据就捡起根小木棍,就地蹲下,在土上画了起来。
丁缓仰起头,随意的扫了一眼,
可就这一眼,让他再也离不开视线了!
“你这!”
在旁的霍去病,看明白了据哥儿画的是何物后,也是瞳孔紧缩,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此物若真如自已所想....恐怕整个天下都要翻天了!
画完后,刘据把木棍一甩,自信的看向丁缓,
“能做吗?”
丁缓张大嘴巴,僵在原地,
“这是?”
“马镫。”
刘据介绍道,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丁缓错愕的看向刘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
马镫的制造一点都不难!
可偏偏这简单的物件,会带来极其深远的影响 ,
大道至简。
这也是丁缓一直追求的境界!
多年来的困顿,似乎在此刻有些松动。
而霍去病看到的角度完全不同!
霍去病从马镫中看到了未来!
汉人骑兵和匈奴骑兵的最大差距是什么?
有二。
马匹,马术。
马匹这个难题,在卫青收复河套地区后,解决了大半。
而马术,却是难以解决。
汉家骑兵再早个几十年,连马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骑术,
相反,
人家匈奴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
一来一去,这差距就被拉开了。
现实点来说,匈奴人的马术比汉骑高出几档都不止!
这是水磨功夫,不用上几代人沉淀,急也没用!
但,
马镫的出现,就如同物理外挂一样,直接就大大抹平了马术间的差距。
“这...这也太赖了吧!”
霍去病浑身血液都好似静止,声音嘶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