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韫娴已经不在意了。沉默不就代表同意?那人不想杀她,意思就是要帮她清除谢家人。王嬷嬷和侍卫们还留一口气呢,她现在要去给他们“善后”了。谢韫娴再次进屋,远处一根枯木树枝上,坐着一玄衣小孩,摇晃着脚好奇问:“主子,咱们为何要帮谢小姐?”小孩身边的男人没答话,甚至没露脸,藏在树叶的黑影里如一团迷雾。只伸出一只骨节分明如玉的大手,把玩一根竹笛。男人声音也好听极了,像是暗夜里波浪平静的大海,回荡着磁性低哑。
谢韫娴大脑一片空白,不止她,房间里所有的人动作僵直住。
荒山野岭外,哪儿能有笛子声?
愣了莫约几秒,谢韫娴反应到不对劲。
不好!这笛声有问题!
谢韫娴回神,看到面前的王嬷嬷与古怪侍卫都还是懵的,趁机逃离束缚捡起地上的武器盒。
她从里面掏出两根银针,插进左右耳朵两处穴位,暂时封闭了听觉。
紧接着,笛声越来越悠扬。
在进入到一阵急促高潮时,突然一指高音如破空的鸟鸣,带着骇人的内力像波纹一般袭来。
“——哗!”
草屋被震碎,谢韫娴东倒西歪趴在地面。
至于王嬷嬷与侍卫,谢韫娴抬头看,发现他们七窍流血,皆不省人事了。
谢韫娴惊讶。
是那笛子。
她明白了,古代的武功与现代还真是有区别。
“气”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以前她只是在古籍上看见过,师傅教导过,气深厚者可让万物为剑。
笛子、萧、琴,甚至是一片周叶,都能杀人于无形。
那时的她不信,现在看来,是她盲目自信了。
真正学武之人与普通人有着巨大tຊ差距。
比如这位吹笛之人,谢韫娴可是做不到面都未露,就能让他人失去行动能力。
谢韫娴眸色冰凉,神情从未如此认真过。
“前辈是何方人氏?”
她朝空荡荡的屋外作了一揖,礼貌询问。
没人回答,有的只是漆黑如墨的夜色与寒风。
谢韫娴蹙眉,她察觉不到任何生物的动静,这证明奏笛之人强她太多。
谢韫娴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她是案板上的鱼。
从来都是断绝他人生死的她,怎么能容许自己变为弱势的一方?
谢韫娴等了等,整个屋子只有她还能站着,笛声却戛然而止,证明那人并不想杀她。
不是敌人?那么可以成为朋友吗?
谢韫娴眼里划过利用伪善的光。
她清了清嗓子,第一次伪装成外表那般弱小单纯的孩子:
“韫娴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了,若有机会,韫娴定会报答前辈。”
依旧没人回话。
不过谢韫娴已经不在意了。
沉默不就代表同意?那人不想杀她,意思就是要帮她清除谢家人。
王嬷嬷和侍卫们还留一口气呢,她现在要去给他们“善后”了。
谢韫娴再次进屋,远处一根枯木树枝上,坐着一玄衣小孩,摇晃着脚好奇问:
“主子,咱们为何要帮谢小姐?”
小孩身边的男人没答话,甚至没露脸,藏在树叶的黑影里如一团迷雾。
只伸出一只骨节分明如玉的大手,把玩一根竹笛。
男人声音也好听极了,像是暗夜里波浪平静的大海,回荡着磁性低哑。
“你觉得呢,淬星。”
他反问,眼中盛满笑意。
这种笑就如同探寻到了什么稀罕的玩具,直直凝视屋子里的女人。
淬星被男人的神情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主子肯定是看那谢小姐有趣,盘算着怎么拉她入凌霄阁呢。
男人像是看穿了淬星的想法,不置可否。
他呢喃:“谢韫娴……岳老师的后人,果真有意思。”
念在童年教导之情,他来谢家庄本是想接济被赶出家门的谢韫娴。
现在他想法变了。
从他看见谢韫娴杀掉王喜开始,一步步见证了女人的重生。
如今的谢韫娴比之前的侯府贵女有趣得多,他秉承师恩,亦可以多花心思到她身上,看看她此后还想干什么。
希望此人,别让他失望才是。
地上,残破不堪的草屋中,谢韫娴走近嬷嬷。
“呃!呜呜!呃!”
王嬷嬷舌头又掉了,被内力震碎的,一脸绝望。
谢韫娴露出灿烂的笑:
“嬷嬷,您说的对,今天你我二人,是有一个终成定局——”
……哗。
…哗啦啦。
唰唰唰!
寂静无人的谢家庄,已是更深露重的三更天了。
在这时候,还有人没睡觉,在咯吱咯吱劳作着。
虽然是“劳作”,这声响,却不像是在干普通的活碌。
谢韫娴找来了砍猪用的大菜刀,悠闲自得的将所有谢府来的刺客全全分尸。
剥掉了每个人的手臂、双腿、眼睛、鼻子、耳朵、舌根,唯独留下一个头颅与软绵绵的身躯。
她把这些人削成棍子,就去孟村长家的地窖里搬来酒缸。
不多不少,恰好十一坛。
王嬷嬷他们还留有最后一口气,就被谢韫娴跟插花似的插进酒坛里。
酒精与切割的伤口碰撞,其中痛楚叫每个人棍发出如曼德拉草的悲鸣。
听到这声儿,看着做好的人彘酒坛,谢韫娴笑得格外开心。
她满身衣衫被血浸湿,温热的触感叫谢韫娴爱不释手。
“以前我看书就在想,到底做人彘是怎样的感觉。人没了四肢五官真的能活吗?活几天?终于,今天能做一出试试了。”
谢韫娴幽幽道,去摸王嬷嬷已看不出人样的脸:
“嬷嬷,感觉如何?我亲自为你选的结局不错吧?泡在这酒坛里,你能清晰体会到死前所有的感受。”
王嬷嬷从喉咙里发出祈求的喘息。
“呃……呜……呃——”
现在的她再也不敢硬着头与谢韫娴互怼,有的只是卑微与诚恳。
让她解脱吧!
她不想再遭受这种折磨,就算是再开一刀剜掉心脏也好,让她快点死去。
谢韫娴摸了摸嬷嬷的头,轻柔得像抚摸一只宠物:
“别怕,嬷嬷,今日你先走,很快整个望平侯府的人都会来陪你。”
解决完了谢家庄的事情,下一步她就进京。
谢家主母给了她那么大的一场好礼,谢韫娴替江轻雨而活,自然要好好还回去。
王嬷嬷满脸惊恐,她现在就是懊悔,到底唤醒了怎样一头凶兽。
她现在没命了,竟然这妖物告诉她这还是开始?整个侯府都会陪葬?!
“呃……呃!”
装着王嬷嬷的酒坛不停滚动,谢韫娴打了个哈欠,玩腻了,把她盖上盖。
接着她走到外面,拿木棍燃起了火把点燃草屋。
谢家庄,火光生辉,黎明将临。
少女甚至没有马匹高,笑容却灿烂若星辰。
浑身上下沾满血迹,脚下都是残肢断臂。
她站在其中,肆意得如同参加宴会。
“天要亮了,山火光芒会被人看见,就先送你们安眠罢!”
“嬷嬷,阴曹地府,可要好生记住我名字。”
“我叫谢韫娴,韫是道韫生多节的韫,娴是止步静悠娴的娴,取你们望平侯府性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