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旧,只是人心不再。没过多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云栖月心头一颤,只见季清珩满身风雪,带着寒气闯入。“你既这般容不下玉莹,大可以与我直说。”云栖月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季清珩继续道:“何必在我面前装作大度容人的样子,转头又下毒暗害她?”云栖月呼吸一滞:“下毒暗害?”短短四个字,她的声音又哑又涩。季清珩抿紧双唇,双眼微眯,愤恨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子,狠狠地劈在她身上。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这一句话如雷般劈在云栖月心上。
她呆怔的站着,五脏六腑仿佛同时被人揪住,上下翻滚折腾。
他们的身躯紧紧依偎在一起。
仿佛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将他们分开……
云栖月悄无声息后退几步,踉跄地,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外走。
刚走出院外,便遇上了捧着食盒的墨砚。
墨砚看到云栖月,有一瞬间的怔楞。
“夫人,你来找大人吗?我去禀报大人。”
云栖月想到屋内的场景,露出一个涩然至极的笑。
“不必了,不必告诉他我来过。”
她转过身继续往前,就听身后墨砚训斥丫鬟。
“兴湖楼的桂花糕怎的还没买到,白姑娘这两日胃口不好,大人特意吩咐多备些甜食。”
云栖月的脚步一顿。
原来喜甜的,另有其人。
她身上的力气又泄了几分,连带着觉得连呼吸都万分艰难。
一走进院子,云栖月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再醒过来时,只有采荷端着药守在她身边。
云栖月声音轻若幽魂。
“大人呢?”
采荷眼神闪了闪:“大人,大人他来看过您,不过大人公务繁忙,嘱咐我们好好照顾您。”
云栖月怔怔看着头顶飘荡的帘帷。
好半晌,才扯出一声笑:“这样啊……”
只是那笑意,一听便让人心酸至极。
采荷心疼道:“姑娘,药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
“不用了。”
云栖月端起药,一口气喝下。
那药的苦涩,又如何比得过她心头的苦。
屏退了采荷,云栖月靠坐在床上,她睁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
一切如旧,只是人心不再。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云栖月心头一颤,只见季清珩满身风雪,带着寒气闯入。
“你既这般容不下玉莹,大可以与我直说。”
云栖月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季清珩继续道:“何必在我面前装作大度容人的样子,转头又下毒暗害她?”
云栖月呼吸一滞:“下毒暗害?”
短短四个字,她的声音又哑又涩。
季清珩抿紧双唇,双眼微眯,愤恨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子,狠狠地劈在她身上。
“别装了,墨砚与我说过,你曾偷摸去过听雨阁。”
云栖月辩解的话在唇边来来回回翻滚。
良久,她苦笑着勾唇:“我与大人相识于微末之时,我比她苦千百倍的时候,尚且能分大人一口馒头,大人觉得,我是这种人?”
季清珩一顿:“此一时,彼一时,你那些诡异妖邪的手段我现在还记得。”
对上季清珩陌生的眼神,云栖月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
她当初在系统的帮助下用那些现代手段助他,被他称作天上神女。
现在却变成了诡异妖邪。
她多一句都不愿再说,只倔强地抿紧了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是你,难道是我?还是你想说,这毒是她自己下的?”
季清珩死死的盯着云栖月,像是要将她看穿。
“大人……大人……白姑娘又吐血了……”
白玉莹的贴身婢女哭着跑来,季清珩的脸色猛然一变。
他大手一挥:“来人,取血!”
不等云栖月反应过来,几个丫鬟婆子就立刻冲进屋子里,按住她。
她仓皇的抬起头看向季清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全部褪尽。
大脑空白了片刻,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季清珩。
“你要取我的血,给她入药?”
“你服过血海棠,可解百毒。”
这便是季清珩的答案。
云栖月的心像是被冻住,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
五年前,季清珩意外中了蛊毒,那蛊毒,需用心头血才能解。
取血之人需要先服下血海棠,然后以身养蛊七天,才能取出一碗心头血。
养蛊这七天,蛊虫或许会啃食心脉,生死难料。
她为他弯了脊梁,在雨中下跪求那个南疆术士,艰难的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可现在,他要放她的血,给白玉莹解毒。
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采荷在一旁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大人,姑娘身体还未恢复,不可……”
可她很快就被拉了出去。
云栖月的手被两个粗使婆子钳住,锋利的刀刃就放在她的心脏处。
几年前的疤痕还未痊愈。
眼看着婆子就要动手,季清珩却忽然出声:“慢着!”
婆子拿着刀的手顿住,看向季清珩。
云栖月泪眼模糊望去。
他一字一句,如同在她心上凌迟。
“这血,只可多,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