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跪在地上,带着哭腔,任由额头上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强忍着疼痛,没有哭出声。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吕氏,没有在说话,但是心里的气也是没有消除半分,虽然他知道,吕刚的行为跟她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做为太子妃的宗族,行为如此失德,简直是给皇室抹黑。“你……你去传旨,让锦衣卫去一趟吕家,杖吕刚十军棍,开除国子监监生身份!”朱元璋看向朱标,道:“另外,吕氏禁足半年,好好反省,无旨不得踏出东宫半步!”“锦衣卫的军棍,恐怕会打死人的。”
此刻的谨身殿内,太子吕氏妃,太子朱标站在一边,王景弘站在大殿门口,蒋瓛站在大殿中间。
朱标和吕氏也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父皇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甚至有一丝杀气若隐若现。
朱标太了解自已的父皇了,这是受了气,而且还是动了真火的气,要是平常,怒气越容易看见,就没事,反而,脸色平静如水,但讲话开始带有盘问的味道,那才是有危险。
但是这一次,显然是父皇动了真火,一反常态,不用说,一定是吕氏犯了什么事,不然叫她来干嘛,一年都不召见几次的。
而吕氏也是额头冒汗,一项精明的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问题所在。
“整件事,就是这样。”
蒋瓛把事情经过再次说了一遍,很巧妙的,朱英的身份没表明,以及后面吕刚吃亏的事情也没说。
见陛下摆手,就慢慢的退出大殿候着,而王景弘也是很识趣的走出大殿,轻轻关上殿门,然后让外面的侍卫散开。
“蒋瓛的话,你听到了。”
朱元璋强压着怒火,看着吕氏。
“父皇……”
吕氏听完蒋瓛的话,立刻语塞,也是一脸惊惧,没想到叫她过来,居然是跟吕刚的事情有关,而她也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会让父皇发这么大的火。
更加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这锦衣卫居然也会上报进宫?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锦衣卫在故意整她,或者是在整吕家。
而朱标也是脸色有点难看,听完蒋瓛的话,心情也跟父皇差不多。
“父皇,吕刚年少轻狂,跟人有冲突也是一时冲动,所幸只是口角争吵,尚未酿成大祸,儿臣会立刻将吕刚训斥责罚!”
吕氏也是什么也不管,先认了再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狡辩。
“咱从微末中崛起,在进入起义军之前,都是百姓,流民。”
朱元璋盯着吕氏,继续道:“如今坐拥天下,也都从没忘记自已以前是什么身份,不敢忘本。”
“可你的侄儿,一口一个贱民,一口一个杂种!”
朱元璋突然暴起,将御案上的茶杯摔打在吕氏头上,怒吼道:“这是把咱也给骂进去了!”
“你吕家了不起,从宋代开始就是土大夫世家!”
“可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吕本那卑躬屈膝的样子,你吕氏还不配进我朱家,不配进东宫,要不是太子正妻去的早,要不是你生了个好儿子,更加不配被扶正为太子妃!”
“这就是你家的家教,送进去国子监读了两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当初允炆推荐他进国子监,是不是你教的!”
朱元璋的暴怒,就连朱标都有点意外,这话真的是把吕氏和吕家贬的一文不值了。
“父皇,儿臣知错……!”
吕氏跪在地上,带着哭腔,任由额头上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强忍着疼痛,没有哭出声。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吕氏,没有在说话,但是心里的气也是没有消除半分,虽然他知道,吕刚的行为跟她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做为太子妃的宗族,行为如此失德,简直是给皇室抹黑。
“你……你去传旨,让锦衣卫去一趟吕家,杖吕刚十军棍,开除国子监监生身份!”
朱元璋看向朱标,道:“另外,吕氏禁足半年,好好反省,无旨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锦衣卫的军棍,恐怕会打死人的。”
朱标提醒了一句,虽然只有十个军棍,但是锦衣卫下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会管你是谁。
“打死活该!”
朱元璋怒吼一声,直接离开了谨身殿。
朱标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吕氏,摇了摇头,也没打算去扶,直接走出大殿,让人将她缠回东宫,就吩咐蒋瓛,道:“这吕刚,别打死了,吊着一口气就行了,能不能医回来,看他自已的造化了。”
说着,就转眼看向朱允炆, 道:“吕家的人,以后少联系。”
朱允炆一脸的后怕,点点头,其实这吕家,他本来就没放在心上,从来没有,要不是母妃,他怎么会推荐吕刚进国子监。
没想到,有一天,吕刚居然会连累自已的母亲,不会因为他推荐的吕刚,也会被皇爷爷怪罪把?
……
当天,天还没完全黑,锦衣卫千户就带着人来到了吕刚家里。
“张下锦衣卫千户杨安……”
然后就是吕家内的一片哀嚎,响彻邻里。
当夜,白天的消息就如春风野火一般,在内城贵圈传开了,倒也没什么,就是茶余饭后的小谈罢了。
可是,很快的,吕刚被锦衣卫打的半死不活,吕家人连夜敲开药店,全金陵找最好的大夫去吕家的事,也都传了出去。
贵圈众人都是一脸凝重,这个事情,就不是八卦的小谈资了,而是真正的权贵大佬都会关注的事情。
毕竟一个平头老百姓,被吕刚骂了也就骂了,关键也就骂了几句,甚至还是互骂,也没动手,没想到陛下居然会让锦衣卫,把吕刚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令人费解。
难道,吕家哪里得罪陛下了,正好吕刚给了个机会给陛下发难?
“这朱英为人有点傲慢了。”
徐膺绪跟大哥徐辉祖一边吃饭,一遍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又道:“听说,吕刚被锦衣卫打残了……住在旁边的人都听到了那惨叫之声,现在吕家的人正满城找大夫呢。”
“没想到,消息还是传到陛下那里去了,可为何陛下会……”
徐膺绪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徐辉祖打断了,提醒道:“这些不关我们的事,你跟朱英打好关系就行了。”
“你也别多问,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出来弟弟有疑问,他直接打断,朱雄英常年住在宫里,外面的人很少有认识的,也只有一些经常进出东宫的近臣,才认得出来。
可五年时间过去了,很多人都淡忘了,既然陛下没打算现在公开身份,那他自然不敢乱说。
“你们两个感觉朱英怎么样?”
徐辉祖突然将话题转到两位妹妹身上,见两女心事重重的样子,笑道:“怎么,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
徐妙清摇摇头,笑着道:“那朱英挺有趣的。”
“你喜欢?”
徐辉祖笑道。
“哪有……”
徐妙清俏脸微红,连忙否认道:“不是大哥你问我,对他有什么看法嘛。”
“一般般,有点油腔滑调的。”
徐妙锦见大哥目光看向自已,就嫌弃的评价了一句。
“那妙清你多接触一下他把。”
徐辉祖没多想,反正这个联姻,在他看来是值得的,要是别的皇子皇孙,可能一般,但是朱雄英就不一样了。
他徐家虽然不想站队,也不想支持谁,但也会为未来考虑。
“哦。”
徐妙清闻言,红着脸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徐妙锦闻言,有点心不在焉,吃两口就放下碗筷离开了。
西厢。
回到房间的徐妙锦再次拿出那首词看了起来,她很喜欢这词,她没见过皇孙朱允炆,但此刻却也被对方的才华所吸引。
收起纸张,她又拿出那根棒棒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的回忆着,白天所发生的事,盯着手中的棒棒糖许久,在犹豫要不要吃。
吃了,岂不是如那登徒子所言,要永远记住今天那一刻了?
不行,她坚决的摇了摇头,收起了棒棒糖。
另一边。
徐妙清小心翼翼的拨开棒棒糖上的透明保护膜,然后收好。
“呀,这棒棒糖真好吃啊……”
棒棒糖的味道让她惊异,这味道从未尝过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