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管家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实在是没忍住,提醒道:“太太,先生他……”傅忱远脸色一变,“下去。”接着他将整只虾吞进了腹中。管家退到门外,看着这一幕,额头上汗如雨下,可是没有傅忱远的允许他也不敢胡乱开口。他还真以为太太被先生的深情感化回心转意了呢,没想到竟然包藏祸心,想要害死先生。她明知道先生对海鲜过敏,还让先生吃虾。简直其心可诛!也不知道先生这么英明的人,怎么就被这种女人蒙蔽了心智,任由她这么胡闹。
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江砚疑惑地看向洞口的方向,这个地方傅总下令禁止任何人过来,怎么会有动静?
他刚走近一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到底是谁,居然敢从这里偷溜出去,正想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抬起了头,一张沾着点点灰尘的精致小脸骤然出现在眼前。
江砚被美得愣了一下。
“……太太!”
宋姝抬起头来看到了一脸震惊的江砚,接着,她的目光越过江砚落在了他身后满脸阴鸷的男人脸上。
宋姝心里咯噔一声,立马抱着饭盒爬了起来。
“老公,好……好巧啊。”
啪。
因为手抖,饭盒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那颗有点残缺了的爱心荷包蛋和画得有些笨拙的女孩。
傅忱远的眸色骤然一冷,眼底的风暴愈加骇人。
江砚抖了抖身体,默默地往后退,悄悄远离这场风暴中心。
“又打算去哪?”
即便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可看见他这样的神情宋姝还是有一丝丝害怕,她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般,声音沉而冷,“你在怕我?”
宋姝硬着头皮一把拉住傅忱远的手,使出杀手锏,撒娇道:“这不是准备给你送饭吗,我做了一个多小时呢,好不容易做好了可是他们都不许我出来,我只能从这里走了。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男人冰寒的脸终于放晴了几分。
宋姝又张开手臂,一把抱住男人,在他怀里蹭了蹭,“老公,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身体僵了一下,周身冷沉的气息瞬间散去。
站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江砚也缓缓地松了口气。
啧。
太太这是换风格了?
大魔王瞬间变成小猫咪。
这招,可以啊。
要是以前太太都这么软萌,他们也不至于胆战心惊这么久了。
宋姝从男人怀中仰起头来,笑盈盈地说道:“中午陪我一起吃饭吧。”
男人眸色微深,不知道宋姝又在玩什么小心思,以前她是从来不会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她还说过宁愿饿死也不会和他一起吃饭。
现在,真的转行了?
“好不好嘛,喂,好不好嘛?”
过了许久,傅忱远才抬手在她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好。”
宋姝牵着他的手,开心地说道:“那我做给你吃。”
一会儿她又想到了什么,认认真真地说道:“刚刚那份爱心便当是做给你吃的,那颗心也是给你。
你要是不信的话,摸摸我的心,现在里面装的全都是你。”
说着,她牵起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女人温热的体温猛然撞进手心,傅忱远眼底的墨色也消散了些许,他将女人捞进自己怀中。
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低而哑,“这是你自己选的,姝姝,我不会再放开你。”
哪怕是演戏,她也必须把这场戏演到时间尽头。
回去的时候宋姝看见刚才傅忱远站着的后面有一块没有刻字的墓碑,以及一个小小的并没有那么起眼的坟头。
这里不可能埋着他的父母,那……
会是谁呢?
宋姝抬头看了一眼傅忱远,她发现她的喜欢与厌恶他都清清楚楚,而关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她只知道他父母双亡,性格孤冷,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想到这里。
愧疚的宋姝默默地将男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感受到手心里的力道,男人垂眸,良久,他无声地勾了勾唇。
回去之后傅忱远没再提刚才的事情,宋姝也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饭桌上,她拿起一只海虾准备剥,傅忱远握住她的手,“脏,我来。”
“不,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你不许动要不然我就生气了。”
男人果真乖乖地收回了手。
剥完之后她将虾子递到傅忱远嘴边,“啊,张口。”
站在一旁的管家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实在是没忍住,提醒道:“太太,先生他……”
傅忱远脸色一变,“下去。”
接着他将整只虾吞进了腹中。
管家退到门外,看着这一幕,额头上汗如雨下,可是没有傅忱远的允许他也不敢胡乱开口。
他还真以为太太被先生的深情感化回心转意了呢,没想到竟然包藏祸心,想要害死先生。
她明知道先生对海鲜过敏,还让先生吃虾。
简直其心可诛!
也不知道先生这么英明的人,怎么就被这种女人蒙蔽了心智,任由她这么胡闹。
再这样下去,先生一条命迟早断送在这个女人手里。
果不其然。
没过几分钟,傅忱远忽然脸色苍白地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