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是来了。这几日,梁玉溪都在宫中和父皇忙着商量朝政,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回府。而宁远铭则几乎每晚都在做噩梦,梦里,全城百姓被屠,火光冲天,尸横遍野。而每一次,她都会梦到,梁玉溪骑在战马上,被万箭穿心的模样。次次从梦中惊醒,她都被吓得满头大汗,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这一世,难道又要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战死吗?不,既然重活一世,她必须要改变些什么。她要让百姓免于战乱,免于屠杀,至于梁玉溪,无论如今他心仪之人是谁,哪怕不是自己……
随着他做出抉择,歹徒毫不犹豫的挥刀斩断了捆住宁远铭的绳索。
她飞快的坠了下去,闭上眼时,耳边都是他坚定选择柳飘飘的那声呐喊。
隐藏在草丛中的暗卫一拥而上,紧跟着跳入悬崖,拉住宁远铭才不至于让她尸骨无存。
她昏迷过去,感觉整个人都坠入了无尽深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好像有人急切的抱紧了他,又有人温柔的给她喂药。
一定是错觉吧,否则她怎么听到了梁玉溪那样深情的唤她名字。
“阿宁,醒醒……”
“莫要吓我……”
嘴唇似被温热的柔软覆住,她陡然睁开眼,却发现只有自己的贴身婢女守在床前。
“驸马呢?”
婢女欲言又止,“驸马,驸马在柳姑娘那儿……听说她擦伤了,所以……”
宁远铭心如死灰,只觉得心中最后的一丝期盼也落空了。
她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缓缓落下。
婢女看着她这副模样,终究忍不住开口道:“公主,其实驸马是来看过您的,只是方才他接到侍卫传来的消息,皇上召见,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皇上召见……
宁远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浑身一震,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怎么忘了,如今这个节点,已经到了南疆要攻打大梁的日子!
这么快,竟这么快……
难道这一生,大梁还是逃脱不了被灭国的命运吗?
她连忙拽住婢女,“他走得那样急,是不是因为南疆进攻了我朝边界?”
婢女眼看着瞒不下去,只能回答道:“驸马不让奴婢和您说的,您是女子,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南疆来势汹汹,朝中无将,如今整个都城人心惶惶……”
果然!
想到未来的局面,她心底一阵发凉。
一切还是来了。
这几日,梁玉溪都在宫中和父皇忙着商量朝政,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回府。
而宁远铭则几乎每晚都在做噩梦,梦里,全城百姓被屠,火光冲天,尸横遍野。
而每一次,她都会梦到,梁玉溪骑在战马上,被万箭穿心的模样。
次次从梦中惊醒,她都被吓得满头大汗,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这一世,难道又要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战死吗?
不,既然重活一世,她必须要改变些什么。
她要让百姓免于战乱,免于屠杀,至于梁玉溪,无论如今他心仪之人是谁,哪怕不是自己……
他这样的人,也该安乐一生!
三日后,梁玉溪终于回来了。
他没有同往常一般直接回到柳飘飘的住所,倒是难得的来了她的厢房。
宁远铭早已做好决定,只等他回来。
如今,见他过来,虽不知他的用意,但她却率先开口。
“驸马,城外的故秋山有一处温泉,用来调养身体最好,柳飘飘向来体弱,此次被绑又受了惊吓,你带她出城,在温泉山庄住上一阵子调养身体吧。”
闻言,梁玉溪先是一怔,而后眉头微微拧起。
“公主是何用意?我知道这次先救飘飘是我不对,但她素来体弱,我别无他法,公主若实在生气,可以把气撒在我头上,莫要和一女子计较。”
看到他又如此误解于她,宁远铭胸口一痛,强忍住心中的酸涩。
“驸马怕是多虑了,经过此次,本宫已知晓驸马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自然不会再加害于她,前往温泉山庄,不过是我一番好意。”
他语气冰冷,“多谢公主好意,可如今两国交战,臣无心去什么温泉山庄修养。”
宁远铭咬唇,语气陡然加重了几分,“驸马,这是命令,由不得你拒绝!”
“再者,近日乐坊来了一些俊秀的男子,本宫想要纳为面首,既然你与那柳飘飘情深义重,本宫也愿成全,只望你们莫在本宫面前碍眼,从此驸马与我,各玩各的,两不相干。”
闻言,梁玉溪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面首?
各玩各的,两不相干?!
他心头怒火蹭的涌上心头,但面上却自嘲的笑了笑,一字一句道:“多谢公主成全,臣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他再不停留,拂袖离去。
宁远铭蓦然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诀别的凄然。
梁玉溪,今日,你我算是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