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的事有宋安然的错、也有娘的错,独独没有你的错!你若怪到自己头上,那就是在给宋安然开脱,等着瞧,你姐姐不会放过她的。”裴氏继续道:“那时候宋安然欺负幽儿,事后幽儿都会想法子报复回去,可惜我一个做娘的,却连个八岁的孩子都不如。”“我怎么没听娘说过?姐姐都做了什么?”“幽儿她……”马车突然停住,打断了裴氏的话。宋德宣提着一堆东西上了马车:“柔儿,我买了李记果铺的瓜条、糖荔枝,还有陈记的桂花糕、枣泥酥,你给幽儿带上。”
宋嫣然掀开车帘往车队后方看去。
几个护卫很快揪出了尾随在车后的刘三,只见向五先是对刘三说了两句话,随即就对刘三展开了群殴模式。
宋嫣然放下车帘后,蹙眉道:“可是她们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我只怕她们行事没脸没皮,会给姐姐丢份儿。”
裴氏:“你姐姐知道她们的德性,要不怎么只认干亲呢!只要幽儿不认他们,别的都好说!”
“宋安然要是知道,姐姐现在是镇国公世子夫人,会不会又觉得她涨了身家,又要跟那个守城门的退亲呢?”宋嫣然坏笑道。
……
裴氏点点宋嫣然的头:“这些年你一贯沉稳,怎么突然这么顽皮!”
宋嫣然搂着裴氏胳膊,歪在母亲身上,喃喃道:“因为姐姐回来了,嫣儿实在高兴!我那时要是没生病就好了……”
“你姐姐的事有宋安然的错、也有娘的错,独独没有你的错!你若怪到自己头上,那就是在给宋安然开脱,等着瞧,你姐姐不会放过她的。”
裴氏继续道:“那时候宋安然欺负幽儿,事后幽儿都会想法子报复回去,可惜我一个做娘的,却连个八岁的孩子都不如。”
“我怎么没听娘说过?姐姐都做了什么?”
“幽儿她……”
马车突然停住,打断了裴氏的话。
宋德宣提着一堆东西上了马车:“柔儿,我买了李记果铺的瓜条、糖荔枝,还有陈记的桂花糕、枣泥酥,你给幽儿带上。”
裴氏看向宋德宣:“夫君,不是说好了,今天只我和母亲、嫣儿三人去探病,等幽儿好了,你和燊儿再正式登门拜访吗?”
宋德宣搓搓手:“我不进府,只是想送你们过去。”
女大避父,宋德宣是不方便进到国公府内院探望女儿的。
嫣然温婉道:“爹放心,我会转告姐姐,说爹爹很挂念她,这些小食都是爹爹亲自排队去买的。”
“不用不用,免得幽儿心里有负担。”宋德宣道。
裴氏笑道:“亲父女哪有那么多讲究,夫君你多虑了。”
宋德宣问道:“岳母不知道到了没?别让她老人家等着。”
“约好了巳时整在三万胡同那里碰头,再一起往国公府走。我在盛京住了快四十年,就从万字胡同这片儿走过一回,这是第二遭往这边走。”裴氏道。
宋嫣然打探道:“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裴氏与宋德宣对视一眼,轻言浅笑:“是先帝赐婚,进宫谢恩的时候。”
盛京城里,拱卫着皇宫的是九条万字胡同,从一万到九万,倒也好记,万字胡同再往外是筒子胡同、饼子胡同。
住在万字胡同的除了皇室宗亲,就是百年世族,普通人寻常走不到这边。
马车咕噜咕噜行驶着远离了闹市。
车外渐渐寂静,安静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宋嫣然轻吁一口气,不再多言。
……
怡然居,接近午时,宋悠然才醒转过来。
黛紫见宋悠然醒了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扶着宋悠然坐起身来:“少夫人,您睡醒了?”
宋悠然声音有些嘶哑:“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会儿就午时了,夫人带着安姐儿正陪着亲家老太太和太太、姑娘逛园子呢,世子和平哥儿也在前院陪着亲家老爷。”
黛紫边说边端了杯温水给宋悠然润喉:“您别急,夫人知道您睡了,特意吩咐不让奴婢们叫您起来。”
“更衣吧!”
宋悠然睡了一觉,那种疲乏感散了许多。果真如嘉宁所言:最好的养病方式就是休息。
“少夫人,这些是针线房新赶做出来的衣服,您看选哪套合适?”
打眼望去,五套新衣或清新、或鲜亮,各有各的美。
但五套衣服有一个共同点,面料看上去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宋悠然顺手点了一套蜜合色绣花裙:“这是什么料子做的?”
黛紫道:“这些是去年和前年,皇后娘娘赏赐给国公夫人的的贡缎,往年夫人得了贡缎都会分给各家,这两年的夫人却大半都留了下来,奴婢们今天才知道,原来都是给少夫人您留的。”
宋悠然浅笑,今生的婆母很大方,这方面比吴敬梓他妈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咱们院子里有没有擅长针线的丫头?”宋悠然还记挂着要给妞妞做新衣呢。
黛紫想了想:“有好几个擅针线的,其中一个就是许妈妈的女儿。”
宋悠然问道:“江林的妹妹?”
“是,她不止针线做得好,还会养花、插花呢!”
这投了宋悠然的爱好了,她前世除了画画,也爱插花:“等闲了你带她和其他几个过来见我。”
“是。”
里里外外好几层衣裙终于穿戴好了,宋悠然站在大大的穿衣镜前,端详片刻后嘀咕道:“衣裳很好看,就是人太邋遢,这头都快成鸡窝了。”
黛紫只得劝解道:“您还在养伤呢,等您养好了,奴婢给您梳最时兴的法式。”
“看来我们黛紫很擅长梳头咯?”
“是,奴婢梳头手艺可是老祖宗身边的栾嬷嬷教的,少夫人您就擎好吧!”黛紫很是自信。
“牛皮都让你吹上天了。”陈妈妈走了进来,对宋悠然福身请示道:“少夫人您起了?奴婢现在去请夫人和亲家太太过来吗?”
瞥见陈妈妈脑门上沁出的汗水,宋悠然道:“陈妈妈歇会儿,黛紫去请吧!外院那边怎么安排?”
“谢少夫人关心,外院席面已安排好了,有世子和安哥儿陪着亲家老爷,您就放心吧!”
陈妈妈掏出帕子擦擦脑门上的汗,见宋悠然又嫌弃的盯着乱发看,便建议道:“要不奴婢帮您把头发编起来?”
“好啊!”宋悠然连忙在妆台前坐下。
陈妈妈轻轻的为她顺了顺发,然后将过腰长发编成了一条松散的长辫,一边编发一边笑呵呵说道;“以前三姑娘抱怨头发太长,睡觉时压得难受,奴婢就想了这个编发的法子,当晚睡觉时是舒服了,可第二天醒来,散开发辫一看,头发都打成了卷儿,三姑娘又是一通抱怨。”
“好你个陈妈妈,竟在背后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