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水太凉。”一抬眼,原来是贺佩玖。神色怔愣两下才接过,“谢谢师叔。”“在车上睡觉了?”他目光垂落,看着她睡的发红的小脸,唇角勾了下。“嗯,睡了会儿。”后来没睡是太冷,姜怀远长时间开车疲乏,一直在抽烟提神,高速路上车多,速度快丁点走神都不敢有。所以窗户一直开着,冷风割脸怎么睡。擦过手以后手绢没还,想,湿漉漉的怎么拿的出手,还是洗干净在还。“师叔,手绢我……”“别动,闭上眼。”
朦胧的白雾浸透整个宁城,宛如披上一层纱巾,有个美人藏在轻纱之下,随着整个城市的苏醒活络正在曼妙起舞。
黑色的轿车在车流里疾驰。
姜怀远开车,后座是姜老和姜年。
她一直在努力联系姜夙,但都像石沉大海没有回应,心里躁动不安,心慌意乱。
“冷不冷。”车里是有暖气的,姜老还是担心她,握住小手顿时一片冰凉,“怎么回事,觉得哪里不舒服?”
收起手机,挽着姜老胳膊靠上去,老人的身上总有股岁月沉淀后的味道。
让她心里安宁不少。
“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点困。”
姜老松了口气,温暖的掌心抚摸小脸,“那就靠着爷爷休息会儿,路程很远,就不要费神了。”
路程很远?
难道真的是进京会诊?
“是去京城吗。”她问,呼吸停顿。
“是去京城,小师弟已经安排好,会有很多专家国手,相信爷爷一切都会否极泰来,咱们年年会长命百岁。”
话里的喜悦之情难掩,姜老深信着,只要去京城姜年的病就一定能够治好。
首府之地,藏龙卧虎的太多。
她情绪不高,轻轻‘嗯’了声,拿出手机给姜夙去了微信。
【危险,速来京!】
自己开车肯定没有乘飞机快,就希望着姜夙早一步到京城把事情打点好。
这次上京除了给姜年会诊,还有件重要的事就是去修复楚帛书。钟教授6点多就从姜家离开,去酒店找贺佩玖。
这阵,他们已经在高速路口等着。
9点左右两辆车汇合,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京城驶去。
11点左右,路程行驶一半,开了几小时姜怀远有些疲惫,两辆车就在服务站休息。
抽烟的抽烟,舒展筋骨的舒展筋骨,上厕所的上厕所。
因为心情紧张,一下车姜年就直奔洗手间,这阵才看见姜夙回复的微信,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他已经在飞往京城的航班上,要不是天气耽误已经到了。
从宁城到京城开车到了也是晚上,晚上专家教授可不会会诊,所以还有时间周旋。
焉焉的从洗手间出来,没注意旁边是公共洗手台,而且也没提供纸巾,刚甩动一下,一张黑色手绢递来。
手绢叠着方形,干净的一片色,只在右下角有个商标。
“擦擦,水太凉。”
一抬眼,原来是贺佩玖。
神色怔愣两下才接过,“谢谢师叔。”
“在车上睡觉了?”他目光垂落,看着她睡的发红的小脸,唇角勾了下。
“嗯,睡了会儿。”
后来没睡是太冷,姜怀远长时间开车疲乏,一直在抽烟提神,高速路上车多,速度快丁点走神都不敢有。
所以窗户一直开着,冷风割脸怎么睡。
擦过手以后手绢没还,想,湿漉漉的怎么拿的出手,还是洗干净在还。
“师叔,手绢我……”
“别动,闭上眼。”
她目光定住,贺佩玖没解释,已经伸手过来,快到眼睛时才闭上,就觉得点点暖意蹭过皮肤,睫翳上有点痒。
“睫毛上黏着头发。”
温热湿濡的暖意打散在脸上,挨得这么近,嗓音苏到骨子里。
“谢,谢谢。”紧张的睁眼,浓密的睫翳就从他指端扫过,惊起一点酥麻的电流,从指端击到心间。
姜年又怔住,因为抬眼目光所及就是他胭脂色的薄唇。
不论怎么看,看多久,这唇就是性感招人。
“谢谢师叔。”她仓惶退开,转身时勾了下耳发,心慌意乱的跑了。
贺佩玖偏头看去,很满意。
刚刚隔得这么近,看着那抿着的唇。
真的很想亲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姜怀远从休息站那边订了午餐,实在没什么好菜就点了些家常菜。
大家围在一起,说些有的没得,姜年插不上话就只能低头吃饭。
简略的午餐后休整一刻,准备上车时钟教授说了句话。
“姜年,我能不能跟你换辆车。”
挽着姜老胳膊的她顿时身体僵直,回头看钟教授,而脚步温吞在最后的贺佩玖也在看她。
姜老笑问,“怎么就要换车,想我这个师兄?”
“可不是吗师兄。”钟教授也跟着话打趣,才讲,“阿御不抽烟,那俩人也不抽,我实在不好意思在一个不抽烟人面前抽烟。姜年身体不好,跟我同车不妥当,才想跟她换换位置。”
让一个抽烟的人憋着简直要命,在高速路口就想换的,就怕贺佩玖有想法才憋到现在。
姜老垂眼看自己孙女,出言帮衬,“那就跟你师父换换位置,他是几十年的老烟枪,路程还远着指不定要把人憋疯。”
“跟你师叔同车,你们几个年纪比我们都小,或许还能聊聊天也没这么无聊。”
师父开口,爷爷帮衬,她这个小辈毫无拒绝之力。
为难的点头,松开姜老手臂,先去车上取了东西才脚步踌躇的走向另一辆轿车。
贺庒已经过去,帮着开了车门,不明所以冲她一笑。
莫名的有点渗人,和上了贼船的感觉。
贺佩玖的座驾自然是豪车,坐着身上的骨头都觉舒服些,她先上车坐靠司机位那边,坐姿有点笔直,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先打听下会诊的事儿。
车门敞开,一股凉意袭来。
她立刻坐得笔挺,观察着他上车的动作,看着比昨晚在停车场要流畅很多。
“冷吗。”刚坐下就看来,问了句,把身旁的外套递给她,“搭在腿上。”
姜年瞥了眼。
咽了口口水,实在不太敢接。
“我不冷师叔,您自己穿着。”
“不冷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想跟我同车?”
姜年心跳接近心梗,摇摇头,“没有,可能刚在外吹了点风。”
“不冷,也没有不想跟我同车,那就是……怕我?”这阵他眼神淡淡,半点温色没有不假,反而有些过于严肃。
最后两字咬字不重反而很轻,绕在舌尖,反而苏味很浓。
像把人丢在绝境寒凉之地,又给了丝丝吊着命的温暖。
没待姜年回答,苏味的嗓音又继续,“我不会骂你,吼你,斥责你,当然更不会动手打你,也不会欺负你……”
欺负你三个字是被你吞了吗?
说得那么轻,这么安静的车厢,竖着耳朵都听不到。
“……”
被问得无言以对,无法反驳的人乖乖接过外套,抖过后覆在腿上。
官方的说了句谢谢就偏头看窗外。
只是柔柔的暖阳下,洒进车窗映射在她本就粉晕弥漫的脸上,更添一抹暧昧的娇羞。
他不动声色的勾唇,余光偏向右侧,冷戾的扫过副驾驶听墙角的人。
在偷听,丢你下车!
副驾驶的人哪儿还敢再看,悻悻的回头。
车子继续行驶,摇摇晃晃,车厢里又温暖,冷香萦绕不觉闷反而睡意来袭。
姜年一直强撑着,直到眼皮打架困得快合上,才侧身。
“师叔,我想睡会儿。”眼神看过来,打过哈欠后,眸子里浮着水色,小模样带点可怜劲儿。
是在告诉他,也是在征询意见。
他应了声,放下后座扶手,“撑着,别靠玻璃,容易颠到头。”
点点头挪过来,手肘抵着扶手撑着脸颊,眼睛已经闭上,呢喃着,“我睡觉没什么坏习惯,要是吵到师叔你就……”叫醒我。
小姑娘困极,眨眼就睡过去。
轻笑声从鼻腔出来引起微微的共鸣,这种音色也是极为撩人,揉搓的指尖停下,不动声色的也靠过来,往椅座前端移了移,开展双臂,小心轻柔的穿过脖颈,轻轻一拨,把人抱在怀里。
看了须臾,俯身去拉盖在腿上的外套,羊脂玉的手指捏着衣领轻轻往上提。
从腿移到小腰附近,眸色深暗了瞥了眼细腰,压了两下才小心收回,只是移到脸颊时停住。
两三秒,伸向脸颊,干燥的指腹蹭过耳轮根把发丝捋了捋。
动作小心谨慎,眸色俱暖,满眼虔诚。
副驾驶的人赶紧给开车的使眼色。
大尾巴狼就是大尾巴狼,逮着点机会就不放过。
不过他们还是高估了贺七爷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