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太道:“我也想念幽儿啊!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流落到了哪里,又是怎么嫁给了江世子?若是嫁到寻常人家,咱们还能给她撑撑腰,可对方是镇国公府……”裴氏拿宋明燊安慰自己的话安慰裴老太太:“燊儿说镇国公世子品貌端正,是正人君子,镇国公府也一贯家风严谨,幽儿她又是陛下亲封的世子夫人,有陛下在朝堂上赞的“贤良淑德,勤勉柔顺”,幽儿她不会沦落到我当年那样处境的。”裴老太太想想女儿嫁到清远伯府受的委屈,面上现出愤恨之色,她咬牙切齿的咒道:“都是宋娇凤那个女人害我柔儿,太后娘娘对她还是太仁慈了,竟容忍她活到现在。”
行李收拾妥当,是时候启程回盛京了。
山寨距离山脚还有些距离,马车没有办法上来。宋悠然这个病号,显然是不能自己走山路的。
“总挺着脖子头会更痛,趴下来,别紧张。”江晏白对背上的人说道。
宋悠然尽力放松身体,轻轻趴在江晏白的坚实有力背上。
她轻声道谢:“谢谢你,江晏白。”
江晏白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心内微涩。
三年里,怀孕生子、养育孩子都是她一个人,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从昨日见面,她却一句怨言都没有,受这样重的伤,她也没有因此怪罪自己。
现在只是背她下山而已,她还要向自己道谢,这原本就是他作为丈夫的责任啊!
到了山下,平平高头大马非常兴奋。
他眼睛晶亮看着江晏白:“爹,平平,骑马。”
江晏白刚要应,又想起还未征求宋悠然这个当娘的意见:“夫人,我可以带着平平骑马行一段吗?”
宋悠然此刻还趴在江晏白的背上,闻言便道:“世子,平平也是你的儿子,只要能保证他的安全,这样的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江晏白轻声道:“之前因为擅自抱回毛豆惹你生气,所以……!”
闻言,宋悠然呼吸一顿,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毛豆多好的一只小狼,当然可以养,呵呵……”
江晏白:想收回刚才的心疼是怎么回事……
马车里很是宽敞,江晏白将宋悠然安置在铺的松软的榻上,安安则在一旁乖乖坐着照顾娘亲。
平平的欢呼声不断从车外传进来,安安小脸儿上浮着笑意。
宋悠然问她:“这么开心?”
安安眉眼弯弯:“是啊,娘亲!现在跟安安梦里不一样了,有娘亲真好!”
前世的今日,她和哥哥成了没娘的孩子,哥哥肯定哭惨了,怎么能像现在这样笑的那么开心呢?
……
初春的暖阳洒在身上,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可此时的盛京北城门外,有许多的人却正坐立难安,不断向着远处张望。
一架马车上,裴念柔正陪着鹤发童颜的裴家老太太说话。
“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裴老太太道:“我也想念幽儿啊!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流落到了哪里,又是怎么嫁给了江世子?若是嫁到寻常人家,咱们还能给她撑撑腰,可对方是镇国公府……”
裴氏拿宋明燊安慰自己的话安慰裴老太太:“燊儿说镇国公世子品貌端正,是正人君子,镇国公府也一贯家风严谨,幽儿她又是陛下亲封的世子夫人,有陛下在朝堂上赞的“贤良淑德,勤勉柔顺”,幽儿她不会沦落到我当年那样处境的。”
裴老太太想想女儿嫁到清远伯府受的委屈,面上现出愤恨之色,她咬牙切齿的咒道:“都是宋娇凤那个女人害我柔儿,太后娘娘对她还是太仁慈了,竟容忍她活到现在。”
裴氏怕母亲气出好歹,笑道:“没有她请先皇赐婚,女儿也不可能嫁给夫君,又怎么会有燊儿、幽儿和嫣儿这三个好孩子。”
“对了,嫣儿怎么不过来这边坐?”
裴氏说起小女儿,也是满面温柔:“她带着针线来的,正带着丫头们做荷包呢,说她姐姐在国公府赏人的时候能用到。”
裴老太太叹道:“这些年来,嫣儿总是觉得姐姐走失有她的责任,不管咱们劝导多少回,她心里都没有真正放下过。现在幽儿回来,她能为姐姐做点事,累些也是开心的吧?”
“女儿也这样想,就没多管她。可是母亲,裴家给幽儿的东西也太多了,嫂嫂们和孩子们会不会多心?”
时间匆忙,裴氏给宋悠然先准备了十辆马车的嫁妆,她没想到裴家准备的比自己还多,装了满满十六车。
“你嫂嫂和侄女你还不知道,她们哪个不疼幽儿?若不是慧女皇定下三代不通婚的规矩,你嫂嫂们都想要让幽儿嫁回裴家呢!
她们还只怕给的不够呢!咱家能给幽儿的也只有这些俗物,若要说给幽儿撑腰,还是得靠燊儿这个探花郎!”
裴氏道:“女儿明白。听闻因为征西军大捷拿下西陵一半国土,朝廷可能会加试恩科,夫君他决定参加此次恩科考试!”
“女婿……要科考?他今年都四十了吧?”
裴老夫人很是意外,女婿十三年前就考中了举人,若没有大外孙女丢失一事,女婿或许早就考中进士步入仕途了。
但裴老夫人并不太看好此事:“德宣这些年忙着寻幽儿,学业早放下了,他这次能行吗?”
裴氏唇角噙笑:“他原就喜欢读书想走仕途,现在不用他走南闯北再去寻幽儿,自然就有时间继续读书了。
此次不中,来年还有春闱,有燊儿这个探花郎指导,夫君迟早能考中的。”
裴老夫人也笑了:“是这个道理,你们那些产业你和嫣儿也能打理明白,德宣忙碌这么多年,也该让他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若真的考中了进士选个官,也算是给幽儿多层依靠。”
“是,女儿和夫君也是这样想的。”裴氏认同道。
裴氏撩开车帘,不停向远处张望:“也不知道幽儿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
……
“燊儿给外祖母请安。”
宋明燊本想请一天假,可因今日早朝上钦定了加试恩科一事,他们翰林院首当其冲忙碌起来,他如今是正六品侍读,亦有许多公务,便决定上午把公务忙完,直到午时三刻才从翰林院出来。
“燊儿来了?还没用膳吧?嫣儿让人准备了食盒,你快去用些。”裴氏连忙对宋明燊道。
“外祖母、母亲,太子殿下也来了,是微服出巡,并未用依仗。”宋明燊进了车厢,悄声向二人说道。
闻言,裴老夫人和裴氏都很意外:“江世子是太子的舅舅,难道太子和我们一样,也是来迎人的?”
宋明燊点头:“太子与江世子年龄相当,二人既是舅甥又是至交,太子应该是为江世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