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恍惚中自己孟浪的行为,沈岚德惬意的掸了掸衣襟,哼起小曲儿,悠闲的向着前院去了。行至前院,便见太子、褚烨一众人等匆匆行来。众人神色各异,太子面色不愈。沈岚德顿了顿,便笑着迎了上去:“本王只是在园中小憩一会儿,皇兄你们怎都汇在一处了?”沈岚忠看了看这位皇弟,终是笑道:“本宫和众人想到一处去了,便都去了湖心亭,不想七弟吃醉了酒,掉入了湖中,还好玉世子救助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来。”沈岚德听后,瞳孔微微一缩,他向着宁玉微微欠身:“本王代七弟谢过玉世子。”
褚烨见状,指挥着先前的黑衣侍卫,将衣物给沈岚康披上,又从侍卫那里接过一方雪白的锦帕,递给了身边的杜越。
司少峰和秦钟书心知宁玉脱力,忙将她架了起来,杜越看了看手中的锦帕,福至心灵的给宁玉擦了擦额头浸出的细汗。
沈岚康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小美人儿……本王让你快活似神仙。”
虚弱的声音软弱无力,众人并未听清沈岚康出口的话语。
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早已破败不堪,沈岚康并不能如沈岚德一样,还能站起身形,只是心底的欲念不曾停歇,他摸索着拽过沈岚忠的手。
沈岚忠以为弟弟有话要对自己说,忙俯下头去。
沈岚康摩挲着太子殿下的手,淫笑道:“小美人儿,待本王站起,好叫你见识本王的雄风。”
沈岚忠气得甩了手,头疼的道:“快快将他拉走,速速送回瑞王府。”
与此同时,太仆府后院的假山里,沈岚德的脑中已炸响第三次烟花,他颤抖着站直身体。
宗国慧泪已哭干,她屈辱的躺伏于地,脑中闪过宁玉阳光下清冷出尘的脸,和带着星辉的眼眸。
想着刚刚男人状似疯磨粗鲁的举动,宗国慧恨恨的以手垂地:这人如若是宁玉该多好啊,自己便能如愿当上世子夫人,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可那一桌富贵人儿一半去了马场方向,另一半儿宁玉四公子和礼亲王、瑞亲王进了园子,又如何能单独在这假山之间与自己行那苟且之事?
况且这狂徒狂乱不已暴虐不堪,定然不是那端方的君子。
宗国慧抬起哭肿的眼,透过眼前汗湿的头发向四下里看了看。
假山内光线昏暗,物体只能看个大概轮廓,并不能看清真实面貌。
她心中一喜,将头发又向前拨了拨:切莫让他认识自己,否则自己一辈子便毁了。
沈岚德通体舒爽,他看了看躺伏于地的女人,轻佻道:“如今还不说你是谁家的小姐吗?”
宗国慧眼神惊恐,她沙哑着嗓子怒道:“你既已欺辱了我,竟还要问我姓名?!”
沈岚德惊讶道:“如今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是不说吗?!”
那她处心积虑自己送上门来做什么?!
见地上的女人沉默不语,沈岚德唇角嘲讽的勾起,府里的正妃侧妃,后院更是美妾无数,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
不过是又一个欲迎还拒的把戏罢了。
沈岚德自信拿起地上已经半干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宗国慧咬牙听着身后男人动作,默不作声:这该死的狂徒,若日后让她发现他是谁,一定会不择手段报复回来。
直到沈岚德穿戴整齐,地上的女人也未再发出任何声音。
沈岚德走到宗国慧身边,看着地上那团模糊的身影,想着先前亭子里曲画那妩媚的一笑,淡淡道:“还楞着做什么?穿衣跟我回府。”
宗国慧咬牙不语。
沈岚德等了一会儿,见她默不作声,嗤笑了一声,便慢慢走了出去。
他心中笃定,此女定然是爱慕自己已久,千方百计想嫁入王爷府。
却听宗国慧恨恨的道:“出了这座假山,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无任何瓜葛。”
沈岚德顿了顿,嘲讽的笑了。
若说之前自己对那女子还有几分怜惜,此时便也瞬间全无。
他行至光影交接处,想了想,摘下腰间刚刚系好的玉佩:“既如此,他日可凭此玉佩到瑞亲王府寻我,或可解你一难。”
说完,他便将玉佩放置假山石上,慢慢的走远了。
瑞亲王府?!
宗国慧震惊的抬起头,隐约可见阳光下男子高大的背影。
想着瑞亲王和宁玉差不多高的身形,宗国慧心中恨恨:这狂徒莫不是亲王府里的管事?!
想着那狂徒自大的语气,宗国慧的心底有一瞬间的动摇,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未及捡起衣裙,便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她看着阳光下渐行渐远的高大身影,终是抚着身体蹲在地上,无声的痛哭起来。
管事夫人哪有世子夫人香!
半刻钟后,她恨恨的将地上破烂不堪的裙子套在身上。
沈岚德走出假山,才想起胸前夹层里的名单,他摸了摸微湿衣服里早已泡烂的一团,微微的叹了口气。
看来老七这次,算是白忙了。
不过今日这太仆府,算是没白来,也算成就了自己一段露水姻缘。
想起恍惚中自己孟浪的行为,沈岚德惬意的掸了掸衣襟,哼起小曲儿,悠闲的向着前院去了。
行至前院,便见太子、褚烨一众人等匆匆行来。
众人神色各异,太子面色不愈。
沈岚德顿了顿,便笑着迎了上去:“本王只是在园中小憩一会儿,皇兄你们怎都汇在一处了?”
沈岚忠看了看这位皇弟,终是笑道:“本宫和众人想到一处去了,便都去了湖心亭,不想七弟吃醉了酒,掉入了湖中,还好玉世子救助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来。”
沈岚德听后,瞳孔微微一缩,他向着宁玉微微欠身:“本王代七弟谢过玉世子。”
宁玉笑着拱手:“王爷言重,玉儿只是做了应该做的,瑞亲王已无大碍,想必此时已回到瑞亲王府。”
沈岚德放下心来,他看了看众人身后的紫衣女子,诧异道:“这位姑娘是?”
不等宁玉开口,宁欢忙挺直了脊背,盈盈向下一拜:“家父乃是安国公宁连城,宁玉是我的哥哥。”
此时的宁欢早已忘了自己丢了的帕子,也忘了殷勤给自己取帕子的人。
她只知众位尊贵的人儿都望着自己,连同那高高在上晃如谪仙的人儿,她不禁羞怯的红了脸。
沈岚德看了看宁欢那刻意画圆的眼睛,笑道:“原来是玉世子的妹妹,果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太仆抚着花白胡子,看了看宁玉,笑着道:“瑞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今日才能有惊无险,如此便是最好。”
他转过脸,对着司少峰道:“峰儿,去库里挑一株最大的人参,给瑞王殿下送去补补身子。”
司少峰应是,忙小跑着向着后院去了。
沈岚德笑道:“如此,便多谢太仆大人了。”
沈岚忠背着双手:“今日太仆府中一叙,本宫甚是欣慰,时晨不早了,本宫便不叨扰太仆了。”
司太仆还了一礼:“哪里哪里,如有招待周之处,还请殿下和各位海涵。”
褚烨看了看宁玉垂着的双臂,向着众人道:“如此,便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