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黄承却是无奈而失望的,他无意改变温霁的选择,但他总是希望自己的学生真的能心无旁骛,坚定不移的成为一代权臣。所以温霁回来之后,便一直在想这件事,可他设想了无数个场景,面对了无数次选择。他还是要选阿姐。“溪源县很好,阿霁舍不得吗?”“并未舍不得。”他流浪过无数个地方,溪源县没那么好,是阿姐收养他之后,才变好的。“阿姐只是有一点舍不得,人之常情,但是阿姐更放不下你啊。”温知渝在哪里,一向都取决于温霁在何处的,很多时候,温知渝自己都开始恍惚,她曾经只存在于记忆中,逐渐远去的二十年,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梦,或许她真
温霁那日回来的时候,神色极严肃,温知渝原本不想问的,温霁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今日好像不太一样,温知渝一直等到桌上的饭菜一丝白气也没有,而温霁依旧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温知渝看了看招月“屋子里还是没动静?”招月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小少爷连灯都没点呢。”
温知渝拿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冷透了,而这个时节也实在是不适合喝冷茶。
“我去给姑娘换一杯茶。”招月拿着冷茶,匆匆去换热茶了,温知渝无奈起身去找温霁,温霁的书房里一片黑暗,温知渝敲了敲门“阿霁?”
温霁有个习惯,只要温知渝叫他,他就一定会应声,温知渝敲了门之后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温霁打开门,温知渝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啧,看来受到了重大打击,垮着脸不说,整个人都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小猫。
“什么情况啊?委屈成这样?”温知渝抬手,摸了摸温霁的额头,轻声细语的说着“和阿姐说说,嗯?”
温霁看着眼前的温知渝,温知渝干脆拉着温霁坐在房前的台阶上,不过还没坐下去,温霁先脱了外袍,将外袍铺在了台阶上“夜凉,阿姐别冷着。”
温知渝坐下,径直揽过温霁“怎么了?这么难过,要不要和阿姐说说?”
“阿姐喜欢溪源县吗?”温霁却问了一个不搭边的问题。
喜欢吗?溪源县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如同那无数个普通的县城一样,甚至比不上现代的一个乡镇,最开始在温知渝的眼中,这里到处都是灰扑扑的,蒙着一层阴影。
可温知渝在这住了六年,六年,一日日的走过来,其实很漫长,而恰巧她很重感情,对溪源县,的确很不舍。
“夫子说,要给我上最后一课,阿姐,如果你留在溪源县,是不是会好一点。”
夫子不否认他的聪慧,可他也要让温霁清楚,有些时候,聪慧也护不住温知渝,黄夫子当初为何落寞归乡,因为他那时便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女子。
“我如今只是个教书的,而她,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温霁有野心,有目标,他想当大官,他不甘平庸,但他身边有家人。
“你家中没有根基,只你和你阿姐两个人,所以任何人都能用她来威胁你。”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刻,温霁,你阿姐和你的前途,你选什么?
温霁选温知渝,不需要考虑。
可黄承却是无奈而失望的,他无意改变温霁的选择,但他总是希望自己的学生真的能心无旁骛,坚定不移的成为一代权臣。
所以温霁回来之后,便一直在想这件事,可他设想了无数个场景,面对了无数次选择。他还是要选阿姐。
“溪源县很好,阿霁舍不得吗?”
“并未舍不得。”他流浪过无数个地方,溪源县没那么好,是阿姐收养他之后,才变好的。
“阿姐只是有一点舍不得,人之常情,但是阿姐更放不下你啊。”温知渝在哪里,一向都取决于温霁在何处的,很多时候,温知渝自己都开始恍惚,她曾经只存在于记忆中,逐渐远去的二十年,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梦,或许她真的只是温霁的阿姐?
温霁放松了一些,然后将夫子和他说的话和盘托出,看着温知渝的时候,眼神迷茫又担忧。
“阿姐,我一点都不厉害,我想当大官,想要护住阿姐,可这条路荆棘满地,我可以受伤,阿姐不可以。”温霁坐在台阶上,神色落寞,少年的身影看上去愈发纤细瘦弱,一向自信,甚至是自傲的少年,今日却蔫头耷脑的,近乎焦虑的想着未来。
“为什么会这样想?”
“阿姐的生活本该是平静悠闲的,不应该因为我而改变,如果有一天,阿姐因为我而受伤,我怕阿姐会后悔,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后悔什么?”温知渝不明白,在她看来,她这十年是为温霁而活的,所以自然是该跟着温霁走,结果温霁却有这样大的压力。
“后悔收养我,后悔做我的阿姐。”温霁不去看温知渝,扭过头,有些别扭的看着院子里的秋千。
“不会的,阿姐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说过很多次,我是为阿霁而来的。”
不是为你而来到溪源县,而是为你而来到这个世界。
“至于夫子所说的选择,阿霁不必担心。”
等到你真的到了要做这种选择的时候,温知渝或许已经回家了。
后来,温霁去学着做一个权臣的时候,的确没有人要他做选择,因为那个时候的萧霁,没有一个叫温知渝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