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还能怕他……不成?”薛玉珍是怕的,声音都没什么底气了,但她不能就这么承认啊,“他还能打我?可明明是他媳妇乱说我才要撕他媳妇嘴的!他要打也该打他媳妇!”刘兰兰:“花那么多钱娶回来的媳妇,他能舍得打?大嫂进门几年不下蛋大哥都舍不得打,我看大堂哥也未必能舍得。”薛玉珍:“……”狠狠瞪了刘兰兰一眼,她道:“你别胡咧咧!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承认了她骂的?那旁人知道了要怎么看我,怎么看青田,你想没想过?”
程露这些话是对着刘兰兰说的,但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她实际上连着薛玉珍一起骂了。
薛玉珍作为长辈,结果却被程露一个小辈就差指着鼻子骂,还是骂她不孝暗示她贪顾青山的钱害了顾奶奶,这她哪里能忍?
虽然她确实贪了,但她不能承认啊,承认了旁人会怎么看她,怎么看她两个儿子,甚至是她娘家?
薛玉珍气得手都在哆嗦,把饭碗塞给刘兰兰,指着程露的背影就要追上去。
“妈!妈!”刘兰兰端着两个碗,大张着手拦在她面前。
薛玉珍身体打着摆子,咬牙切齿道:“你让开!这小蹄子这么乱说我,我非去撕了她的嘴不可!”
刘兰兰:“你能撕到吗?”
薛玉珍:“我怎么不能,就她那瘦的跟竹竿一样的身材,我还怕她?不行你跟我一起,我还就不信了,我们两个按不住她一个!”
刘兰兰可不敢:“大堂哥还在家呢。”
“哈,我还能怕他……不成?”薛玉珍是怕的,声音都没什么底气了,但她不能就这么承认啊,“他还能打我?可明明是他媳妇乱说我才要撕他媳妇嘴的!他要打也该打他媳妇!”
刘兰兰:“花那么多钱娶回来的媳妇,他能舍得打?大嫂进门几年不下蛋大哥都舍不得打,我看大堂哥也未必能舍得。”
薛玉珍:“……”
狠狠瞪了刘兰兰一眼,她道:“你别胡咧咧!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承认了她骂的?那旁人知道了要怎么看我,怎么看青田,你想没想过?”
刘兰兰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妈,我看了,没人看见。而且刚刚程露声音也不大,只要咱们不说,也没人知道。”
所以呢?
就这么算了?
薛玉珍不甘心。
刘兰兰于是说出了刚刚程露把她吓到的点:“算了吧妈,要不然万一程露反悔,不肯养奶奶了,让奶奶单独跟我们家过怎么办?”
“奶奶本来就偏心,要是真闹起来,她真有可能赖到我们家。”
薛玉珍:“想得美!想养就养,不想养就不养,她当她是谁了,天底下就没这个道理!”
就算天底下没这个道理,那人家要就是这样做你也不能怎么着。
“可妈,万一她要是真这么做了,那除非咱们把奶奶接下,要不然就更坐实了你不孝了,现在好歹还没实质证据。”怕婆婆生气,刘兰兰声音小了点。
薛玉珍:“……”
接是不可能接的,宁愿被骂不孝,她也不可能一家养老不死的!
“真是会咬的狗不叫!从前还当她多好呢,结果竟是个这!”薛玉珍低声骂着,一把夺过刘兰兰手里的碗,又开始骂她,“你也是个没用的,人家说一大堆你屁都不放一个,就知道老实地挨骂!”
“我这是做什么孽了,两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窝囊没用!”
刘兰兰偷偷撇嘴。
你不窝囊,你不没用,那你怎么被劝住了,不敢去闹了?
但可惜啊,她毕竟是做人媳妇的,婆婆骂两句只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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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露拿着油条进厨房时,顾奶奶还坐在灶下烧火,锅里水开了,顾青山端了竹蒸片出来,开始浇稀面糊做稀饭。
程露就一面把油条放还空着的竹蒸片上,一面低头跟顾奶奶说话:“奶,是不是饿了?我们今早突然决定去跑步,见你还睡着就没跟你说。”
顾奶奶笑呵呵道:“不饿不饿,我吃了片桃酥,又喝了半杯水,这会儿都半饱了。”
“就是见你们不在家,怕你们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所以想着把早饭做了,你们回来能吃上。”
程露:“奶,不用你做饭,我跟顾青山就算有事出门不能回,也会顾好自己的饭,再安排好你的饭的。你行动不方便,别这么辛苦。”
哪里就辛苦了呢?
顾奶奶朝门外看一眼,也没压声音,直接道:“我这腿脚是不如以前方便,但做饭这点事儿还辛苦不到我,我又不是走都不能走。”
只不过是走得慢,再加上姿势不好看罢了!
“之前是你们两家一起给我送饭,怕你二婶娘计较,所以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但以后我跟你和青山过了,别的不说,你们年轻人觉多,以后这早饭就我来做了!”
“至于你二婶娘和青田媳妇,她们要是说不好听的,你该骂就骂,动手也行,但要趁青山在家的时候,得保证自己不吃亏!”
刚刚门口的动静顾奶奶也听见了,本是想出去帮程露的,见顾青山回来了,料想是程露自己有本事应付,所以就没着急出去。
程露不意外老人家对薛玉珍婆媳的态度,但以后让老人家早起做早饭?让她跟他们过是真心想照顾她的,可不是想让她来帮着干活的!
只她刚要拒绝,顾青山却先一步点头道:“行,那以后早饭奶奶你来做。”
顾奶奶笑呵呵:“好嘞!”
程露奇怪地看了顾青山一眼。
顾青山的孝顺她是知道的,那为什么他们两人都在家,却让顾奶奶做饭?
顾青山却催她:“去换身里面衣服,别冻着了。”
刚tຊ刚来回都有快走,他还好,但程露去的路上就流汗了。
顾奶奶就笑了,孙子关心孙媳妇,她高兴,她就爱看这一幕!
程露微微脸红,不去看顾奶奶,只道:“嗯,那你一会也来换一身。”
如今年代的乡下,没空调没暖气,大冬天洗澡都是去镇上的澡堂子。在家的话,顶多就是用那种传统塑料浴罩,很是不方便。
不过程露今儿并不用洗澡,只兑了温水进屋,简单快速擦一下,换身里衣就行了。
她擦好准备穿干净里衣的时候,反锁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下,她忙一面往身上穿衣裳一面道:“马上!”
三两下穿好裤子和上面的毛衣,她便脚步匆匆去开了门。
这一早吹了挺久冷风,进屋这会儿了她脸还红通通的,顾青山进门低头,看见她这样,没忍住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这是一个又亲近又带点儿宠溺的动作,程露抬头看他:“?”
顾青山却一脸坦然自若,一面往屋里走一面道:“洗好了?”
程露:“嗯。”
顾青山就端了盆准备出去倒水,经过程露时:“把棉袄穿上,别冻着。”
“诶。”程露应着,看着顾青山大步走出去的高大背影,忽然觉得这两天顾青山和她的话好像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