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都差不多,很多时候也就会将错就错了。将赃物藏在枕头底下,风险可是很大的。“说不定他是一时着急,来不及将赃物放到柜子里,只能放在枕头下面呢?”小厮又一次开口。“你怎么说得这么溜啊,就好像是你自个儿做的事一样。”梁欢雪这话看似说得无意,实际上却是切中了要害。小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你胡说什么?”傅县丞也是个聪明的,看到小厮紧张成这样,心中也有了猜测。但他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站着,似是在等梁欢雪继续说下去。
“是我!”梁欢雪大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向他,“我要见你。”
她扬着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睫毛如同蝶翅一般,那不服气的小表情更是让人喜欢得紧。
傅县丞的态度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笑着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员外为何要说我哥偷了东西?”梁欢雪想要知道,除了那支被藏到梁文轩枕头底下的簪子,他们还有没有掌握别的证据。
“他是你哥?”傅县丞看了一眼梁文轩,又看了一眼梁欢雪,“倒是一点也不像。”
梁欢雪撇嘴,神情看着比方才还可爱了几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整个院子里,怕是只有她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傅县丞说话,还不会惹傅县丞生气。
“赃物就藏在他的枕头底下,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偷的?”傅县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对梁文轩倾注了不少希望,原本是打算让他接任一个店铺的掌柜的。
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那房间只有我哥能进,还是别的人都能进?”梁欢雪进来的时候就曾观察过这院子。
很显然,这里是下人居住的院子,一个房间都是住了好几个人的。
梁文轩那屋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房门平日里都是敞开着的,不会上锁,谁都能够进去。
傅县丞微微一怔,他之前只顾着生气了,并未曾考虑太多。
“谁都可以进。”他如实回答了梁欢雪的问题。
这个答案让梁欢雪颇为满意,她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哥的枕头也是谁都能碰的?谁都能够往枕头下面塞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傅县丞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房间是敞开的,谁都能进去,枕头也是谁都能碰,要想往枕头底下放个什么东西,太容易了。
“你这小妮子倒是会狡辩,不愧跟梁文轩是一家人!”小厮咬着牙说了一句。
梁欢雪听了他的话,却半点也不生气。
反倒想着,他要是恼羞成怒更好。
那样才能更快露出马脚。
“簪子是在我哥枕头底下发现的,可谁会将偷来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柜子,放在柜子里,落了锁,不是更难发现?”
梁欢雪知道每个下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柜子,平日里会将贵重的物品放在柜子里锁好。
就算门敞开着,也不怕偷。
将偷来的东西放在枕头底下,这样蠢的事,一般人可干不出来。
“再说,屋子里的被子和枕头又没有写名字,谁能保证每天晚上都睡同一个枕头盖同一张被子?难道就没有拿错了枕头和被子的时候吗?”
睡大通铺,误拿了别人的枕头和被子是常有的事。
长得都差不多,很多时候也就会将错就错了。
将赃物藏在枕头底下,风险可是很大的。
“说不定他是一时着急,来不及将赃物放到柜子里,只能放在枕头下面呢?”小厮又一次开口。
“你怎么说得这么溜啊,就好像是你自个儿做的事一样。”梁欢雪这话看似说得无意,实际上却是切中了要害。
小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你胡说什么?”
傅县丞也是个聪明的,看到小厮紧张成这样,心中也有了猜测。
但他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站着,似是在等梁欢雪继续说下去。
梁欢雪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继续说道:“我听说,傅县丞府上值钱的东西,都是抹了一种特殊花汁的,那花汁无色无味,但碰过之后,就会沾到手上,洗手都洗不掉。”
傅县丞看着她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差点没忍住脸上的笑意。
小厮从未听说有这样的传闻,但见梁欢雪那样子不像是在玩笑,心里也不由得打起鼓来。
下人们更是议论纷纷,有几个更是面露慌张。
看来这家贼并不只有一个啊。
“但只要泡在一种特殊的水里,就能显出颜色来。对吧?”梁欢雪看向傅县丞,对着他眨了眨眼,好似担心他理解不了她的用意。
傅县丞点了点头,神情严肃,“的确是这样,我之所以不急着将人送到官府,就是在等人将那药水送过来,好知道梁文轩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贼人。”
梁欢雪听到他这么说,暗暗松了口气。
她好怕傅县丞不肯接招。
“管家,除开夫人和小姐院子里的人,让其他人都到这院子里来,一会儿药水送来了,挨个将手放进去,我就不信揪不出真贼人来!”傅县丞一声吩咐,院子里立刻就骚动起来。
尤其是先前还咄咄逼人的小厮,此时一张脸已经惨白。
很快药水便送来了。
“谁先来?”
此时的梁文轩率先说到:“我来。”
验过之后,梁文轩的手并没有变化。
“看来,你真的不是贼人。想来那簪子是贼人惊慌之下藏在枕头下面的,结果将祸水引到了你身上。”傅县丞看到他如此坦荡,眼底多了几分欣赏。
心里没鬼的人,一个个上前试了。
而心里有鬼的人,则躲在后面,你推我我推你,不敢上前。
但终究还是有轮到他们的时候。
毕竟傅县丞在这里,他们也不能不去,只能硬着头皮上。
想着这次不是自己偷的东西,说不定不会有事。
到最后,就只剩下小厮一个人还没有试了。
“狗蛋,你怎的还不过来?”管家喊了一声,他才不情不愿地上前。
他的双手肉眼可见地颤抖,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心虚两个字就差写在他的脑门上了。
“你在怕什么?如果你没有偷东西,用不着怕成这样,难不成,你才是那贼人?”管家冷眼看着他,将原本就紧张的他看得更害怕了。
狗蛋心一横,伸手将那盆水给打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他想着,准备这么一盆药水要很长时间,他可以趁着这期间想个法子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