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回答又似自我安慰。这时,韩瑶才察觉到厉炎钊的情绪不对。城外并没有安身之所,于是厉炎钊他们护送伤兵和烈士家属回到刚刚打下的平昌。平昌刚刚平息战火,街上的士兵和百姓在收拾一地的残骸,整座城市透着一股肃穆、沉重的气息。刚进城,厉炎钊先将这些伤员和妇孺老幼安排好住处后,自己去了临时搭建的指挥所。收复徐州之事,刻不容缓。不仅仅是因为徐州城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还因为颜伶。上海滩失守那日,他将她弄丢在战乱之中,如今又重蹈覆辙把她丢在徐州,自己去攻打平昌。
“站住,你是疯了吗!”李副将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看向那片火海,浓烟滚滚。
少夫人怕是……
“少夫人还在里面,等我们去救她!”竹苓挣扎着,对他又打又咬。
“嘭--”
又是一道爆炸声,本就摇摇欲坠的戏楼轰然倒塌。
城门外。
冷峻的身影如同雕刻的石像,静静的立着,一动不动。
一阵微风吹来,丝丝凉意一点一点爬上厉炎钊的脊背。
竹苓通红的眼眸落在一旁带血的戏服上:“这件戏服,是在距离大火不远处发现的。”
当时一声爆炸,这件残破的戏服直接被炸飞出来。
“少夫人她,死在了生平最爱的戏台上。”
厉炎钊骤然失力,高大的身影踉跄地后退几步。
举枪的手臂,颓然垂下,手中的枪顺势掉落在地。
他侧头看向那件戏服,衣服下半部分已经被烧没了,染血的戏服还隐约可见其款式。
是颜伶最常穿的那种样式。
可是。
单单凭一件戏服,就断定颜伶已经死了。
这实在是荒唐!2
半年前上海滩沦陷,在那战火纷飞的地方,她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到他身边。
这次也是一样,她一定是躲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他去救她。
他不信颜伶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少帅,少夫人的离去我们都很痛心,但城外的数名伤员还需您来安置。”
见厉炎钊整个人安静下来,李副将沉声道。
冷静下来的厉炎钊最后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目光冷沉:“先带我去看看他们。”
话落,他转身上车。
“少帅,是师姐出什么事了吗?”韩瑶抬头,看着面色铁青的男人。
她刚刚并没有下车,透过车窗看见李副将和竹苓狼狈不堪的跪在外面,却没看见颜伶。
便猜到颜伶可能出事了。
就在韩瑶暗自思索的时候,只听身旁的男人冷沉说道:“伶儿怎么会出事!”
“她一定好好的在城中等我。”
他似是回答又似自我安慰。
这时,韩瑶才察觉到厉炎钊的情绪不对。
城外并没有安身之所,于是厉炎钊他们护送伤兵和烈士家属回到刚刚打下的平昌。
平昌刚刚平息战火,街上的士兵和百姓在收拾一地的残骸,整座城市透着一股肃穆、沉重的气息。
刚进城,厉炎钊先将这些伤员和妇孺老幼安排好住处后,自己去了临时搭建的指挥所。
收复徐州之事,刻不容缓。
不仅仅是因为徐州城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还因为颜伶。
上海滩失守那日,他将她弄丢在战乱之中,如今又重蹈覆辙把她丢在徐州,自己去攻打平昌。
接二连三将她置身险境,让她独自面对比猛兽还要凶残、冷血的敌军,实在是混账极了。
厉炎钊坐在书桌前,大手捂着胸口,任由针扎般的疼痛蔓延。
“伶儿,你再等等我。”
“这此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等半年的!”
这夜,厉炎钊做了个梦。
“你就在府中休养,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不曾抬头看他,也不曾回复他。
画面一转,眼前滔天的火光,炙热的气温铺面而来。
整座戏院被大火包围,里面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他心中隐隐不安,不受控制的穿过一片火海,走了进去。
穿着戏服的女人倒在戏台上,她面色痛苦,眼见火势寸寸逼近,他惊惧的朝她奔去。
“厉炎钊,我等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