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林瀚既是我度支司的人,那我这个司监就有责任处理他。”“林瀚私练伏魔功,犯了镇魔司的大忌,镇魔司肯定容不得他了。”“既然廖司监不想动手,那我就亲自来。”何司监说着就要废掉林瀚的修为,老酒鬼却出声打断他的动作。“何司监,刚才楚少丞说出林瀚私练伏魔功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只有你和度支司一个新人没有反应。”“难不成,你不光早知道林瀚私练伏魔功,还知道楚少丞会说出这件事?”
“我……要死了吗?”
“不,我还不想死!”
生死存亡之际,林瀚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
虽然他连楚厚璁的大致实力都判断不出来,知道自己和对方实力差距太大。
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拼命都改变不了身死的结局。
然而蝼蚁尚且偷生,他又怎能坐以待毙?
于是乎,他便用出了唯一的手段——不顾一切地运行起了伏魔功。
霎时间,伏魔功被他调动到最大,在体内运转的内力开始和周身的气劲抗衡。
然而他这么做,实在是无济于事,他根本解除不了楚厚璁施加的气劲。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努力并非全无效果。
他的伏魔功与楚厚璁的气劲接触后,竟开始腐蚀起了对方的气。
只是腐蚀的量微乎其微,他根本没能发现。
“咦?”
这时,围观的镇魔司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不过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林瀚身上,倒是没人注意到。
“我……不……会……死!”
另一边,林瀚已然用出了所有力气,却没能给自己带来生的希望。
但紧接着,楚厚璁倒是主动停下了动作。
“怎么……回事?”
这一番变故,着实出乎了林瀚的意料。
然而没等他仔细思考,楚厚璁就转身面朝起了众人。
“大家都看到了吧,林瀚刚才为了活命,竟运起了伏魔功。”
“他本是不能学习伏魔功的卫吏,眼下竟然掌握了伏魔功。”
“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事实如此清晰,根本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而林瀚呢,此时他也手脚冰凉起来。
虽然还无法知晓全部事情,却也明白了楚厚璁的用意。
“该死,我修炼伏魔功的事情,看起来并没有瞒过其他人。”
“这楚厚璁根本没有杀我的意思,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暴露掌握伏魔功的事实。”
就在这时,终于捞上说话机会的陈掾史,向跟自己交好的林瀚做出了解释。
“林瀚,这位是朝廷任命的狂风城镇魔司的少丞。”
听到这话,林瀚心中骤然一愣。
“朝廷任命的?镇魔司的人事任命,什么时候轮到朝廷插手了?”
“而且镇魔司分司根本没有少丞这个职位,这摆明了就是朝廷借机掌权镇魔司啊。”
即便不清楚镇魔司为何会在这件事情上妥协,然而对于楚厚璁的目的,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楚厚璁,既然是朝廷的人,那肯定不能放任镇魔司里存在他国的卧底。”
“可他就算当了少丞,也不能明着对付卧底。”
“正好我私练伏魔功,他就可以借此机会驱逐我。”
“等我没了镇魔司的庇护,他想弄死我,可谓是轻而易举。”
事实上,楚厚璁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他来狂风城,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对付林瀚,完全是顺带。
眼下,已经当众证实林瀚私练伏魔功了。
楚厚璁就看向廖司监,说道:“廖司监,还请你现在就废了他的修为吧。”
廖司监脸色十分难看,一来他和林瀚有了些交情,真要这么做了难免有些忘恩负义。
二来镇魔司的事情,让一个有朝廷背景的人指挥,他也接受不了。
关键时刻,一名老迈的卫吏从刑名司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哎呀,你们年轻人办事就是急躁。”
“将人逐出镇魔司这么大的事,没有司丞首肯也能办?”
对于这位老人,镇魔司的很多人都认识。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因为他嗜酒如命,便都管他叫老酒鬼。
而说到老酒鬼的资历,那可是很老的。
就连不少司监、校尉一级的人物,刚入镇魔司的时候,老酒鬼就已经在这里了。
眼下老酒鬼发话,就算他职位低微,但资历摆在那,因此并无人斥责他。
而听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辩护理由,镇魔司的众人都像是看到了希望般,纷纷为林瀚说话。
“是啊,这么大的事,必须得让司丞做主才是。”
“我们镇魔司可是有规矩的,不能乱来。”
楚厚璁面露愤怒,说道:“方司丞还在中京述职,不知何日返还。”
“难不成,方司丞不回来,就不能处置林瀚了?”
见楚厚璁孤掌难鸣,度支司的何司监也帮着说话。
“各位,林瀚既是我度支司的人,那我这个司监就有责任处理他。”
“林瀚私练伏魔功,犯了镇魔司的大忌,镇魔司肯定容不得他了。”
“既然廖司监不想动手,那我就亲自来。”
何司监说着就要废掉林瀚的修为,老酒鬼却出声打断他的动作。
“何司监,刚才楚少丞说出林瀚私练伏魔功的时候。”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只有你和度支司一个新人没有反应。”
“难不成,你不光早知道林瀚私练伏魔功,还知道楚少丞会说出这件事?”
闻听此言,何司监的脸色涨红起来,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猜忌和审视。
之前大家已经猜测,楚厚璁一个外来的新人,是不可能清楚镇魔司的事情的。
而他之所以了解得这么准确,必然是内部人透露给他的。
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大家肯定是深恶痛绝的。
是以,何司监被人扣上了这种帽子,表情必然很难看。
更别说,他本身就心里有鬼,难免会心虚。
可为了摆脱嫌疑,何司监只能是为自己辩解几句。
“老酒鬼你少血口喷人tຊ,凭什么说我刚才没有反应就有问题?”
对此,老酒鬼笑道:“好,那可能是老酒鬼我多心了。”
“不过啊何司监,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这事你就缄口不言好了。”
“免得让司里的人觉得,你是故意帮着朝廷的人,对付咱们自己人。”
这话一出,楚厚璁的神色就变得极为不自然了。
朝廷和镇魔司的确是有矛盾,可这种矛盾不能摆在明面上。
眼见再争论下去,老酒鬼保不齐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让他下不来台。
楚厚璁无奈,只得妥协。
“老人家此言差矣,朝廷和镇魔司荣辱与共,哪里会分彼此呢?”
“好了,既然这种事要司丞来定夺,那我也不能僭越。”
“既然这样,就先把林瀚关押起来好了。”
没能直接达成目的,楚厚璁不免有些郁闷。
但他很快就释然了,毕竟林瀚犯的事很大,就算方敬堂回来也保不住林瀚。
如此一来,不过是多让林瀚蹦跶几天而已,不至于完全无法接受。
一切有了定论后,自然有刑名司的人上来,要押送林瀚去镇魔司的监牢。
然而当虚弱的林瀚被人架起来后,他忽然开口道:“等等,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