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子里,岑枝被人狠狠的推在了墙上。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薄薄的夏季校服没有缓解分毫,疼痛压的岑枝差点吐出来。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皱了皱眉。为首的是林涣涣,她身后站着几个混混,有男有女,看起来都是社会人士。林涣涣笑着开口:“岑枝,你不会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你可别忘了,三哥最喜欢我了,只要我打一个电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岑枝垂眸,早就猜到了。林诉确实不讨厌她了,但肯定是更喜欢林涣涣。
昏暗的小巷子里,岑枝被人狠狠的推在了墙上。
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薄薄的夏季校服没有缓解分毫,疼痛压的岑枝差点吐出来。
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皱了皱眉。
为首的是林涣涣,她身后站着几个混混,有男有女,看起来都是社会人士。
林涣涣笑着开口:“岑枝,你不会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你可别忘了,三哥最喜欢我了,只要我打一个电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岑枝垂眸,早就猜到了。
林诉确实不讨厌她了,但肯定是更喜欢林涣涣。
“你堵我,是想做什么?”岑枝尽量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
林涣涣笑着道:“不做什么,就是觉得你应该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岑枝,你都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了,不会真觉得自己有资本接近江遇舟吧?”
原来是江遇舟。
岑枝有些头疼,“所以呢,我做什么你才会让我离开这里?”
林涣涣没想到岑枝还挺好说话。
这样也好,岑枝越是觉得自己有希望全身而退,她就越要让岑枝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林涣涣轻笑一声:“很简单啊,你先把他的联系方式删了。”
岑枝咬咬牙,干脆利落的把江遇舟得微信删了。
“然后……”林涣涣假装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方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你这样呢……感觉好像在勾引江遇舟啊,要不你把头发剪了?”
岑枝闻言,浑身颤抖起来。
不行,不能……
绝对不行……
看出岑枝的慌乱,林涣涣笑的格外开心。
果然啊,这就是岑枝最大的弱点。
她拿出一把剪刀,放在了岑枝的面前。
“你如果自己剪的话,我不会插手,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帮你剪,可就没有什么发型可言了呢。”
岑枝护着自己的头发,蜷缩着蹲下身。
不要,不能这样……
她闭了闭眼,压制着眼中汹涌的泪意,“不行……真的不行,最起码不能是这个……”
林涣涣也蹲下身,不由分说的拉住岑枝的头发。
岑枝的头发保养的很好,乌黑顺滑,发梢没有一点分叉。
凭什么她要有这么好的头发?
林涣涣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贫民窟里的人凭什么有这么健康的样子!
凭什么岑枝到哪里都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
去死吧!
林涣涣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伸手剪下一段头发。
“啊!”
岑枝尖叫起来,头发剪断的咔嚓声让她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岑母的话犹在耳畔。
“剪个头发怎么了,碰一下像是要了你的命,你今天必须跟我出去把头发剪了!”
那时候的岑枝第一次反抗岑母,换来的是岑母病态的控制欲。
她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岑枝有极致的掌控权,在岑枝一次又一次的哭喊之下,把岑枝的头发推的干干净净。
没错,是推。
连一点点头发都没有让岑枝留下。
那时候的岑母捧着岑枝的脸,笑的格外开心。
“小枝啊,妈妈爱你,你不能不听妈妈的话,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头发会长出来的对不对?”
“如果你再反抗妈妈,妈妈可就不确定下一次是什么了。”
那是岑枝过的最最漫长,最最黑暗的两年。
这两年来,她被孤立被嘲笑,被男生们在背后写上“不男不女”的字,在岑枝的生理期故意偷走她的卫生巾,说她不配用。
如果不是后来的心理医生干预,或许岑母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留着短发。
用岑母的话来说,“短发总是好打理的”。
从此以后,岑枝不敢反抗岑母,更不敢反抗格外威严的岑父,她害怕自己再次被这样对待,就变成了这副懦弱怕事,连话都不敢说的性格。
她甚至不敢恨任何人,因为岑母不允许,会觉得她心胸狭隘。
林涣涣剪下一部分头发之后,再抬头发现岑枝已经晕了过去。
她恶劣的笑了。
“正好,等你醒过来,可就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不是……”跟在林涣涣身后的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他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我说,你别太过分了。”
林涣涣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你心疼了?”
黄毛皱着眉,“不是心不心疼,你别闹太大了,你之前可没说是做这种事。”
把人头发剪的乱七八糟,真把人逼死了怎么办?
林涣涣沉思片刻。
也对,她现在不能让岑枝去死,只要给她一个教训就行了。
如果岑枝真的寻死,那她也脱不了干系,她可不想让自己亲爱的亲生父母失望。
“行吧,”林涣涣彻底停下动作,站了起来,“今天你们表现的还不错,钱不会少了你们的。”
黄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就把人放在这里啊?”
要是被什么人经过了……
林涣涣不耐烦道:“你要是舍不得就带回家啊。”
黄毛赶紧摇头,“那算了。”
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不过这小姑娘……
黄毛落后了一些,看他们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又转身折返。
岑枝还在昏迷,手机铃声倒是响了。
他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寻思着碰碰运气,就接通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不过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
黄毛挠了挠头,“额……你好,请问你认识这个女生吗,她好像晕过去了,我……我就是路过!”
另一边,正坐在车上半躺着得江遇舟坐直身体,语气严肃:“你现在在哪里?”
他就说岑枝怎么把他删了,他还准备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没想到竟然是出了事。
如果只是简单的晕倒,那干嘛要删他好友?
黄毛立刻报了个地址,又道:“那我先走了哈。”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复,就赶紧挂了电话。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他走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他也不能保证。
但是他不想惹祸上身啊,自己做这些都已经全是大好人了。
黄毛想了一下,把手机放到了岑枝书包里的夹层,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