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垂头丧气的样子,需要自己冷静消化。回到宿舍后,这个时间舍友都在上课,空无一人。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有人正好,她脖子上的红痕根本遮不住。遇到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叶简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感受着热水冲刷自己,缓缓蹲在地上,眼泪一滴滴随着水流进下水道,一如她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她从来就没得选不是么。她用力搓着身体,直到浑身发红也不停止,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眼泪安安静静地流着,连哭也不能出声。
盛夏六月,空调孜孜不倦地向室内传送着冷气。
月光温柔,流淌一室,27楼的落地窗被A市的繁华霓虹照亮。
叶简瑟缩在谢浔怀里,抓住他一角衣领,怯懦地开口:“窗…窗帘。”
谢浔看着怀里抖得像个兔子的女人,眼底泛红,还噙着泪花,可怜无助,楚楚动人,令他血液里的兽性按捺不住,只想赶紧吃干抹净。
“原来你喜欢窗帘。”他贴在她的耳边,嘴唇含着她的耳根笑道,呼吸粗重得令人听得双腿发软。
下一刻叶简被抱到落地窗边,双手被男人单手扣在窗帘上。
叶简一双杏眼委屈地紧闭着,眼角噙着的一滴泪还是落了下来。
男人微凉的唇带着温柔又强势的力道,舔过那滴泪,他轻而易举就撬开她的牙关,舌闯进来,将这滴泪喂进她的嘴里,不顾一切地攻城略地。
铺天盖地的气息从每个毛孔侵入,叶简呜呜地地推他胸口,根本推不动,反而呼吸和氧气都被夺走。
像有一股电流注入她的身体,挑动着每一根神经,她踩在地上的光裸的脚趾不自禁地缩紧。
漫漫长夜,月光默默注视着一场又一场的沉沦。
叶简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她睁眼就看到男人的八块腹肌,性感的人鱼线隐入被子中。
她小心翼翼地轻轻抬头,想要悄悄离开。
男人看着小白兔醒来后的动作,眼中满是好笑,配合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整整过了十分钟,叶简才下了床,她回头看着纹丝未动,像是睡得很沉的男人,轻轻吐出口气。
她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冷白的皮肤上遍布红痕。
这个男人就像只狼,到了床上全然不复白日的温文尔雅,丝毫不觉得疲惫一般不断索取。
她现在只想回宿舍洗个澡,浑身黏腻。
叶简踮着脚尖,看着地上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心疼地掉下了嘴角。
这套衣服是她最贵的衣服,才穿了不过一年,现在再也穿不了了。
她伸手想要捡起衣服,自己再缝缝改改,又能撑一年。
“不过一套衣服,我十倍赔你。”
叶简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僵硬地回头看着男人。
“不,不用了…”
“昨晚你喊慢一点的时候也不结巴啊,难道做这事还能治疗结巴?”
他齐整的黑色短发下,一张俊庞迎着清晨的阳光,轮廓更显深邃性感。
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黄金比例的身材,看上去精瘦健实。
谢浔看着叶简头低垂着,白嫩的脚趾害羞地抓着拖鞋,心里有些痒痒的。
这个小白兔的滋味太好,他有些食髓知味。
从她的脸,到身材,处处他都喜欢,反应,动作,努力抑制不叫出来,偶尔冲出喉咙的破碎嘤咛,这些他更喜欢,两人在床上的契合度极高,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缘分?
等了二十七年终于等到的缘分?
“这会还早,再睡会吧。”
男人嘴里是商量的口气,动作却不容抗拒,迅速将叶简拦腰横抱,扔进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都很迅速,一脸愣怔的叶简满头问号,下一秒又被拖下欲念的沼泽。
叶简再次穿好衣服已是上午十点。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他脸上一副满足的愉悦神情,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动作自然。
叶简张嘴想要拒绝,看着男人挑着眉,大有一副拒绝就继续的表情,只能垂下了头。
再来一次她今天就别想起床了。
“手机拿出来,我扫你。”
叶简乖乖拿出手机让他扫,她还没拿到她需要的四万。
谢浔看着她一只白色小兔子看月亮的头像,这只小兔子真像叶简。
软软萌萌,可可爱爱,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的头像是一个二次元人物,叶简根本没有时间看电视,也认不出来是谁。
只能看出来很帅,他也很帅,名称倒是简单的谢浔二字。
谢浔今日开的车变了,不是昨晚的玛莎拉蒂,换成了一辆奥迪s7。低调又奢华。
上车前,谢浔用手挡着车顶,绅士地帮叶简开了车门。
走出卧室,又恢复了阳光下的温文尔雅,阳光干净的模样。
从这里到学校并不远,十分钟的车程,谢浔接了个电话,工作说了一路。
原来他是个律师。一直在说一个案子,能听到被害人、权利、法官等这些词汇。
叶简看着窗外的沿途风景暗自发呆,刚刚谢浔给她转了十万,很大的手笔,是出手阔绰的金主。
窗户上的自己看起来模糊又陌生。
很快到了师范校门口,谢浔的电话还没打完,叶简一言不发下了车。
谢浔看着叶简孤零零离去的背影,并没有挽留。
小白兔垂头丧气的样子,需要自己冷静消化。
回到宿舍后,这个时间舍友都在上课,空无一人。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有人正好,她脖子上的红痕根本遮不住。
遇到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叶简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感受着热水冲刷自己,缓缓蹲在地上,眼泪一滴滴随着水流进下水道,一如她那不值一提的自尊。
她从来就没得选不是么。
她用力搓着身体,直到浑身发红也不停止,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
眼泪安安静静地流着,连哭也不能出声。
电话此时响了起来。
叶简看着屏幕上的“妈”,用力咬紧了下唇,她不想接。
但是还有阿洁,不能不接。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清了清嗓子,才接通了电话。
“草,死丫头,这么晚才接电话,我看你翅膀是越来越硬了。”
“昨天就他妈给你说了,你妹妹排到队现在能做手术,老娘可没那个闲钱管她,女儿天生就是赔钱货,养给别人家的,能不能站起来那也应该是她老公该操心的事!”
“我上辈子就是欠你们这对姐妹的!”
“你个扫把星,赔钱货,你赶紧给我转五万过来,不然你妹的手术你想都别想!”
她一言不发,听着电话里的咆哮。
“邻居家的小红,高中就没读了,现在天天给家里每个月拿好多钱。你呢?!非要去读大学,每个月才给家里两千!这够干什么?老娘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私吞钱,你妹妹就别想好过!”
叶简认真听着手机里母亲泼辣尖酸的叫骂威胁,像是要记下每一个字。即使听了这么多年,心还是一抽一抽地发痛。
“我现在转钱过来,求求你,一定要让妹妹做手术。”叶简的声音已恢复平静,她的声音很轻,似山涧的水,很干净,却冷得入骨。
“赶紧。”电话那头的叶母得到想要的答案,迅速挂断了电话,并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叶简颤抖着手收了谢浔的十万,并给母亲转过去了五万。
之后浑身如脱力一般,坐靠在卫生间的墙上。
就允许自己这么休息一小会。
她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八岁那年,父亲被母亲强势疯狂的性子逼得喝了农药自杀。
妹妹叶洁五岁时出门割草,过马路被车撞了,肇事司机立马就跑了。
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负责。母亲也不给叶洁看病,她把钱全给最小的儿子叶达花,一分也不给两姐妹花,只要叶简叶洁不干活,饭都没得吃。
从此叶洁再也没能站起来。
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只有叶洁让叶简感到温暖。
昨天晚上她带完一天的家教回到宿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当得知妹妹终于有做手术的机会时,叶简欣喜若狂。
听到母亲张嘴要五万,过期不候,她被现实狠狠泼了盆冷水。
她天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兼职,家教接了三份,整个人轮轴转,即便如此,去掉学费和吃住,以及给妹妹的钱,大学两年下来也只存了一万块钱。
她要从哪去弄其余的四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