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简偌熙,马上按下病床边的呼叫铃,紧张道:“医生,麻烦赶紧过来15床看一下,我朋友说她肚子痛。”说完,他又看向简偌熙,带着一分请求:“熙熙,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好吗?”简偌熙就这么看着他,淡淡反问:“我们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秦靳泽眉头紧皱。简偌熙看懂了他的不耐,心口又是一阵抽痛。她勾起嘴角:“正好,你的前女友也在,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为什么她几次三番骚扰你一个已经订婚的人,再说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的关系……”
这一幕就像是一柄铁锤狠狠砸在简偌熙心口,将她的心砸得血肉模糊!
她险些站不稳。
这一刻,她身体上的痛,远不如心里的痛。
简偌熙的唇线紧紧抿着。
她记起自己没能打通的那些电话。
原来……在她险些丧命之时,自己的未婚夫正在忙着照顾受了皮外伤的前女友。
她记起秦靳泽发过的那些誓言。
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每一回都是最后一回。
她一次又一次原谅,只得到他的得寸进尺!
她又记起那些莫名的梦境。
分明桩桩件件,都在预示警告自己前路已死。
偏偏自己不信邪。
若不是此刻亲眼所见,她哪能心死……
病房里的画面刺得简偌熙的双眼又胀又痛。
她以为自己会崩溃,可此刻,她却冷静地出奇。
她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对别人口中的‘幸福夫妻’。
她看着陈思思摸着肚子露出甜蜜的笑;看着病房旁边床位病人艳羡说他们真般配;看着秦靳泽像三好丈夫般体贴入微地照顾着他的‘新婚妻子’。
“靳泽,这个橘子好酸,给另外剥一个吧。”
病房里传来陈思思的撒娇声。3
在秦靳泽给陈思思剥橘子时,简偌熙看见窗口倒影出的自己。
——脸色惨白,身边无人照顾,只能自己狼狈举着吊水瓶。
窘迫难堪与幸福甜蜜形成鲜明对比。
心仿若被人一刀一刀凌迟,直到血肉模糊。
良久。
简偌熙垂下眼,狠狠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血珠从针孔处冒出来,鲜血淋漓。
她却好似没察觉到一般,随手将吊水瓶放在窗台上便径直走入了病房。
当简偌熙出现在病房里那一刻。
秦靳泽替陈思思剥橘子的动作一顿。
他马上起身,神色有些慌乱,结巴着:“熙熙,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
话才起头,病床上的陈思思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靳泽,我好痛……宝宝会不会出事?”
霎时,秦靳泽紧张起来。
“怎么会突然痛?我帮你叫医生!”
他顾不得简偌熙,马上按下病床边的呼叫铃,紧张道:“医生,麻烦赶紧过来15床看一下,我朋友说她肚子痛。”
说完,他又看向简偌熙,带着一分请求:“熙熙,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好吗?”
简偌熙就这么看着他,淡淡反问:“我们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
秦靳泽眉头紧皱。
简偌熙看懂了他的不耐,心口又是一阵抽痛。
她勾起嘴角:“正好,你的前女友也在,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为什么她几次三番骚扰你一个已经订婚的人,再说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的关系……”
“简偌熙!”秦靳泽冷声打断她的话。
简偌熙没有再说下去,就这么看着秦靳泽,心里想着:如果这次自己没能幸运活下来,那通打给秦靳泽的电话便是她的最后一通电话,那时他得知时,会有一点后悔吗?
她的嘴角可笑地扯了一下,心已经痛到麻木。
她想,答案是不会吧。
就算自己死在这场事故中,恐怕秦靳泽也只会庆幸他的前女友没死。
在秦靳泽和陈思思的伟大爱情中,她简偌熙注定只是一个配角,是可笑的小丑!
这一刻,简偌熙彻底看清了自己这段滑稽可笑的感情。
有什么东西,彻底在心里一刀两断!
病房气氛一片僵持。
秦靳泽终究还是开口,语气无奈:“熙熙,思思现在是位病人,你体谅一下好吗?”
简偌熙弯了弯嘴角:“你好像到现在都没问过一句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秦靳泽这才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色。
心口蓦地一抽,他正要再开口,却见简偌熙低下头,生生将婚戒从指间拔了出来!
秦靳泽瞳仁颤抖着,意识到什么,急切开口阻止:“熙熙,别开玩笑……”
下一刻,戒指被简偌熙随手一抛。
‘叮’的一声,竟落入了垃圾桶。
只见简偌熙面无表情,声音决绝无比:“秦靳泽,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