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替他说话。”向暖赶紧摆手,顿了下似乎下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道:“我、他是罪犯,不能因为他是我哥就不追究责任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不会再问了。”“怎么判决是法院的事,我们只管把证据交上去。”李队长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向暖嗯了一声,起身送他们出了门,看着他们跟陶三爷寒暄后骑着摩托车离开了。陶三爷走到她跟前:“丫头,头好点吗?”“还疼呢。”向暖道:“三爷爷,我想去县里医院看看,家康之前就是伤了脑子没当回事结果就瞎了的。”
向暖一走进大队部就看到里面坐了不少人,除了三名公安同志以及村里的一些干部外,还有好几个生面孔,她都没印象,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
向暖眼神从那些人身上一扫而过后就有些拘谨地站在那不动了。
陶三爷立刻起身朝她走过来:“小暖,来。”
等向暖走了两步陶三爷介绍道:“这就是陶向暖,是陶来宝的妹妹,也是昨晚案件的受害人以及举报人。”
“几位领导好。”向暖先问好。
“陶向暖同志你好,你先坐,不用害怕,我们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为首一个年长一些的公安率先出声道。
“好,我不紧张,你们问。”嘴里说着不紧张的向暖还是故意表现得紧张了下,这样才符合原主的身份。
年长公安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小本子问:“你把昨天从你进你娘家门再到你来到陶三爷家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
向暖的手略显拘谨地揪了下自己的tຊ衣服边缘,这才缓缓把陶来宝夫妻俩把原主喊回去又因为要工作名额发生争执说了一遍。
她说得很具体,一点隐瞒没有,还说了自己当时只是昏过去了,但哥嫂都没管她,再醒来就是挖坟抛尸现场了。
说到这里向暖还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一副失望又难过的样子。
等她说完后,年长一些的公安道:“你能保证你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向暖点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可陶来宝不是这么说的。”旁边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公安接话道。
“那他是怎么说的?”向暖声调软软地问对方,有些无助可怜的样子。
那公安看了一眼年长的,没说话。
毕竟有些东西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陶三爷……”年长的公安喊。
“李队长,你说。”
“大致经过你们也都听了一遍了,现在我们公安要具体询问了,你们在就有些不合适了,先出去吧。”李公安道。
陶三爷点头,“行,那同志们,我们就先出去吧,不能耽误人公安同志问话。”
大队干部以及那几个陌生的人纷纷起身离开了,很快大队部里就剩下三个公安跟向暖。
李队长喝了一口水道:“陶来宝说你是鬼,还说你说他跟高秀文必须有一个人下去陪葬,所以他才动手掐了高秀文的,这些你有印象吗?”
向暖蹙了蹙眉,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应该没有说过。”
“为什么说应该?”公安问。
“我头被砸了老大一个坑,当时就流了很多的血失去了知觉被扛过去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们觉得我有那个能力威胁他们俩吗?
伤口有多深你们可以问问我三奶奶,昨晚是她们帮我清理的。他虽然是我哥但我也不能说谎。
我是一名高中生,老师说所谓的神鬼不过是人做了坏事心虚编造出来的借口罢了。”
三个公安都没动,这话他们也很赞同。
向暖蹙了蹙眉:“我确定我没有跟陶来宝说那些话,我就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我嫂子已经倒在一边了,我哥跪在那磕头……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向暖就不再说话了。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几个没有烧完的钱,陶来宝说是你让他回去把钱拿来烧给你。你怎么解释。”
向暖想也不想地道:“我又不是神经病,我真要钱的话干嘛还让他把钱烧了?钱烧了我能用?”
“我刚才说了,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些我哥举动很奇怪,嘴里说的话我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也感觉到不正常。”
“你们说……会不会是我哥跟我嫂子大半夜去挖人家的坟,惹到那里面的东西……虽然我不信那玩意,但要不是坟里的东西作怪,我哥那些奇怪的举动就没法解释啊。”
向暖把真相告诉了他们,但这真相没人相信。
“我们要相信科学。”年轻的公安不容置疑地道。
“是,是,相信科学。”向暖点头附和。
年长的公安又来回问了几个问题,这些问题内容大致上都差不多,不过是被换了下用词。
向暖的答案跟之前的也都相差不多,不知道的就老实说不知道,多说多错。
于是一轮下来基本没有什么逻辑上的漏洞。
三个公安见问不出什么了,就道:“今天就先到这里,过几天我们可能还要来找你。你暂时就在村子里不要离开。”
“那不行啊。”向暖赶紧道:“我脑袋现在还疼呢,我得去医院看看啊。”
“我还有个小叔子,就是因为摔到头没及时去看,结果瞎了,我不能瞎啊,我丈夫我婆婆都没了,我要是再瞎了更没人照顾他了。”
向暖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向暖没来之前,她的一些基本情况陶三爷都跟三个公安说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李队长道:“那行,但不能出省,明白吗?”
“不出,不出的。”向暖又问:“公安同志,我想问……问我……不是,问陶来宝,他,他会被判刑吗?”
李队长问:“你希望他被判刑吗?”
向暖一副很挣扎地模样,最后道:“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哥犯法了,哪怕他伤的是亲人,那也是犯法了。”
“犯法就要伏法,法律不能儿戏,但他又是我哥……”
“他都要把你埋了,你还替他说话啊。”年轻的公安蹙着眉问。
“我没有替他说话。”向暖赶紧摆手,顿了下似乎下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道:“我、他是罪犯,不能因为他是我哥就不追究责任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不会再问了。”
“怎么判决是法院的事,我们只管把证据交上去。”李队长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向暖嗯了一声,起身送他们出了门,看着他们跟陶三爷寒暄后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陶三爷走到她跟前:“丫头,头好点吗?”
“还疼呢。”向暖道:“三爷爷,我想去县里医院看看,家康之前就是伤了脑子没当回事结果就瞎了的。”
陶三爷一听赶紧道:“那你赶紧去县里。刚才你说一声跟他们的车一起去镇上就好了。”
“我去了一天肯定赶不回来,得带上衣服,我明早去县里。”
陶三爷点头,“手里有钱吗?”
“还有一点的。”向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