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他是为救我才伤至如此的,我得留下来,看着他醒过来。”半晌,头顶才传来楚淮之轻微的叹息:“好。”……霞雪漂泊,昏黄的灯烛摇曳,映照人影。江心月守在塌边昼夜不歇的照顾了三日,最终抵不过疲倦趴在床沿睡了过去。朦胧间江心月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季府。她翻身下榻却发现四顾无人,江心月囫囵披上外衣走出屋外。院落中依稀传来孩童笑闹声,她心中一紧,不禁加快了脚步。只见槐花树下,季则尘白衣玉冠无奈地看向树下高高荡起秋千的稚子,眉目间尽透着温柔慈爱。
“大概还会有多少时间?”
江心月喉间一哽,已是落下泪来。
“不好说,最好的情况可能也不过数载。”
气氛一时沉重到了极点,可任谁都无可奈何,江心月只得白着脸色向医师言谢。
一向面容冷酷的萧丛也眼眶泛红,强忍情绪将医师送回。
江心月推开门,榻上的人犹在昏迷,好看的剑眉却始终紧蹙着,似乎是在忍痛。
看着他孱弱苍白的模样,江心月仍止不住一阵鼻酸。
“你这样,叫我如何还得清……”
“心月!”
楚淮之面色焦急地赶来,见江心月似乎安然无恙才终于舒出一口气。
“方才兵荒马乱的,我听说不少人都受了重伤,害怕你……”
话音未落,楚淮之注意到了江心月身后昏迷不醒的季则尘,一时有些难言。
“我没事,先不说这个了,那孩子的父母可找到了?”
江心月看了眼身后的季则尘,随即迈步出门,主动岔开了话题。
楚淮之轻轻跟上:“孩子我已经交由官府送回父母家中了,他们现下正在清点伤亡和损失。”
“这一次山匪倾巢而出,终于在福宁县栽了跟头被尽数剿灭,真是一大幸事。”
说到这里,楚淮之清朗的眉目不禁正色起来。
“只是,下次你不许再这样擅自把我推开了。”
“虽然我只是一介书生,但若要保护你,一定还是可以的。”
若非官府的人来得及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等他将孩子平安交给官府来到与江心月分别的地方时,却只见到一地鲜血,只觉呼吸都要顿止了。
“好,我知道了。”
江心月难得有了一丝心虚,又不能告诉他实情,只得一个劲点头。
“罢了,你现在点头的倒快,真到了那时候一定又不会听从的。”
楚淮之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随即有些忧虑地往屋内望了一眼,来的时候就已经听人说,是季则尘替江心月挡了一箭。
“心月,他……还好吗?”
江心月沉重地摇了摇头,眼睫轻垂:“医师说最好的情况可能也不过数载了。”
看着江心月的神色,楚淮之眼底闪过一丝痛心。
“事已至此,你也千万不要太过自责了。”
江心月低垂着脑袋,幅度轻微地点了下头。
“淮之,他是为救我才伤至如此的,我得留下来,看着他醒过来。”
半晌,头顶才传来楚淮之轻微的叹息:“好。”
……
霞雪漂泊,昏黄的灯烛摇曳,映照人影。
江心月守在塌边昼夜不歇的照顾了三日,最终抵不过疲倦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朦胧间江心月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季府。
她翻身下榻却发现四顾无人,江心月囫囵披上外衣走出屋外。
院落中依稀传来孩童笑闹声,她心中一紧,不禁加快了脚步。
只见槐花树下,季则尘白衣玉冠无奈地看向树下高高荡起秋千的稚子,眉目间尽透着温柔慈爱。
“娘亲,抱!”
稚子跑下秋千脚步跌撞着抱住江心月的小腿,奶声叫道。
春风轻拂,季则尘眸光缱绻地望来,仿若思念相隔万年。
“知苧,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