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劲很大,好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周聿深站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着她吃痛的表情,不为所动,沉声说:“颜熙,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合约上的字是你自愿签的,你还记得合约的期限吗?”颜熙咽了口口水,小腹莫名发硬,她垂下眼帘,不再看他。周聿深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是永远。”是啊,以前她是真想过永远留在他身边,不惜伤害自己。她缩了一下脖子,躲避他的气息。周聿深捏住她的脸,不准她躲避,“你觉得你这样能威胁到我吗?颜熙,你觉得我真的会在乎吗?你死了,我反倒解脱。”
傅老爷子是国内很有名望的中医,周聿深当初费了不少功夫,花了重金,跟他本人签了合约,每年给颜熙诊脉,调理身体。
老爷子什么样的脉摸不出来。
合同规定一年四次诊脉,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周聿深亲自去把老爷子请过来的。
周聿深起身,恭敬的请老爷子到床边,“劳烦您了。”
傅老爷子沉着脸,并不高兴。
但老爷子对颜熙还是抱有一丝怜悯之心,医者父母心,颜熙又乖巧懂事,很讨长辈的欢心。
他原本非常讨厌周聿深用威逼利诱的方式,强迫他签合同。
三年时光,跟颜熙的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很有诚意的给他准备一份礼物,都是亲手做的小东西。
不贵重,但真的有心。
他也晓得,她是在替周聿深表达歉意,慢慢的他也就不气了。
看着颜熙苍白的脸,睨了周聿深一眼,说:“不是跟你说过,她有弱症,是胎里带出来的,根治不容易。你想要调理,就得当回事。”
颜熙下意识的握紧自己的手腕,她不能让老爷子诊脉。
她不懂,她人在医院,陆时韫也已经给她做了检查,陆时韫都已经说那么清楚还,周聿深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老爷子请过来。
傅老爷子脾气可不小,站着不动,板着脸,说:“你不当回事,就不要叫我过来!”
颜熙吞了口口水,忙对着老爷子比划,‘傅爷爷,我没事,我已经做过检查了。什么事都没有。’
傅老爷子认真看完,扭头看周聿深,“她说什么?”
周聿深眼睛也不眨的胡说:“她说她知道错了,不该不听您的话。”
颜熙睁大了眼睛,慌忙摆手,她还想说点什么。
周聿深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动,说:“老爷子都来了,就让他看看。身体是你自己的,要你自己重视起来,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
傅老爷子并不知道,周聿深这样为她的身体着想,是为了她能够随时给颜昕当血库,并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她的身体。
他这话,也就说给傅老爷子听而已。
以前,她蒙蔽自己,把这些话当做是好话来听,忽略背后真正的目的。
但现在,她不能了。
颜熙仰着脸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对着他比划,‘你还想让我给颜昕输血是不是?还不够是不是?’
掌心下,她的身体在颤抖。
眼睛里的绝望和痛楚,让周聿深心里不舒服。
颜熙再次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不管不顾的要下床。
周聿深摁住她,气道:“你发什么疯?!”
颜熙无表情的比划,‘我身体好得很,我不需要把脉,不需要检查,我现在去给颜昕输血,输到你满意为止!’
周聿深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助理看两人僵持不下,眼见着要闹起来,赶紧先把傅老爷子请了出去。
看到老爷子出去,颜熙略微松口气,还要再比划什么的时候,周聿深一把抓住,不让她再有废话的机会。
他的手劲很大,好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周聿深站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着她吃痛的表情,不为所动,沉声说:“颜熙,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合约上的字是你自愿签的,你还记得合约的期限吗?”
颜熙咽了口口水,小腹莫名发硬,她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周聿深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是永远。”
是啊,以前她是真想过永远留在他身边,不惜伤害自己。
她缩了一下脖子,躲避他的气息。
周聿深捏住她的脸,不准她躲避,“你觉得你这样能威胁到我吗?颜熙,你觉得我真的会在乎吗?你死了,我反倒解脱。”
四目相对。
颜熙眼睫微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滚落,弄湿了他的手。
她心脏又开始疼了,插在心口那把刀子又往里深了几寸,快要穿透了。
哑巴不会说话,她连疼都喊不出来。
所以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周聿深最烦她的眼泪,一把将她推回床上。
抽了纸巾擦掉手上,属于她的眼泪和血。
余光瞥见她的手,斑斑的血迹,被他掐出的痕迹,针口被挤压,有点肿,还在渗着血。
她歪在那里,像一具尸体。
周聿深绷着脸,不为所动。仔细擦掉手上的血迹,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周聿深:“你这么不情愿,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