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旁的合卺酒,递给了宴槿棉。两人默契的喝完,灯火摇曳。宴槿棉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檀央在梵语中是我的爱人之意吗?”檀央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她讲出那些斑驳的梦境,问出了她心中那些悸动的原因。最后,她吐出一口气:“檀央,我们前世就有纠葛,对吗?!”婆娑的灯火柔和了檀央的眉眼,他身上的檀香味紧紧的萦绕在她的鼻尖。“缘由天定。”宴槿棉还想问什么,心中一阵气血翻涌。下一瞬,“噗——”
“南无阿弥陀佛。”
檀央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响起,宴槿棉也回过神来。
他朝宴槿棉走去,跨过了佛堂前高高的门槛。
跟随在一旁的僧人,伸手接过了檀央身上的金色袈裟。
宴槿棉这才看清檀央里边穿的是金纹红色喜服,她的心跳震耳欲聋。
檀央本就出色的五官,在夕阳的笼罩下更显秾丽。
文武百官面露震惊,还没反应过来。
檀央看向宴槿棉:“我来与你完成着场在佛前中断的婚事。”
少保声音有些颤抖:“你一个和尚怎能和宴将军成亲?荒谬。”
众人纷纷附和,无不是在说和尚怎能成亲,更何况还是太子之婚!
宴槿棉心知,和尚是不能成亲的,成亲便违反了戒律清规。
她不能因自己,而毁了檀央的佛法圣心。
来寺的主持敲着手中的木鱼,缓缓开口:“无尘乃一代圣僧,三年前便已还俗,现如今只是依旧伴佛,并非僧人。”
宴槿棉面色错愕。
她扭头往外看去,天色渐晚,又回眸看了眼檀央。
“诸天神佛前,太子既已毁约,除他可还有人敢娶我?”
哗然的百官变得沉默,眼下的确没人敢站出来说做新郎官。
更何况,是和功高盖主的宴氏成婚。
娶了她如同惹了一身腥,便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乃是与皇帝为敌,谁敢?反正不会是他们。
主持看着一旁的檀央,见他微微点头后,才淡声开口:“吉时已到,请两位新人牵红绸,盖盖头,准备拜堂。”
主持的声音幽幽传入耳畔,众人也不再纠结,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在神佛的见证和漫天霞光下,檀央将宴槿棉被掀开的盖头盖上。
宴槿棉以为檀央只是为她解围,低声道:“多谢。”
红烛高燃,佛光满堂。
一拜天地,敬皇天厚土,喜结连理;
二拜高堂,以佛祖为高堂,谢天道宿命,因果循环;3
夫妻对拜,定两厢情愿,白头偕老。
礼成——
主持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新人,拿出两根姻缘带递给他们。
“刚刚菩提树上随风落下的,想必是给二位的贺礼。姻缘带落,羁绊三生……”
檀央只是淡淡点头,宴槿棉却愣在原地。
她蓦然想起父亲遗书中所言:‘有人磕头求来了你的今生’,还有那个梦。
檀央啊檀央,你为何总是救我于水火之中……
宴槿棉敛了敛心神,正准备道谢,却被来人出声打断。
“你们在做什么?!”
梁砚珩大步从外走来“不管你们做了什么,都做不得数。现在孤来了,婚事继续。”
宴槿棉扫了扫梁砚珩衣襟上大红的口脂,感觉有些荒谬。
“紫宸,佛祖在上,怎能随意反悔?”
“你从丞相府来,竟没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吗?”
话落,众人隐晦的看向梁砚珩,果真如此。
太子怎的愈发蠢笨,皇上如此看重他,他却是一个拎不清的。
放弃宴家兵权这块肥肉不要,偏要去找那树叶嚼嚼。
真够蠢的。
众人的眼神让梁砚珩感觉如芒在背。
他强硬道:“婚事继续,孤才是你的夫!”
主持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看向梁砚珩:“南无阿弥陀佛。”
“太子殿下,神佛之下早已礼成。若再反悔,则是亵渎神灵,恐有不妥!”
众人的目光如同火炬般让梁砚珩无法再反驳。
亵渎神灵的罪责他可担不起……
“你……孤会去告诉父皇的!”
话落,梁砚珩拂袖离去。
……
将军府,灯火通明。
宴槿棉坐在闺房中,静静等着檀央的到来。
昏昏欲睡。
她又进入了梦境。
檀央抱着手里的牌位,用匕首刻着什么,认真极了。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木牌上的字——吾妻。
檀香味在她的鼻尖萦绕,宴槿棉幽幽转醒。
“劳累了。”
檀央为她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心疼的摸着她的发顶。
宴槿棉打趣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檀央,我这世可是要得道长生了?”
许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语气中的哽咽和微红的眼眶。
檀央一字一句,满眼柔情:“槿棉定然会安康无虞。”
他拿起一旁的合卺酒,递给了宴槿棉。
两人默契的喝完,灯火摇曳。
宴槿棉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檀央在梵语中是我的爱人之意吗?”
檀央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讲出那些斑驳的梦境,问出了她心中那些悸动的原因。
最后,她吐出一口气:“檀央,我们前世就有纠葛,对吗?!”
婆娑的灯火柔和了檀央的眉眼,他身上的檀香味紧紧的萦绕在她的鼻尖。
“缘由天定。”
宴槿棉还想问什么,心中一阵气血翻涌。
下一瞬,“噗——”
她猛然吐出一口污血,吐在了檀央的喜服上。
宴槿棉体内的毒素现在相融,来势汹汹。
檀央将她一把抱住,为她把脉。
她嘴角勉强的扯出一个弧度,气若游丝:“檀央,我好累,我们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