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在后边大声吆喝:“干粮和水带了没有?你个糙汉子挨得住,别让我儿媳妇遭罪啊!”陆宴头也不回:“娘,我带了,瞧你说的,我能饿着我媳妇儿嘛!”林大娘嘀咕:“死德行,还觉得我多嘴。”她也背着另外一个破烂的背篓,让陆玥把雪花膏放好,三个人一起出门。泥巴路上,陆宴偏过头,深邃冷硬的眉眼都变得柔和:“媳妇,谢谢你!”宋青禾知道他指的是衣服和雪花膏的事,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黄泥巴太粘了,“我以为我们是夫妻,当媳妇儿的,不得孝敬点!”
真随了陆宴,那以后就是干力气活的命,夭寿哦,晚点先去给老祖宗打点一下。
埋不好,就迁坟。(老祖宗:听我说,谢谢你。)
陆宴抿着嘴,不说了,反正他就是地里的小白菜。
宋青禾给他夹了咸菜,陆宴比吃肉还高兴,眼神继续粘在宋青禾身上。
林大娘不由得好笑,跟他爹一样,德行!
吃完后,林大娘对陆玥说道:“小玥,衣服拿好,我们要走了!”
一大早的,陆玥起来砍野菜混合糟糠喂鸡,盆里都还剩,下午来再喂。
陆玥昨儿个洗的衣服干了,她在屋里摸索,穿好还有点扭捏。
张妈从灶房出来,瞧着还挺新鲜:“唉,这衣服好看,就得这么穿!女人花期短,我跟你娘现在穿出去,要被笑话了!”
外边天气渐暖,陆玥穿的是那身灰白格子的布拉吉,脚上穿着白袜子黑布鞋。
扎了两个马尾辫,还绑上了红色发带,小脸眉清目秀的,谁看了不迷糊啊!
乖乖,这还愁嫁不出去!那门槛都得被媒婆踏破。
林大娘眼里也欣慰,她闺女真好看!
陆玥被看,还有点不好意思:“婶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头都快勾到裤裆里去了。”
说完这话,挨了林大娘两下:“多大的人了,说这些你也好意思!也不怕以后没人要,娘要砸在手里了!”
林大娘男人得过功勋章,她也跟着组织学习过,思想没这么古板。
没觉得女的就要嫁人伺候婆家,真要不合适,她就是嘴里省口吃的,也得养。
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娘,我不嫁,我要陪着你!”陆玥拒绝,她才不要去别家看人脸色过生活呢!宁愿找个上门的。
她哥不在家,娘跟嫂子不得被欺负死啊?
林大娘还在逗她:“不嫁人你要干嘛?不怕被人笑话?”
陆玥都算是村里的老姑娘了,现在结婚早的很,十三四岁就当家了。
十七八岁,都是几个娃的妈了!到哪都拖着一群萝卜头,很多都是大的带小的,爹娘得忙活!
二十来岁,娃都会打酱油了!
她家小玥,还跟长不大一样。
陆玥羞的跺跺脚:“哼,说我她就烂嘴巴!子孙后代不得好过,死了都得下拔舌地狱!”
张妈拍拍她的肩膀:“这性子立得住,不是个会吃亏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好好选,女的嫁人就等于第二次投胎,找个家里殷实的,也能少苦点!”
张妈也是命苦,男人和娃都死的早。
林大娘却很无奈,“大姐,家里殷实的,能看得上咱家?”
张妈却是一脸不赞同:“我的妹子哦!你脑子咋转不过弯,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以后看人家,让她嫂子琢磨下,青禾眼神毒得很!”
看张妈饶有深意,林大娘跟着点头:“肯定的,她是嫂子,家里的事,也得跟她商量。”
张妈笑笑不说话了,她们对宋青禾的破坏力一无所知。
男的不听话,骨头给她捶碎,贱皮子,打几顿就老实了。
宋青禾换衣服出来,看陆玥点点头:“这才对嘛!年轻多打扮,有就要穿!”
她拿了一盒雪花膏塞给她,陆玥一看,十分的烫手,“嫂子,我用不着!”
宋青禾跟长辈似的,摸摸她的头:“咋就用不着了?有才给你,拿着!”
她将另外两瓶递给张妈和林大娘,张妈笑的见牙不见眼:“哎呦,还是咱青禾孝顺,这好玩意,我们也用上了。”
林大娘却很焦急,这玩意儿,听说要好几块!城里人才用的起,她一个地里干活的,用啥啊?
“青禾,我…!”
“给你你就拿着,磨蹭啥?小辈孝敬你的!以后有就给她点!”
张妈说完,对着宋青禾灿烂一笑:“青禾,张妈说的对吧!”
宋青禾颔首:“没错,也就是自家的,别人我也没有,我要跟宴哥上山了,你们快去赶牛车,省的老伯走了。”
她身上穿着带有补丁的列宁装,布鞋是陆玥做的,很土的打扮,看那张脸都能忽略。
陆宴背着背篓,“娘,我们走了,你们也早点回来!”
他大手牵着宋青禾,朝着外边走去。
林大娘在后边大声吆喝:“干粮和水带了没有?你个糙汉子挨得住,别让我儿媳妇遭罪啊!”
陆宴头也不回:“娘,我带了,瞧你说的,我能饿着我媳妇儿嘛!”
林大娘嘀咕:“死德行,还觉得我多嘴。”
她也背着另外一个破烂的背篓,让陆玥把雪花膏放好,三个人一起出门。
泥巴路上,陆宴偏过头,深邃冷硬的眉眼都变得柔和:“媳妇,谢谢你!”
宋青禾知道他指的是衣服和雪花膏的事,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黄泥巴太粘了,“我以为我们是夫妻,当媳妇儿的,不得孝敬点!”
也就是林大娘好,但凡极品一点,别说吃的,屁都挨不上。
别跟她玩什么道德绑架,她没道德,谁也绑架不了。
林大娘把她当闺女养,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她。
她又不是眼瘸见不着,没有就算了,有肯定多少给点。
当然,升米仇斗米恩的事她懂,所以不会手缝漏的太大。
陆宴无数次感叹自己娶到宝了:“是我命好,遇到你了!”
宋青禾给予了十分肯定,“遇到我,你就是命好!”
那小模样,相当的自信,可爱的陆宴想亲死。
田坎边铲草烧的梁春花,看陆宴背着背篓,问道:“宴小子,大早上的,上哪去呢?”
“我媳妇新鲜,带她去山上转转,嫂子,你也早,我叔呢?”
马爱国勤快得很,不该躲懒啊!
说起这个就生气,梁春花啐了两口,嘴硬心软的说着:“能干啥!老毛病犯了呗!脚疼的不能下地,老三活都没干,在家看他呢!
我闲不住,十一月份得种冬小麦,这杂草不铲烧灰,明年都没得吃,晚点让老三背鸡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