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眼,宋砚行便认出来这便是昨夜出现在他梦中勾了他魂的人。李妙仪福了福身子,道,“小女李妙仪见过沈大哥,见过宋大哥。”沈乘风轻呼道,“妙仪啊,真真是许久未见了,你竟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李妙仪抿唇羞涩笑道,“沈大哥谬赞了。”灾沈乘风转头看向宋砚行,爽朗笑道,“你可能未曾见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便是老师的外孙女,李妙仪。”
深夜,李妙仪躺在床塌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宋砚行的身影。灾
李妙仪拿出头枕下面的荷包,这是那日宋砚行给她的岁旦礼物,到现在为止李妙仪都还没有拆开看里面是什么。
想了想,李妙仪还是打开了荷包。
荷包里是一只金手镯,手镯上是一条金色蝴蝶,栩栩如生。
李妙仪有些愣神,半响,她莞尔一笑,这一刻,在李妙仪的笑容下,月光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真漂亮。”李妙仪喃喃赞叹道。
李姜氏的陪嫁其实有很多,但都在姜云嵩辞官以后,被李木青以各种理由拿走了。
这些年,府中事宜都是那李孙氏管理,每个月都以各种理由克扣母女两人的月钱。灾
李妙仪也是个女子,喜欢些漂亮的首饰,她是个俗人,尤其喜欢黄金。
只是她根本没有金首饰,攒好些日子的月钱也只够买个银簪子。
李妙仪戴到了手上,仔细端详,在金蝴蝶的衬托下,李妙仪的手腕显得更加白皙细腻。
把玩了好一会,李妙仪恋恋不舍的把金镯子放回了荷包中,重新放到了枕头底下。
李妙仪这才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灾
谢鸣沧回来了。
李妙仪也不再孤寂了,早晨便偷摸让孟春搭个梯子从墙边翻出去。
谢鸣沧就在外面望风。
谢鸣沧看着踩着梯子下来的李妙仪道,“今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妙仪好奇的看着藏梯子的谢鸣沧,问道,“什么地方。”
谢鸣沧故作神秘,道,“不告诉你。”说罢扔给李妙仪一个白色的面纱,李妙仪接过戴上。
两人上了马车,谢鸣沧递给李妙仪一串糖葫芦。灾
李妙仪笑嘻嘻的接过。
谢鸣沧看着李妙仪这幅样子,不由的也勾起了唇角,看着李妙仪像兔子觅食一般,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山楂,晶莹的糖块沾到了李妙仪的唇上,看起来比那糖葫芦还可口。
谢鸣沧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李妙仪皱着眉抬起头,问道,“怎么,馋了?你不是从不吃酸吗?”
谢鸣沧迎上了李妙仪的眸子,谢鸣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忙不迭的将眸光移到别处,支支吾吾问道,“你看我作甚?”
李妙仪别过头,道,“就这一个你可别跟我抢。”说罢咬了一大口。
谢鸣沧咬紧牙关,只想暴揍李妙仪一顿,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在李妙仪看不见的地方挥了挥拳头。灾
天碧蓝如洗,微风拂过,湖面上泛起细碎的涟漪,显得波光粼粼,泛着光。
下了马车,谢鸣沧带着李妙仪走到湖边的画舫处,李妙仪跟着谢鸣沧上了画舫,画舫内笙歌音袅袅。
一脸娇羞的女子,穿着一蓝色软纱长裙,香肩微露,迎了上来,道,“谢公子,奴家春意,请随奴家来。”
看着春意的打扮,李妙仪微微皱眉。
但碍于春意还在,李妙仪便未说什么,只是紧跟在谢鸣沧的身后。
春意把二人带到了二楼上,这处位置极好,能纵观整个画舫。
春意端起茶壶,给二人沏好茶,这才退了下去。灾
眼看春意走远,李妙仪望向谢鸣沧,问道,“这是何处?”
谢鸣沧勾唇一笑道,“环翠舫。”
李妙仪眉头微微皱起,道,“这是作甚的地方?”
谢鸣沧“噗嗤”笑出了声,道,“我怎会带你去那些地方,这就是个游湖的画舫。”说罢,谢鸣沧顿了顿,道,“你说你这些年都在院落里绣花,我本是不信的,但如今我信了。”
李妙仪不解的看向谢鸣沧。
谢鸣沧道,“这上京城近几年最有名的地方你都不知,这是正儿八经的赏景聊天,泛舟游湖,吟诗作对的好地方。”
李妙仪轻笑道,“吟诗作对?就你?”灾
实在不是李妙仪瞧不起谢鸣沧,只是这谢鸣从小便不爱念书,姜云嵩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但他小时候曾把姜云嵩都气的够呛。
谢鸣沧一脸的愤愤不平,高声道,“今日我来舫,美人绕身旁。美景湖中探,余音绕耳妙。”
谢鸣沧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打开了,英气逼人的男子鼓着掌走了进来,大笑道,“好一个余音绕梁绕耳妙。”
谢鸣沧忙站起身来,笑容明朗,道,“沈大哥。”
李妙仪转头看去,看到了沈乘风身边的宋砚行。
宋砚行今日高高绾着冠发,面如白玉,俊美的脸上是似笑非笑。
李妙仪忙垂下头,两人虽在汶阳熟络,但回上京之后已经做了再也没有牵扯的打算,如此这般遇见,李妙仪也有些失算。灾
说罢,谢鸣沧也看见了沈乘风身后的宋砚行。
谢鸣沧刚想问礼,却被沈乘风打断,道,“还不来见过你宋大哥。”
这意思很明显了,宋砚行这是想隐藏自己的身份。
谢鸣沧了然,老老实实道,“宋大哥。”说罢,谢鸣沧转头看向李妙仪,只见李妙仪的头此时死死的垂着,好似想钻进地缝中。
“绾绾,你愣着干嘛,赶快过来跟宋大哥和沈大哥见礼。”谢鸣沧道。
绾绾。
刚进门时,宋砚行的余光是看见了屋内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遮着面,宋砚行本就对这些不在意,便也没仔细看。灾
听到这两个字,宋砚行下意识便转头看向女子。
宋砚行本以为只是同名罢了,但转头的那一刻,宋砚行愣住了。
李妙仪穿着淡粉棉纱长裙,外罩月白兔毛斗篷,白纱遮面,却愈发衬的乌发如漆,美目盼兮。
只此一眼,宋砚行便认出来这便是昨夜出现在他梦中勾了他魂的人。
李妙仪福了福身子,道,“小女李妙仪见过沈大哥,见过宋大哥。”
沈乘风轻呼道,“妙仪啊,真真是许久未见了,你竟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
李妙仪抿唇羞涩笑道,“沈大哥谬赞了。”灾
沈乘风转头看向宋砚行,爽朗笑道,“你可能未曾见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便是老师的外孙女,李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