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上次的梦一模一样,十年后的任晓楠。身旁巨大的显示屏一张张展示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合照,最底下的状态栏显示着时间。和曲艺柠离开的那天只相差不过一个月。郁斯年的心中没由来的钝痛。看着站在面前的任晓楠,他心中却不见分毫喜悦,只有刺骨的寒。曲艺柠离开不过一个月,他就和任晓楠结婚了?他有这么等不及吗?可纵使他万般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仪式的举行,看着神父将他的手拉起。“郁斯年先生,您愿意娶任晓楠为妻吗?”
听见梁峰的话,郁斯年愣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冷静。
“再给我开这种毫无营养的玩笑,我会开除你。”
说完,又让梁峰把请帖放在了小J面前。
“小J,扫描文本进行朗读。”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尊敬的郁斯年先生,本人诚挚邀请您来参加我与曲艺柠小姐的婚礼。”
“祁鹤敬上。”
小J播报完毕后,房间里久久无人说话,静到落针可闻。
郁斯年面上不显,但紧握着轮椅的手却微微颤动,映射出翻江倒海的内心。
那些难以言状的复杂情绪在心里横冲直撞。
他为曲艺柠的背叛感到生气,气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些什么。
僵持许久后,梁峰小心开口:“郁总,要不要把请帖送回去?”
“送回去干什么?”
郁斯年狠声道:“这种垃圾留着有什么用,给我撕了扔出去!”
……
祁家,客卧。
曲艺柠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这才慢悠悠爬起来。
电话铃声响得突兀,曲艺柠正要挂断,却瞥见了来电显示任父的名字。
不是郁斯年,她倒是乐意接这个电话。
“曲艺柠!这封请帖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改嫁?”
刚一接通,任父的怒吼便响彻整个房间。
“你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
“你个贱蹄子,我们家的好名声全让你给毁了!”
“是吗?”
曲艺柠打断了任父,语气讥讽。3
“我们家有过好名声吗?”
“出轨的凤凰男爸爸,知三当三的妈妈,比我还大的私生女姐姐。”
“真是一脉相承呢。”
“你!”
任父似是被她气得脸色发青,语气都变得尖锐起来。
不等他说话,曲艺柠直接挂断了电话。
奶奶已经被接去了美国,安排在祁家的别墅里,由医疗团队照顾。
她现在不必受人摆布,看着他们一家的滑稽作为,只觉可笑。
心情一好,再看见郁斯年的来电,也不觉得烦躁了。
“有事吗?”
听见曲艺柠堪称欢快的语气,郁斯年面色一沉,但还是耐着性子开了口。
“我知道,之前献血的事你受了点委屈,但是……”
不等他说完,曲艺柠直接打断了他。
“郁斯年,我没有受委屈,我只是有了自知之明。”
“我是在给任晓楠让位置而已。”
“你现在可以娶她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曲艺柠的语气轻快,仿佛事不关己。
但郁斯年却是直接愣住,就连电话挂断的忙音都没反应过来。
不知为何,那句‘百年好合’一出口,他的心像是扎进了一根锐利的刺。
满腔的怒火销声匿迹,只剩酸涩萦绕心头。
他挂断了电话,失神地盯着前方,却只有一片黑暗。
不知为何,原本习以为常的黑暗,忽然变得可怖起来,就像一片迷雾,隐匿着凶狠的怪兽,虎视眈眈地等他靠近,将他撕成碎片。
当夜,郁斯年再次做了个梦。
他置身于婚礼的殿堂,站在台上,看着新娘缓步走来。
可是他没有和曲艺柠办婚礼,又怎么会梦到婚礼的场景?
可他依旧动不了,只能看着那头戴白纱的新娘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随后,他揭下了她的头纱。
是任晓楠。
是和上次的梦一模一样,十年后的任晓楠。
身旁巨大的显示屏一张张展示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合照,最底下的状态栏显示着时间。
和曲艺柠离开的那天只相差不过一个月。
郁斯年的心中没由来的钝痛。
看着站在面前的任晓楠,他心中却不见分毫喜悦,只有刺骨的寒。
曲艺柠离开不过一个月,他就和任晓楠结婚了?
他有这么等不及吗?
可纵使他万般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仪式的举行,看着神父将他的手拉起。
“郁斯年先生,您愿意娶任晓楠为妻吗?”
“我愿意。”
“我不愿意!”
两道属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郁斯年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切。
他从前不是没做过梦。
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梦境实在太有实感,他实在无法听之任之。
听见声响,梁峰走了进来:“郁总,出了什么事?”
“梁峰。”郁斯年问道:“他们的婚礼是哪一天?”
梁峰想了想:“就是后天。”
“好。”
郁斯年点了点头。
“推掉原本的行程,我们去‘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