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掉进了什么死循环里,反复折腾,出院再昏迷。只是这一次很严重,我戴着呼吸机,嘴里甚至还插着管子。其实想弄死我可以直接一点,我不是非得活下去。可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置我于死地,又救回来。命运好喜欢这种幼稚的游戏。我无能为力,就连反抗都由不得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我坐起身,把身上所有的管子拔了个干净。找到医生,开门见山地问:“您好,请问我生了什么病?”医生愣了愣,将一张化验单交到我手上,面色有些凝重。
再醒来时,又是在医院里。
我躺着,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觉得累极。
怕不是掉进了什么死循环里,反复折腾,出院再昏迷。
只是这一次很严重,我戴着呼吸机,嘴里甚至还插着管子。
其实想弄死我可以直接一点,我不是非得活下去。
可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置我于死地,又救回来。
命运好喜欢这种幼稚的游戏。
我无能为力,就连反抗都由不得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我坐起身,把身上所有的管子拔了个干净。
找到医生,开门见山地问:“您好,请问我生了什么病?”
医生愣了愣,将一张化验单交到我手上,面色有些凝重。
“唐小姐,我们在你的胃里发现了肿瘤。”
“从化验结果来看,已经是胃癌晚期了。”
“尽快准备治疗吧。”
医生语气严肃而沉重,但我看着结果,却很平静。
没什么可意外的,甚至猜了个大概。
上次好好吃饭是什么时候,我甚至都记不清。
我将化验单收好,开口问道:“医生,如果不接受治疗,我还有多久能活?”
医生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不超过半年。”
他的声音沉重,我却莫名觉得轻松了不少。
再熬半年,我就能彻底解脱了。
活得窝囊,就连预定的死亡日期都成了盼头。
诊断室内沉寂很久,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那我不治了吧。”
医生看了我一眼,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我道了谢,回到病房,却看见了陆序。
他看着我,眼神却有些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不忍心。
像是终于把我当成人了一般。
我实在懒得管他,自顾自躺上床,让护士帮我把所有的仪器安回去。
陆序自始至终看着,头顶的光拢下一片阴影,藏住了表情。
护士离开后,我用被子蒙住头,打算睡一觉。
我真的很需要睡一觉。
可陆序却偏要来打搅我。
“我已经联系了瑞士的医院,等你好些了我们就过去,你的病会好的。”
他的语气软得不像话,我听着,甚至觉得房间里有第三个人。
被子外的声音有些沉闷,见我不答,又开了口。
“好好睡吧,我不会让你有事。”
门被轻轻掩上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滴滴作响。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将那化验单揉成团,朝角落里狠狠砸去。
我是觉得解脱,但不代表我不委屈。
所有的情绪搅在一起,像是随时要炸掉。
我拿过手机,胡乱地翻着,想要转移些注意力。
但这手机是陆思言给我的,干干净净,我连翻翻相册躲进回忆里的资格都没有。
睡不着,我索性坐起来,靠着床头看着窗外的云出神。
看得我好累,真希望半年一眨眼就过去。
病房的门忽然推开,陆思言走进来。
他看着我,声音里凝着火气。
“唐溪,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跟紧我吗?”
陆思言说着,瞧见地上被揉作一团的化验单,将它捡起来。
他将纸团展开,却又被我的态度激得更加生气。
“不就是抑郁症吗,一天天要死要活,有本事你就从这里跳下……”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化验单上不可置信。
我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