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她笑笑,可肚子实在太疼,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些。最后我把几乎能买到的止疼药都买了回去,却没地方放,只能散得到处都是。陆序愣神走上前,拿起我未来得及丢掉的空盒,把它钻得扭曲。“小溪,你不能这样,得去医院。”陆序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却又克制得小心翼翼。我只当他是空气,重新钻回被子里,把整个人都埋进去。我看不见陆序的表情,只知道他站了很久,最后落下一句。“没关系,我来照顾你。”
那酒被我泼下去后,楼道安静了好一瞬。
陆序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我,任由发梢的水珠滑落。
久久没有说话,我以为他总该放弃了。
可陆序却只是笑笑,拿起了另一瓶酒。
“这样会让你舒心的话,也好。”
他说着,将那酒瓶高高举起,从自己头顶浇下。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穿堂风过,酒香溢满了楼道。
我看到,他那价值不菲的西装,已经被毁了个彻底。
陆序却没停,只一瓶瓶从自己身上倒下去。
他看着我,从未有过的求我:“小溪,跟我走吧,治病要紧。”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我不能失去你。”
“从前的事多说无益,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我想照顾你。”
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此刻浑身湿透狼狈至极,红着眼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看得出,陆序是真的想挽回。
把我丢开,再挽回,重复着这没有意义的游戏。
我忽然觉得厌烦,好像全世界都理应配合他的深情。
他感动的只有他自己。
我决定下来,把他的耐心磨得一干二净,让他永远不会来这里。
所以我转身回了房间,视他为空气。
大门敞着,陆序抬腿就能走进来。
但他犹豫着,先是将外套脱下,把自己尽量擦干才跟了进来。
陆序走进我的房子,站在这一室一厅中显得很促狭。
其实我的钱足够租一个更大的户型,但我还是选了这里。
至少我疼得难受时,不管是回床上躺着还是去吃药,都是走两步的距离。
我不用捂着肚子想喝口热水,还得下冰冷的楼梯。
屋子里很乱,因为我没精力去收拾。
桌上,抽屉里,各式各样的止疼药堆在一起。
其实我没打算买这么多,但我从前吃的那个牌子慢慢有了抗性,常常半个小时也不见效。
我只能捂着肚子下楼,撑着走到了药店想挑些新的。
店员很热心,仔细问着我的状况。
“您具体是哪里不舒服,我们有专门针对各个部位器官的药。”
“就是胃痛。”
我答得简略,可她却敬业。
“您是胃炎还是胃溃疡呀,有些药物和止疼药相斥哦。”
“胃癌,没吃别的药,就想买点止痛的。”
我话音落下,店里却只剩下沉默。
她看着我,表情满含着歉意。
我想对她笑笑,可肚子实在太疼,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些。
最后我把几乎能买到的止疼药都买了回去,却没地方放,只能散得到处都是。
陆序愣神走上前,拿起我未来得及丢掉的空盒,把它钻得扭曲。
“小溪,你不能这样,得去医院。”
陆序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却又克制得小心翼翼。
我只当他是空气,重新钻回被子里,把整个人都埋进去。
我看不见陆序的表情,只知道他站了很久,最后落下一句。
“没关系,我来照顾你。”
陆序真的说到做到,此后的几天都准时出现,带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准备好一日三餐。
他将袖子挽起,戴着围裙把家里收拾得整洁一新。
甚至就连安暖的电话他也统统挂断。
可我还是不为所动,看着热气升腾的饭菜变得冰凉,然后泡一碗泡面。
从前我在KTV卖酒,为了省钱,也是天天吃泡面。
后来我和陆序说起,他只皱了皱眉:“那种东西有股臭味。”
他禁止我再吃,因为我是他的所有物,沾染上所谓垃圾食品,会显得廉价。
他的东西必须是最好的,包括我在内。
但现在,我带着满满一袋泡面回到家,他只能好声好气地求我。
“小溪,来吃饭吧。”
我将东西放下,迎着他的目光走到餐桌前。
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推下去。
“陆序,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