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捂住眼睛,有水迹从指缝中流出,掉入洗手台消失无踪。姜菡声音颤抖,低得轻不可闻:“晏裴煜,你这个……骗子!”走出卫生间,看见倚在拐角处的晏裴煜,姜菡下意识攥紧了手。他是……在等她吗?可晏裴煜却幽然叹息一声:“菡菡,我以为你有分寸的。”姜菡心中不安升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用我的钱养男人我都可以接受,为什么要到叶舒云面前胡说八道呢?”不等姜菡反应过来,就见他对着身后的黑衣保镖招手。
姜菡盯了那摊血迹半天,终于才有了些实感。
她捂住心口低声呢喃:“好痛啊,裴煜。”
不过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她身旁温柔应声:“菡菡,我在。”
眼睛有雾气涌上。
姜菡抹了把眼睛,摇摇晃晃起身,如一个荒淫无道的帝王召唤她的妃子。
“宝贝们,走!”
“姐姐还能走吗,我背你。”
“姐姐,一会儿我帮你挡酒”
一声声姐姐叫得姜菡晕头转向。
她告诫自己,不过是爱情而已。
现在她连命都快没了,还惦记晏裴煜干什么!
不过隐隐作痛的心脏却时刻在提醒着她,她只是个自我安慰的可怜虫。
翌日,姜菡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手机头条是她在京市最大的夜场挥金如土,声色犬马。
绚丽迷幻的霓虹灯下,她身旁十弟环绕,好不快乐!
不过标题有些难听——【姜菡分手自暴自弃,酒后痛哭被紧急送医!】
姜菡忽略自己红肿胀痛的眼睛,呸了一声。
“从前我天天在公司为晏裴煜忙前忙后,365天全年无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好不容易享受一下人生,一个个这么仇富。”
这时,医生拿着报告书走进来,神色凝重,目光怜悯。
“姜小姐,你情况很严重,我们建议立即住院治疗。”
看着手中的肺癌晚期诊断书,姜菡侥幸散去,心里涌上一丝悲凉。
她扯了扯嘴角,哑声问:“医生,如果不住院,我还有多久?”
医生顿了顿:“最多一个月。”
“医生您费心了,我……就不治了。”
她说完,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将诊断书塞进包里。
一不小心,包落在地上,一张邀请函砸出映入眼帘。
“时装周……走,统子。”
姜菡压下眼里的水光,极力装作若无其事:“我们的下一站去看真正的男模!”
系统依旧安静,姜菡也强装不在意。
只是姜菡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会这么快又遇到晏裴煜。
晚宴上,晏裴煜跟他的未婚妻相携出场。
他们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数不清的赞美恭维环绕在身。
晏裴煜举杯,面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到时诸位拨冗过来喝杯喜酒。”
姜菡垂下眼眸,极力忽略心脏处传来的噬心痛意。
觥筹交错间,晏裴煜的目光扫向她。
下一瞬,晏裴煜迈开长腿走过来,瞥了眼姜菡身边的几个娱乐圈小鲜肉,皮笑肉不笑。
“照你这个速度,你的钱还能撑几个月?到时候别来找我。”
喉中涌出一抹腥甜,姜菡不动声色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强咽下去。
“不用晏总操心!”
几个月?她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晏裴煜沉下脸转身。
看着那毫不留情的背影,姜菡深吸一口气,刚才强撑的气势荡然无存。
她内心苦笑。
晏裴煜,你要是知道我快死了,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姜菡压下眼眶涩意,起身走向卫生间。
刚进去,一道身影自她身后出现,上下打量。
“你就是裴煜那个舔狗?”
说这话的人是晏裴煜的未婚妻叶舒云。
姜菡自认与晏裴煜相濡以沫的七年,在他人的口中,竟然成了舔狗。
若论狗,谁又比得过晏裴煜。
她压下因自娱自乐而减淡几分的痛意,看向对面的人。
“叶大小姐找我有事?”
叶舒云看她的目光像是在估算一件商品的价值。
随后得出结论:“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没什么身份背景,配不上他。”
姜菡看着她高高在上的姿态,突然勾起嘴角笑了。
叶舒云神色一恼:“你笑什么?”
姜菡微微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叶大小姐跟晏总不愧是未婚夫妻,挺像的。”
像极了古代皇族权贵权衡利弊的模样。
正妻必须财力背景雄厚,能给家族带来助力。
小妾么,要求没那么严格,只需要漂亮听话能逗趣就行了。
叶舒云眉眼舒展:“你还算识相。”
姜菡抿了抿唇,勉力维持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提前恭喜二位新婚快乐!我要上洗手间了,叶小姐要一起?”
叶舒云离开后,姜菡看着镜子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有些晃神。
耳边似乎响起晏裴煜的声音:“菡菡,若是在盛唐,我必以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做王妃。”
现在想来,只是哄她这个工具人,更加卖力为他付出的手段罢了。
姜菡自言自语冷笑:“还王妃?你现在自己都成别人的豪门赘婿了!”
嫉妒像是毒液,要一点点将她淬成阴暗角落里见不得光的恶鬼。
然而喉咙中却溢出几丝压不住的哽咽破碎。
下一瞬,她捂住眼睛,有水迹从指缝中流出,掉入洗手台消失无踪。
姜菡声音颤抖,低得轻不可闻:“晏裴煜,你这个……骗子!”
走出卫生间,看见倚在拐角处的晏裴煜,姜菡下意识攥紧了手。
他是……在等她吗?
可晏裴煜却幽然叹息一声:“菡菡,我以为你有分寸的。”
姜菡心中不安升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用我的钱养男人我都可以接受,为什么要到叶舒云面前胡说八道呢?”
不等姜菡反应过来,就见他对着身后的黑衣保镖招手。
冷声吩咐:“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