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接连端走了三盆血水,大夫才堪堪将伤口止住血,为叶悠翎把起脉,眉头紧皱。樊璟云紧张地看着大夫,等到他睁开眼,急切问道:“她怎么样?”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脑中淤血堆积,甚为棘手,明日起在下可以每日为她施上一针,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什么意思!?”樊璟云心中一跳,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声音。“若淤血顺利化开,很快便能恢复,若是化不开……只怕是凶多吉少。”樊璟云只听见那句凶多吉少,当场便要暴起,却被刘嬷嬷眼疾手快地拦下。
听到自杀二字,樊璟云脑中倏地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惩戒室跑去。
却只见叶悠翎倒在地上,浑身都被血液浸染,而额上那血肉模糊的伤,依旧血流不止。
樊璟云站在原地,双腿发软,目眦尽裂。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请大夫!”
他无心去处罚暗卫,连忙抱起叶悠翎,将她带到了房中,同时将刘嬷嬷也喊了过来。
不多时,大夫便也赶到,见到叶悠翎的伤,半点不敢怠慢,立刻为她处理起伤口。
伤口血流如注,很快便将一盆清水染得浑浊,樊璟云站在一边,看到那暗红色的血水,却觉得刺眼无比,死死握紧了拳。
家仆接连端走了三盆血水,大夫才堪堪将伤口止住血,为叶悠翎把起脉,眉头紧皱。
樊璟云紧张地看着大夫,等到他睁开眼,急切问道:“她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脑中淤血堆积,甚为棘手,明日起在下可以每日为她施上一针,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什么意思!?”樊璟云心中一跳,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声音。
“若淤血顺利化开,很快便能恢复,若是化不开……只怕是凶多吉少。”
樊璟云只听见那句凶多吉少,当场便要暴起,却被刘嬷嬷眼疾手快地拦下。
“少爷,请您先冷静下来!”
刘嬷嬷到底是他的乳娘,也是在樊府时间最长的家仆,樊璟云紧握双拳,深深喘着气,还是强逼自己冷静了下来。
大夫早已躲到了门外。
刘嬷嬷继续道:“少爷何必如此紧张叶小姐?”
樊璟云咬了咬牙,道:“我要留她在身边折磨。”
语气中是连自己都听得出来的不确定。
“叶小姐并不一定会死,如果是留在身边折磨,少爷为何会害怕她死去?”
樊璟云沉默了。
害怕她死去?笑话。
可是……
这些日子里,叶悠翎所受的每一道伤,都令他感到刺眼无比,甚至触目惊心。
得知叶悠翎自杀,他心中的不安感达到了顶峰,再压抑不住。
究竟是为何?
樊璟云迷茫了一瞬,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逻辑。
刘嬷嬷叹了口气。
少爷自己从未察觉,她在一边却看得真切。
从前少爷看向叶家小姐的眼神中,是任谁都能觉察出的爱意。
如果没有父仇将二人隔开,他们本该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叶家男丁已被斩首,女眷流放边疆,若樊大人泉下有知,也定觉足够了。”刘嬷嬷说完便离开了。
樊璟云重新看向躺在床上的叶悠翎,她双眼紧闭,嘴唇发紫,额上鲜红的血液已经从纱布之下浸出少许。
樊璟云视线朝下移了移,看见叶悠翎脸上的疮疤。
曾经令他最为满意的杰作,此时却变得那样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被压下的异常情感又涌上心头,樊璟云在屋中烦躁地来回踱步,试图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却毫无头绪。
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和叶悠翎的一切。
和她同游画舫,为她摘下河边开得艳丽的花,向她起誓……一定要娶她。
那些事情,都是父亲去世后,他为了接近叶悠翎的刻意所为。
可现在想起那些记忆,却找不出当时的任何一丝不情愿。
樊璟云感觉自己找到了那份感情的名称,再往前一步便能触及真相,他却突然退怯了。
他停下脚步,再度看向叶悠翎,她分明就在房中,却置身于自己的焦虑之外,好像活在另一个空间。
樊璟云心中紧张一瞬,突然走过去,握起叶悠翎苍白的手,才平复下自己怦怦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