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急匆匆的踏入电梯,捂着微喘的胸口,抬头一看,竟全是清一色的黑。几个黑衣保镖围绕着一位同样穿着黑色高定的男人,男人身量极高,虽然拄着拐,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泠冽感。此刻,他正半眯着眼,神情寡淡,仿佛天神在俯瞰臣民。阮慕晚低下头,一会就被男人手里的金刚翡翠念珠所吸引了,她记得这是一位大师的藏品,母亲在世时还提过一嘴。听闻售价极高,当年被拍下时,还引起了一阵轰动。这人应该是为了宣传单上的那串佛珠吧?
忽而一阵晚风,好似带着温热,可心底的凉意,却久久不能散去。
她抱着自已,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发着呆。
随着手机屏幕的亮起,她才骤然惊醒。
是陆亦鸣的消息。
“慕晚,饭局喝了点,你早点睡,晚安。”
她淡淡的笑了,没有回复,而是来到望远镜旁,把视角对准停车场入口。良久,就在她快要放弃时,那熟悉的车牌号出现了。
“呵,野鸳鸯来了。”
她打开手机里的实时监控画面,点开左下角的小喇叭,经过一阵漫长的等待,随着急切的关门声,那两人在门口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怎…怎么,陆总~这就忍不住了?”阮欣然尖叫了一声,喘着气说道。
“不是你诱惑我的吗?你个骚货,在车上的时候我就该弄死你。”
“啊…亦鸣,下个月姐姐就回来了,人家是怕啊…到时候,再也见不到…你…所以…啊…”
“她?我对她那二两肉没兴趣,这玩意还是你带劲儿。”
说完,他又抓了两把,然后看向玄关处的照片,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确实瘦骨如柴,可是那张脸却出奇的娇艳。
他闭上眼睛,不自觉加深力道。
“放心,等我娶了她,到时候一起宠幸你们。”
……
呕~阮慕晚瞬间被油到了。
宠幸,他以为自已是皇帝?
还有,二两肉是什么意思,她低头看了两眼,对着黑漆漆的画面骂了句,
傻x,看不起谁呢。
大约过了五分钟,屋内的灯光才被打开。
阮慕晚终于见到了那两个紧密相连的人,这才满意的关掉了这场辣眼的现场直播。
往后的半个月,那对狗男女几乎隔三差五就在此幽会,而且每次出现在私宅前,陆亦鸣总是会给阮慕晚发信息报备,就好像心虚似的。
自嘲的看着陆亦鸣近几年来发的短信,她觉得自已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为了谨慎行事,视频她只录了两段就收手了。
大致回看了一下内容,除了演员让她恶心外,内心的波澜起伏并不大。
看着手里的内存卡,她勾了勾唇角。
对于陆家,她或许曾经认命,也想过全心全意。
可她早就受够了任人摆布,为别人而活的人生。
她要退婚。
──
近日,南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宣传这场由陆家举办的慈善拍卖酒会。
听说这次拍卖除了昂贵的珠宝,还有一串清代的奇楠沉香一百零八子佛珠。
“这样的酒会,总的来说就是大佬们的交际会,不过宣传起来倒是挺高端的哈。”苏弥拿着报社拍摄的宣传单,把它递到阮慕晚手上。
“我的苏大记者,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进到酒店内部啊?”
“这事你算问对人了。”苏弥打了个响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对于他们这些社会新闻记者来说,本身机动性就很强,经常会自已找新闻。这场拍卖会如此火热,让举办方同意接受采访应该不算难事。
就这样,阮慕晚偷偷跟着苏弥进入内场,趁她采访相关人员的同时,以各种名头摸索,再利用在m国的所学,趁其不备,轻而易举的控制了酒店的系统。
今夜,拍卖酒会将如约在悦鹿酒店八楼进行。
阮慕晚满怀欣喜地从车上走下来,径直穿过酒店大堂。
“请等一下。”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进入,她快步向前,往电梯里伸了伸手,阻止它的关闭。
“谢谢。”她急匆匆的踏入电梯,捂着微喘的胸口,抬头一看,竟全是清一色的黑。
几个黑衣保镖围绕着一位同样穿着黑色高定的男人,男人身量极高,虽然拄着拐,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泠冽感。
此刻,他正半眯着眼,神情寡淡,仿佛天神在俯瞰臣民。
阮慕晚低下头,一会就被男人手里的金刚翡翠念珠所吸引了,她记得这是一位大师的藏品,母亲在世时还提过一嘴。听闻售价极高,当年被拍下时,还引起了一阵轰动。
这人应该是为了宣传单上的那串佛珠吧?
眼神顺着念珠而去,阮慕晚发现,男人的手也是长得极好的。
手指修长而骨感,加上手背微微凸起的筋络,看起来就很有力量。若不是此刻正无意识的拨弄着置于掌心的念珠,阮慕晚倒是想好好亵渎一番。
阿弥陀佛。
自知失态,她不由得轻笑出声。
回过头,发现大家竟去的是同一楼层,略带尴尬的捏了捏手包,静静等待着电梯门重新关上。
一股熟悉的气息在电梯里缭绕,颇有些似曾相识之意。唐瑾川半眯的眼眸缓缓睁开,余光故作不经意扫过眼前的女子。
海藻般微卷的长发随意散落胸前,蓬松柔软,慵懒而娇媚。一袭黑色高叉晚礼服,香肩半露,雪白的肌肤与礼服互相映衬。
嗯,白的发光。
脚上的一双裸色高跟鞋,目光由下至上,礼服的高叉开得恰到好处,美腿若影若现,既匀称又笔直,确实长的惊人。
余光继续往上走,修身的剪裁,直接把腰身紧紧包裹,纤细得不盈一握。
肤白,腿长,腰还细。
唐瑾川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叮。”电梯抵达酒店八楼。
秉承着关爱老弱病残的理念,阮慕晚专程侧了侧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打算让这个拄着拐的男人先走。
保镖们纷纷对她投去了赏识的目光,这丫头还挺有眼力见的,知道让他们二爷先走。
“阮家大小姐。”他嗓音微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阮慕晚微微一愣,“你…你认得我?”
六年没回国,她敢确定,现在就算让她站在阮家大门,那些人也未必认得出她。
可是这男人怎么会?…他是谁?
唐瑾川没有回答,只是冲她点了下头,拄着拐从她身边走过。
身后的保镖们似乎受到了惊吓,他们家二爷刚才是向阮家大小姐打了声招呼吗?
“诶,你们说,这陆家的酒会,阮家大小姐怎么一个人来?依我看,她跟陆大少怕是悬了…”
那保镖一边摇着头,一边把手搭上同伴的肩膀。
直到看见同伴们惊恐的神情,这才想起,自已好像还在上班~
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腰板即刻挺得直直的。
唐瑾川瞥了他一眼,并未指责,矜薄的唇边溢出了一抹戏谑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