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阵仗看呆了村口树荫下乘凉干活的妇人们。“哎呦,范二家的,你们这是怎么了?”张婶子大声问道。其他妇人们接连站起。广宁府河道多,水域纵横,山水村后面是山,前面是一道又一道相互交错的河流,将山水村围绕在最里面的同时也最为偏僻。平时村子里人很少去外面,村子上除了少数几个难缠人家,大多是厚道人,虽贫穷却和乐融融。看到范二一家连菜刀都带上了,这对山水村来说无疑是天大般的事!“千万别做傻事啊,有啥事和大娘说说?”李大娘丢下手上的活计,快步上前,握住水清双手,拍了拍安抚道。
水清转瞬有了主意。
还得借助范进的名头才行。
不过便宜夫君还在城里卖何首乌挣银子,等他回来了再说。
当务之急,是追回鸡枞菌——四个孩子早早起床的劳动成果,可不能便宜了恶心人!
再说了,一斤一百多块钱,起码上千块的进账,能买多少斤大米白面五花肉啊。
“走!”水清站起,对着周边的儿女说道。
一行六人拿菜刀的拿菜刀,背锄头的背锄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孙金花家走去。
如此大的阵仗看呆了村口树荫下乘凉干活的妇人们。
“哎呦,范二家的,你们这是怎么了?”张婶子大声问道。
其他妇人们接连站起。
广宁府河道多,水域纵横,山水村后面是山,前面是一道又一道相互交错的河流,将山水村围绕在最里面的同时也最为偏僻。
平时村子里人很少去外面,村子上除了少数几个难缠人家,大多是厚道人,虽贫穷却和乐融融。
看到范二一家连菜刀都带上了,这对山水村来说无疑是天大般的事!
“千万别做傻事啊,有啥事和大娘说说?”李大娘丢下手上的活计,快步上前,握住水清双手,拍了拍安抚道。
其他妇人也同样丢开农活,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
“昨日好不容易分出去了,接下来的都是好日子,大妹子你可不能犯傻啊。”王桂芬快言快语的劝说。
“是不是昨日分家分的不公平?没事,还有村长在呢,别动刀子,那可是要上官衙的呀。”李田田小小声的提醒。
“对啊对,有什么事好好说。”
.....
水清原本对村子上妇人们只有零星认知,如今将她们人和姓名一一对上了。
别人真心诚意的关心,她心中一股暖流划过。
她这人一向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人毁她一粟,她夺人三斗。
对她好或不好,她分的老清楚了。
嗯,待会收购鸡头米,一定要让这些厚道热心肠妇人们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在这之前,她硬生生憋出眼泪,心疼又气愤的将孙金花抢蘑菇推星回下陡坡的恶行复述了一遍。
当然,其中添了些调料。
接着范江双眼红红,哽咽道:“大伯娘一直对我大姐二姐没有好脸色,大姐二姐念着她是长辈对她恭敬有加,田里地里菜地山上.....哪样活不是我大姐二姐做?
如今分了家,大伯娘在我们的山上抢我们的蘑菇,为了一竹篓的菇子竟然对我二姐下狠手!我实在不服,今天一定要为我二姐讨一个说法!”
一番话,侧重点不在孙金花抢蘑菇上,而是蓄意报复对着侄女下毒手。
原本还没意识到其中严重性的妇人们,经过水清和范江两人的反复强调,也终于明白孙金花此时做的有多恶毒!
“太可恶了!咱们山水村怎么能有这样坏的人,桂芬,你快回家一趟,将你公爹找来。”许婆婆眉头深皱,率先开口说道。
刚才她真的认为孙金花在变好,有进步,还说了她一箩筐好话,想不到打脸来的如此快。
一想到那些菇子全是抢来的,并且为了随处可见的菇子对侄女下狠手,她就感到刚才夸孙金花的话在啪啪打她老脸!
王桂芬爽快的应了声,脚步一转大步跑回家。
她要快些搬来当村长的公爹来主持公道!
见王桂芬去搬村长了,其他妇人拥着水清一家子人往范家去。
“走,我们陪你一起去,让孙金花给个说法!”
“别怕,村长快来了,要我说范二家的你们可不能犯傻真动刀子,伤了人上衙门总归落不到好。”
“李大娘说的对,衙门哪是那么好进的?咱们让孙金花还回来菇子,再让她给个保证就是。”
....
水清一家人本来就不是为了砍砍杀杀,拿武器无非是震慑用。
如今有一大群大娘婶子嫂子们帮助,震慑足够,他们当即‘识大体’的应下:“大娘婶子们说的对,我们之前也是气糊涂了。”
“大娘婶子们的恩情我记下了,等我当家的回来,我们再一一上门道谢。”
村子上的人家,乡里乡亲左邻右舍相互帮忙再正常不过了,猛然听到水清如此重视,还要上门感谢,当然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
“小事,哪里需要上门道谢,可别啊。”
当下决定,待会一定要替范二家的多说几句话!
水清面上不显,心中默默的补上:当然要去,道谢是次要,收鸡头米才是主要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孙金花家奔去。
·
范前抽着旱烟,坐在长板凳上,看屋檐下正在挑拣竹菇的自家婆娘。
他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口齿不清的吩咐:“这才不到晌午,就捡了这么大篓子竹菇回来,看来怪容易的,明日你们还去捡吧。”
孙金花的白眼快翻到天上。
当家的真是五谷不分四体还不勤!
她早上几时出的门,别人不知道,当家的还能不清楚?她带着一个七岁的丫头片子,就是薅也薅不来这么多竹菇!
范招弟悄悄瞄了眼阿娘,对上阿爹说道:“阿爹,这菇子是阿娘从大姐二姐那抢来的,咱们要不要还回去?”
她看到阿娘眯起狭长双眼暗黄脸色阴沉沉,瘦弱身躯抖了抖,不敢将阿娘把二姐推了下去的事说出来。
范前一愣,对上孙金花不可置信的问:“这是从大丫二丫那抢来的?”
“那两个丫头片子原来在家里乖巧听话都是装的!如今分了家,翅膀硬了,我不过是要她们一点菇子,就推三阻四不肯给。
之前我说养不熟吧,你还不信,如今连个菇子都不愿给咱家吃,你说说养丫头片子有啥子意思。”孙金花不在意的冷哼。
幸好她比那两个丫头片子高又有力气,不然这菇子还不一定抢的来。
范前一敲烟锅,厉声道:“糊涂!菇子到处都是,你自己捡不就成了,为了一点不值钱的菇子做这事,传出去了村子上人怎么看咱家?
咱家还有四个儿子,你是不想别人给他们说亲事了?!”
孙金花不服气辩解:“咋了咋了!我身为她们的大伯娘,拿她们一点菇子当做孝敬,传出去别人也不会说我,只会说她们不懂事。
再说了,这菇子是我一个人吃?我背着恶名声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大家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