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她拿着铅笔渐渐描绘出一匹马的轮廓,她看了看皱皱眉,好像不是她心目中的样子,她又拿了一张新纸,对比着刚才的画做了一些改动,几个小时过后终于一匹鬃毛在风中飞扬,前蹄腾空的野马在纸上活灵活现起来,她找出胶水,粘在了墙上。她缓缓站起来昂着头欣赏着眼前的画,手机闹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看已经快五点了,她慢慢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菜开始做饭。冰箱里还剩下一半的猪蹄,她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老式的高压锅,把猪蹄放了进去。
温芮怔怔得看着周信:“我什么都没有,怎么洗?”
周信扔给温芮一包塑料袋:“里面都有!”
温芮翻开塑料袋,里面有内裤、毛巾、牙刷,一应俱全。
还挺齐全的,温芮心里想。
只是她在看到内裤的时候脸上烫烫的,不知道周信一个人去买女士内裤的时候尴不尴尬,她抬起头:“我洗了澡穿什么?”
周信站起来从窗台上取了昨天洗的衣服,是一件灰色T恤:“就穿这个。”
“裤子呢?”
周信弯着腰,又从床上的左边翻到右边,翻到一条纯棉的短裤:“就穿这,不过好几天没洗了。”
温芮把这一堆东西抱在胸前挪着步子朝前,转过头对着周信勉强得笑着:“我自己可以的,就不用你帮忙了。”
周信一手扶着她的胳膊说:“你先进去,我去把水温调低一点,水太热脚不好康复。”
温芮点头进了浴室。打开水用手感应着水的温度。
周信走过来关了门:“注意点别摔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周信走到沙发边,看见温芮的包在床上露出来的一角,他单手撑着床,整个身子扑过去把纸从包里抽出来,渐渐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温芮边脱衣服边对着镜子看着脸上的伤,稍微肿起的眼皮,这些都再次提醒她温伟给她的一巴掌。
渐渐水汽氤氲,镜子里的自己却越来越模糊,温芮站在花洒下面,她抬起头,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脑子里像是有一道闸门,放出了很多的恐慌和不安。
她拼命摇头想要甩掉这些情绪,但是很多问题都真实存在,她能逃避得了一时也是需要自己去真实面对的。
她想着抬起头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擦干身体,穿上周信给她的衣服,上面还是他身上一贯熟悉的青柠檬的味道,她边擦着头发边从浴室出来,看着周信正坐在沙发上打着盹,听见她出来才慢慢睁开眼睛。
“洗完了?”周信撩起眼皮,估计是因为太疲惫了,眼皮堆了好几层,眼睛也深邃了不少。
他站起来把温芮扶在沙发上坐着,然后转身进了浴室拿了一个吹风机。
“八百年不用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好的。”他把插头插在旁边的插座里。
温芮从他手里接过吹风,头发上的水翻飞着,就像是在周信的脸上下了一场雨。
“你是要给我洗脸是么?”周信从温芮手里夺过吹风,站在温芮的面前开始给她吹头发。
温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静坐着感受着周信的手指从头发丝里穿过,温温热热的触感,机器里的热风吹得温芮全身上下燥热不已,耳根都在发烫。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周信打了个哈欠,拔了插头:“行,你睡吧,我洗个澡就去楼下睡。”
温芮用手把头发整理好:“你要不就睡沙发,这么晚了估计宋叔叔也睡了。”
周信拿了衣服进了浴室甩出一句:“你不怕就行。”
周信从浴室出来就直接关了灯,然后开了手电筒照着:“睡了没?”
温芮躺在床上睁着眼:“还没。”
“行,快睡,我估计一躺下就睡着了。”
温芮借着他手机的光看着一个穿着背心的精瘦的人影,还混着沐浴露的香气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你没毯子吗?”温芮问。
“啊?你说什么?”声音哑哑的。
“毯子,这天冷了你不盖东西晚上不感冒吗?”
周信的声音都有点意识不清了:“没有毯子。”
温芮想了想:“那你,要不,过来睡?”声音小小的。
“什么?”周信手搭在沙发边缘,回答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温芮拍了拍他的手:“你过来床上睡。”
周信没有动静。
温芮坐起来又扯了扯他的胳膊。
周信半梦半醒得上了床,温芮把被子分了一半给他,转过身去就听见了他平稳的呼吸。
温芮听着呼吸声,渐渐安下心来,只不过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倒是没什么瞌睡了。
她用手枕着头,鼻息间又嗅到了周信身上的味道,她忽然感到心脏悄悄加了速,她手紧捏着被子的一角,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她眼前突然出现在公交站台周信把她拥在怀里的那一刻。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头上遮盖的是他的西服外套,他为他遮蔽起世人的眼光,也喂养了她哭泣的灵魂。
直到早上朦胧中听到讲话的声音温芮才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记忆慢慢复周,她听见周信在卫生间里跟谁讲着电话:“等过两天我再去车队报到,这两天有点事儿。”
温芮猛然回忆起昨天周信就睡在身边的事,她一下子觉得全身的血脉有点发热。她掀开被子活动了下脚腕已经不怎么疼了,她穿着拖鞋下了床,走到浴室边:“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忙,不用管我。”
周信刷着牙满嘴的泡泡转身看着温芮:“你起这么早?”
又把眼神看到温芮的脚上:“脚能走路了?”
温芮点头:“我好多了。”
周信漱了口走出来:“早饭我刚买了在电饭煲里,你等会自己吃。”
温芮倚在门边:“行,我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
周信拿了两个包子就快跑着出了门,温芮漱了口看着卫生间的脏衣服找了一圈洗衣机都没有看到,她拿出一个盆,找了个小凳,开始手搓衣服。
等把衣服晾在窗台后,脸上就起了一层汗。
她累的坐在沙发上,把脚抬高放在了茶几上,看着阳光渐渐洒在湿淋淋的衣服上,今天衣服还不会干透了,那就明天再走吧。
她这样想。
她拿着铅笔渐渐描绘出一匹马的轮廓,她看了看皱皱眉,好像不是她心目中的样子,她又拿了一张新纸,对比着刚才的画做了一些改动,几个小时过后终于一匹鬃毛在风中飞扬,前蹄腾空的野马在纸上活灵活现起来,她找出胶水,粘在了墙上。
她缓缓站起来昂着头欣赏着眼前的画,手机闹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一看已经快五点了,她慢慢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菜开始做饭。冰箱里还剩下一半的猪蹄,她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老式的高压锅,把猪蹄放了进去。
她拿出是手机对照着菜谱做起来稍微有点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回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周信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啊啊啊啊!”温芮吓的大叫。
周信赶紧跑过来用手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说道:“别叫,这房子隔音不好,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对你怎么了。”
温芮扒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
周信解开她的围裙:“在你怀疑自己是放了糖还是放盐的时候。”
温芮眼神躲闪:“我想起来是放的盐。”
周信扯过她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歇着去吧你,食物中毒还要去医院,多浪费钱。”
温芮不服气,抢过他的锅铲:“我都做一半了,总不能让你白抢了功去。”
正在这时,高压锅锅盖一声爆炸声响,锅盖直接一飞冲天,翻腾到了天花板上。
周信忙拉着温芮站到了厨房外,两人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