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雅君,这几个人,你眼熟吧?”话落,几名带刀锦衣卫押着数名丫鬟走了进来。谢雅君瞬间瞪大眼睛。她……她不是让这些人连夜出京了吗?怎么会……谢知让看着这一团闹剧,只觉没意思极了。他头疼,想睡觉。“你让贴身丫鬟素梅从赤脚游医那里买来蒙汗药。到长公主府后,你命人用药迷晕我母亲,而后将人送到小院里,再让二婶身边的丫鬟将我妻子一并诱骗过去。等人到齐了,便将房门上锁。”姜蜜一惊,猛抬头看他。
“母亲……”谢雅君悻悻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以示提醒。
谢知让看到她的小动作,冷笑,“我不送她去青楼已是退步,做妾,她休想。”
“让哥儿!”老夫人拧眉呵斥,“她到底是你表妹!”
“是吗?很快就可以不是了。”
谢知让勾唇,朗目疏眉间竟沾染几分邪肆。他挥手,示意卫明将东西拿上来。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他掀开手中那本厚厚的册子,翻页翻得“哗哗”作响,而后将某一页利落地撕下来。
薄薄的纸张在空中晃悠着晃悠着便落到了地上。
当目光在纸上凝聚时,赫然看见“雅君”二字。
所有人都呆住了。
谢雅君更是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傻愣愣看着那张纸出神。
老夫人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抬手颤颤巍巍指着谢知让,“你……你……你怎能干出这种混账事情!她是你姑母!这族谱上一笔一划全是你祖父生前亲手写下,你……你这孽障,怎么敢!怎么敢!”
老夫人字字泣血,谢知让却毫不在意。
“祖父若知道他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出嫁之后用他给的暗哨算计自家人,怕是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吧?”
宁安侯眸光一凝,冷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谢雅君,这几个人,你眼熟吧?”
话落,几名带刀锦衣卫押着数名丫鬟走了进来。
谢雅君瞬间瞪大眼睛。
她……她不是让这些人连夜出京了吗?怎么会……
谢知让看着这一团闹剧,只觉没意思极了。
他头疼,想睡觉。
“你让贴身丫鬟素梅从赤脚游医那里买来蒙汗药。到长公主府后,你命人用药迷晕我母亲,而后将人送到小院里,再让二婶身边的丫鬟将我妻子一并诱骗过去。等人到齐了,便将房门上锁。”
姜蜜一惊,猛抬头看他。
他……他竟然知道了……
她悄悄捏紧双拳,心惊胆颤地听他接着往下说。
“那屋内事先藏有一男子,待她二人被反锁屋内时,他便好爬出来实行奸污之举。最后再由你引得诸位夫人前去捉奸,令我母亲和妻子身败名裂。你还在府外安排了人,只等事成之后便将此事宣扬开来,好逼得谢家赐死她二人。”
“可你没想到的是,我这妻子尚有几分急智,竟引开了屋内那男子,成功保住清誉,让你这番苦心谋划付之东流。”
“你更想不到的是,那名游医就是个骗子。蒙汗药哪是那么好寻的?他不过是在药铺里买了些砒霜,分好剂量混在白面之中。少量砒霜吸入,确能使人昏迷晕厥。若你那日下的药量再大些,若我和太医去得再晚些,你便亲手杀人了谢雅君!”
谢知让一声怒喝有如平地惊雷,惊得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她……她怎么敢的啊……
老夫人更是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儿,恍然觉得她竟像个陌生人。
她知道女儿过得苦,所以才大变性情。纵然有些事闹得过分,她嘴上说几句,到底也忍了。可她不知道,她的女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这般可怖模样!
那是两条人命啊!她怎么可以用那么歹毒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家人呢?一个是她大嫂,一个是她侄媳,她怎么下得去手啊!
“君儿……你……你怎会如此啊……”
老夫人老泪纵横。若非李嬷嬷搀扶,她几乎腿软要摔到地上去。
便是李嬷嬷,看见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姐儿犯下这等滔天大罪,都忍不住湿了眼眶,更何况作为亲生母亲的老夫人。
可谢雅君却仿佛听到什么笑话,竟咯咯笑了起来。
“我怎会如此?”她仰天大笑,“我落得今日这般田地,都是你们害的!”
她仇视的目光扫向所有人,包括老夫人。
“全天下的男人都纳妾,为何偏偏谢家男人不许!我从小就见全府上下的男人都只娶一个妻子,她们全来谢家享福!偏偏到了我这里,我这个谢家女儿嫁的男人,竟然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凭什么?凭什么!如果你们都纳妾,我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都是你们害的我!”
“你说这话当真是亏良心!”
侯夫人忍不住站出来训斥她。
“当年全家都不许你嫁那董远山,父亲更是被你气得直接晕过去。是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嫁他!婚后他纳第一个妾时,你修书回来向娘家诉苦,你大哥当即带着礼哥儿让哥儿去陇右替你撑腰!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直接打了我让哥儿一巴掌!你还将你兄长狠狠骂了一通!这世间数你谢雅君最胡搅蛮缠!自此我便再不许他们管你家的事儿,省得你又莫名其妙发作人!”
听到这话,姜蜜却是有些惊讶。
想不到这没心没肺之人,少年时竟也有这般意气?
但谢雅君却是振振有词:“那是他该打!他怎么能打他姑父?这是以下犯上、不敬尊长!”
“你……你就活该和董远山搅和一辈子!”
谢知让再不对,那也是替她这个姑母出头。她怎能上手打他脸呢?
要侯夫人说,蠢货配烂人,长长久久在一起吧!可别再出去祸害别人了。
谢知让听她们争吵更加头疼,拧着眉头道:“这般数典忘祖、忘恩负义、不忠不孝之人,若还想留在谢家族谱之上,那便只能请去诏狱见识见识,谋害当朝命妇究竟是个什么罪名。”
说罢,他转身便走,两步过后却没见姜蜜跟上,扭头面无表情道:“还不走,等着吃席不成?”
姜蜜不敢触他霉头,对着各位长辈匆匆行礼,连忙跟上谢知让的脚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