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程清远别开眼,声音很低:“我没想过你会找我。”是了。高中后的几年时间里,我和程清远的交集,甚至淡到逢年过节都不会发句祝福的程度。上一世的我们,在婚后的几年里,更是从不多说一句话。后来大多数他和姜晓月回来的记忆里,程清远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竹椅上,望着姜晓月和养父养母其乐融融。“我有事和你说。”我语气平缓,打量着程清远的表情:“之前婚约的事……”将烟碾灭。程清远将我塞进车里。
2
找到程清远时,他正在靠在一辆略显破旧的黑车旁。
周围是一块荒废的车场,远处的大路上,还隐隐能听到赛车风驰而过的声音。
而程清远正在打电话。
骨节匀称的手随意地搭在了车前盖上,懒散的黑色衬衫,领口未系领带,敞着一小片小麦色的胸膛。
笔直的腿包裹在西装裤里,指尖燃着一根烟,说话间,气息温吞。
我的目光顿了顿。
也怪不了姜晓月不嫌弃程清远没钱。
这幅模样比起那位傅安随,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今天就到这。”
程清远碾灭了烟头,略带几分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
而上一世的程清远,自从他家道中落后,我们的来往就很少了。
听闻他在给京市里的一些公子哥修车,偶尔也会陪他们赛车上几轮。
再多的,我就不甚了解。
就连这里的地址,还是之前偶然听过,找了好一圈才找到。
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男人缓缓地看了过来。
头发比我上次见他更短了些,深邃的眉眼漫不经心地扫向了我,隐隐有着几分惊讶。
“你怎么来这了?”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细听还有几分燥意。
“电话打不通,只能找过来了。”
我仰头看着他。
比起傅安随那撑死一米七五的身高,面前的程清远可是实打实的一米八六。
比起我,还要高上了大半个头。
“那张卡太老了,前些天换了。”
程清远握着手机,嗓音很低。
难怪。
似是觉得不礼貌,程清远又补充一句:“抱歉,这些天有些忙,号码我回头发你手机上。”
顿了顿,程清远别开眼,声音很低:“我没想过你会找我。”
是了。
高中后的几年时间里,我和程清远的交集,甚至淡到逢年过节都不会发句祝福的程度。
上一世的我们,在婚后的几年里,更是从不多说一句话。
后来大多数他和姜晓月回来的记忆里,程清远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竹椅上,望着姜晓月和养父养母其乐融融。
“我有事和你说。”
我语气平缓,打量着程清远的表情:“之前婚约的事……”
将烟碾灭。
程清远将我塞进车里。
“回去说。”
狭小的空间充斥着满满的男性气味,隐隐的还有一股我很喜欢的栀子花的香味。
伸手往后扣了扣,我回头看向后座。
面前骤然卷上了属于程清远身上的气息,咫尺之间,古铜色的肌肤带着些许的汗珠。
我的呼吸紧了一瞬。
察觉到那股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我的鼻间,又很快离开。
“咔哒”一声。
安全带系上。
“车子改装过,安全带有些紧。”
程清远低眉垂了垂,将车子启动。
窗户被按了下来,外头的风吹不散程清远耳尖的燥热。
悄无声息的,爬上了红。
我整理好心情,再次开口。
“婚事定了。”
“嗯。”
他眉眼依旧冷淡,没什么情绪。
说起来,上一世的姜晓月曾无数次隐晦提到过。
程清远看着糙汉英俊,可结婚多年,从没碰过她。
结婚对他而言,大概就是完成任务。
彼此不干涉的婚姻,对我而言,是最有利的。
想到这,我也舒了一口气:“那行,挑个时间,我们把证领了。”
车子一个急刹,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偏僻的小道上。
我险些坐不稳,想要暴躁出口的话还没说,程清远已经看了过来。
似是觉得热,他将袖口挽了上去,古铜色的手臂张力十足。
“我们?”
我点头。
之前的姜晓月,一直缠着程清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婚事是要定在他们之间。
可临到了头,姜家改了主意。
思索两秒,我不确定地问他:“你不愿意?”
我还以为对他来说,是谁都无所谓。
“没。”
程清远似乎是想再点根烟,下意识地摸到口袋又顿住。
“我没什么钱。”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