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像是从灵魂深处连筋带骨挖出最珍贵的宝藏,颤抖着喉咙开口,声音低哑如锯木:“薄靳怀,我们离婚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肉体失去了灵魂。我并非不想再努力争一争,和薄靳怀走到最后,但我实在是太痛、太累了。如果有谁像我一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怀与喜爱,将鄙夷、白眼、厌恶当饭吃……在唯一一次品尝到幸福之后,却发现不过是别人错将满汉全席摆在了我的面前,恐怕也会是同我一样的选择。
薄靳怀的怒斥劈头盖脸,把我骂得发怔。
最后一句的恨意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我疯狂摇头:“不是,我没有。那个蛋糕是我要自己吃的,我也花生过敏,厨房里就没有买过花生酱,怎么会……”
但说到这,我又语塞。
这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的,也是我亲手拿过来的,更是我亲手切了递给宋月晴的。
在这中间根本没有假借他人的手,可我根本没有放花生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我说不出话来,薄靳怀怒极反笑:“怎么,又要编借口是不是?这一次是不是要编说,是月晴自己吃的花生酱?”
薄靳怀俊美的脸凑近我,距离暧.昧到呼吸可闻……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冰寒冷烈到让我身处北极最冻人的冰川。
“月晴病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准备的,也没有人给她带过花生酱。你说,她能自己凭空变出来吗?”
我看着薄靳怀,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哽住,吐不出一个字。
他不会再信任我,就认准了是我。
半晌,我问:“是不是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
薄靳怀像是听到一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像淬着寒冰利刃:“你配吗?”
你配吗。
这三个字,分三下,狠狠把我的心剜得血肉模糊。
爱薄靳怀实在太痛,我再也承受不起。
也许,当年那位大师的判词并没有错,终是我心比天高,痴心妄想。
本来就是孤独一生的命格,竟然贪恋能够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我闭上眼睛,像是从灵魂深处连筋带骨挖出最珍贵的宝藏,颤抖着喉咙开口,声音低哑如锯木:“薄靳怀,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肉体失去了灵魂。
我并非不想再努力争一争,和薄靳怀走到最后,但我实在是太痛、太累了。
如果有谁像我一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怀与喜爱,将鄙夷、白眼、厌恶当饭吃……在唯一一次品尝到幸福之后,却发现不过是别人错将满汉全席摆在了我的面前,恐怕也会是同我一样的选择。
真正属于我的,其实还是那碗混着泪水的冷馊剩饭。
有勇气不怕跌倒地去追求的人,不可能是我这种从皮肉到骨髓都又冷寂铸成的人。
说我懦弱也好,说我蠢笨也好,但我实在经不起多一番折腾。
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那我宁愿选择平平淡淡地接受自己的苦,而不是在风雨不间断中追逐虚无缥缈的幸福。
没有薄靳怀,我不会幸福。但是放弃薄靳怀,我不会继续再痛苦。
所以,我要放手了。
尽管我还爱你,也许未来也还会一直爱你,但我要放手了。
窗外,突然哗啦地下起倾盆大雨。
雨声让我更加感觉凄凉。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般简单。
薄靳怀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复记忆中的温柔深情,而是残酷阴冷。
“宋雨沫,你也太天真了吧。你怎么会以为,在你的暗算月晴失败之后,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放你离开?”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我也答应和你离婚,你还想要怎样?”
我竭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薄靳怀的神色……但是却只能感受到他抓住我的肩膀的手掌越收越紧,紧得我发痛。
“做出这些事情还想拍拍屁股走人?宋雨沫,这几年你过得太轻松了吧。”
“我说过,如果你再对月晴下手,我不会再放过你!”
一道惊雷随着话音落下,白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他的脸。
冰冷、无情、厌恶杂糅在一起,刺痛了我的双眼。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警笛声。
薄靳怀闯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警察直接破门而入。
当我被反手压在墙上,带上冰冷的手铐,我终于意识到,薄靳怀要为宋月晴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