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他是必须要现身的。孟苒算了算时间,离周氏的股东大会还有快一个月,只能继续等着。周彻知道她在逞强,也没安排什么事情,孟苒一个上午都过得清闲。直到下午,她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面前出现一道阴影,挡住了孟苒的视线。她也没想太多,顺势抬头,周路平出现在她眼前。那张脸,虽然过了二十多年,可孟苒早就把照片牢记于心,一眼就将周路平认了出来。不得不说,周彻的长相,多半还是遗传了周路平。
还有上次,孟德铭一听见自己说起要去周氏工作,就反常地激动起来。
孟苒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里的季琛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要查出这些事情,到底有多难,孟苒可以想象得到。
季琛为什么选择计算机专业,又为什么一直潜心研究,原因究竟是什么,孟苒也知道。
可她只能装作不明白,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好好地把欠他的情义补偿。
季琛没回答,还不想挂电话,又问,“你最近怎么样?”
孟苒看了看自己还没有完全消肿的脚踝,稍微走一会儿还是疼,“我挺好的,你呢?”
那边声音低沉,似乎难以开口,“上周我没找你,是怕……”
孟苒想起自己生日那天,她和季琛早就有了默契,谁也不会在当天联系对方。
“我知道的,我没事。”
季琛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孟苒还在看着图片里孟德铭的签字,若有所思。
那个字迹,绝对是孟德铭的。
所以,从头到尾,她就是一个傻子。
孟德铭拿走了父母的遗物,签了字,又把她亲手送到了福利院。
那两年的时间,是孟苒一辈子的阴影。
后来,他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接出来,孟苒不得而知。
只不过,本来对他还存着一丝感激,虽然自己在孟家的日子也过得不算好,可至少没有继续被丢在福利院。
那一点点感激之情,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仔细计划,孟德铭那边,肯定是再套不出任何消息来的。
在自己面前装了快二十年,孟苒根本不指望他还能说出真相。
眼下,只能从周路平身上下手了。
周彻知道孟苒白天就回了自己家,一天没给自己发过任何消息,到了晚上也没回来。
被舒磊弄伤这件事,她确实受了委屈。
偶尔耍一点小脾气,周彻也没太当回事。
哪知道第二天上午,他出了周氏大楼的专属电梯,就在办公室外面看见了孟苒。
她端着水杯,刚从茶水间走出来,看见自己,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周总早。”
眼神特意往她的脚踝看过去,表面上看已经没什么异样了。
她今天穿了双浅色的羊皮平底单鞋,就站在原地,等自己先往办公室里走。
周彻走到孟苒身前,“脚好全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孟苒微低着头,眼睫颤动,“差不多了,待久了也没什么事好做,不如回来工作。”
还是一样的顺从,让他挑不出错误来,可周彻总觉得不太对劲。
孟苒昨天左思右想,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再见到周路平的机会。
他早就隐退,日常事务根本不管,也很少到公司来。
只有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他是必须要现身的。
孟苒算了算时间,离周氏的股东大会还有快一个月,只能继续等着。
周彻知道她在逞强,也没安排什么事情,孟苒一个上午都过得清闲。
直到下午,她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面前出现一道阴影,挡住了孟苒的视线。
她也没想太多,顺势抬头,周路平出现在她眼前。
那张脸,虽然过了二十多年,可孟苒早就把照片牢记于心,一眼就将周路平认了出来。
不得不说,周彻的长相,多半还是遗传了周路平。
五官端正,面容和善,剑眉星目,虽然有些白发,却更显得沉稳。
周路平身后,还跟着两名西装革履又戴着墨镜的保镖。
而他,也正看向自己,眼神里清隽无波,看不明来意。
孟苒愣了几秒,随后站起身,双手交叠在身前,拿出工作时候的姿态来,礼貌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找周总吗?”
保镖身后恭敬站着的同事一脸着急,对孟苒使了个眼色,她装作不懂。
周路平今天本来没有计划过来,去花鸟市场转了一圈,经过周氏的时候,脑中又浮现出那张扎着马尾的侧脸。
想起宋淑挽气急败坏地跟自己抱怨,周彻找了个助理,在众目睽睽的派对上,亲自抱着她出去。
还说已经查了来历,一个小门小户的私生女,出身甚至还不如他上一个女人。
周路平对这些事情其实没有任何意见,周彻从小肆意妄为惯了,现在单身,找个女人也无伤大雅。
上一次提出让那个助理来见一见,也被他一口拒绝。
鬼使神差般,他让司机把车子开进了周氏大楼的车库,又一路往上,走到了周彻的办公室。
孟苒环顾四周突然严肃的气氛,装作恍然,赶紧低下头,“啊,对不起,董事长……周总他现在不在办公室。”
周路平根本没有注意她说了些什么,思绪被拉回了当年的那个女人身上。
侧脸很像。
正脸更像。
就连低眉垂目的样子,也有七八分相似。
这下他彻底愣住,可多年的磨练,又瞬间抽离,只是对着孟苒问话,“你是?”
孟苒没敢抬头,恭恭敬敬答道,“董事长,我是周总的助理,我叫孟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