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声音传来,女子睁开眼,说:“你的伤还没彻底痊愈,怎么能随意走动?”“你这是把我当成纸娃娃了吗?”司白笑道。见司白没什么大碍,舒青放下心来,说:“没事就好。”见舒青眸子深处有着散不去的悲伤,司白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问:“还在想之前的事?”“忘不了!”她永远忘不了那晚,如果不是楼塔有暗道,她跟司白都会死在火海里。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小青,放下仇恨吧,我不想看到你只为复仇而活。”
另一边,段礼余不断增派人手,除了楼塔周围的树林,他还扩大了范围,把山谷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一个月后。
派去的人来报,说是在山谷的一处找到了一堆死去半个月左右的骸骨,是被狼吃掉的。
因为骸骨的大小就是一个女子,所以他们怀疑王妃逃难到山谷后,遇到了狼群,被狼吃掉了。
这个猜测谁也不敢跟段礼余说,而是让他亲自到现场。
段礼余在骸骨周围找到了一个月牙玉佩,那是舒青长年戴在身上的,很容易辨认。
即便不想承认,段礼余也不得不认清事实,舒青真的死了。
所有人退出山谷后,段礼余一人站在新建的坟墓前久久不愿离去。
风起,云散,天空一片湛蓝。
恍惚间,段礼余好像看到了初见时的舒青。
那时的舒青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模样,因为参加宫宴,她一些过于自由的行为举止遭到了管教嬷嬷的责骂,最后一个人跑了出去。
舒青哭的时候,他递了一块手帕,说了句:“做你自己就好,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没等舒青说话,他就走了。
或许是从那时候起,舒青喜欢上了他,而且还喜欢得坦荡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
可那时的他心里只有叶嫣儿,一心娶叶嫣儿为妻,自然厌恶舒青的介入。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舒青走进了他的心?
真奇怪……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久封心底的回忆?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么怀念?
心,好痛。
穿过树林的风仿佛会歌唱一般,唱着悲伤的歌儿,又仿佛在恭送舒青离开一样,不断吹向远方。
段礼余闭上眼睛,静听风声。
是风在哭吗?
真悲伤,就好像是葬礼上的曲子一样。
夜幕降临。6
段礼余大步离开。
他,死心了。
黑夜深处,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段礼余的背影。
终有一天,这些恨会化作利刃,狠狠刺穿段礼余。
一个月后。
舒青好像被所有人忘记了,没人再提起段王妃的死。
一切都慢慢沉寂下来。
距离京城百里外,有一座处于深山的庙宇。
黄昏下。
悠悠钟声响起,深山老林里到处都是猿啼鸦叫声。
庙宇后山,枫叶林。
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枫树前休憩,纷纷扬扬的枫叶落了一地,到处都是红叶子。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会着凉的。”
温柔的声音传来,女子睁开眼,说:“你的伤还没彻底痊愈,怎么能随意走动?”
“你这是把我当成纸娃娃了吗?”司白笑道。
见司白没什么大碍,舒青放下心来,说:“没事就好。”
见舒青眸子深处有着散不去的悲伤,司白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问:“还在想之前的事?”
“忘不了!”
她永远忘不了那晚,如果不是楼塔有暗道,她跟司白都会死在火海里。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小青,放下仇恨吧,我不想看到你只为复仇而活。”
其实那晚,在段礼余来之前,他们就遇到了另一个杀手组织的刺杀,在他们两败俱伤时,段礼余到来,后来成了混战。
明月楼不少人成了亡魂,可到底是谁杀的,根本不可而知。
舒青站起身,轻轻地勾了勾唇,“司白,你真的很善良。”
司白刚想说话,舒青将手搭在他的头上,说:“伤害过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重生,就是为了守护明月楼。
段礼余一次次地触碰她的底线,她怎么可能饶得了他!
要死,一起死!
舒青转身,迎着夕阳,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也很寂寥。
“小青……”
身后,司白轻喃一声。此时的舒青,谁也阻止不了。
她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心。
明明说过要护她一辈子的,为什么还让她承受这么多?
他真是太没用了。
王府。
因为两天后就是叶嫣儿的生辰,整个王府都在张灯结彩,甚有大办一场的架势。
因此,外面有流言说,叶嫣儿将是下一任的王妃。
三人成虎。
慢慢地,叶嫣儿真以为自己立马就能坐上正妃之位,行为也越发嚣张,还时不时就邀请一些官夫人来赏花,实际上是迫不及待想展示自己的地位。
虚荣心得到满足后,叶嫣儿开始进一步暗示段礼余,但段礼余好像没心情说这事,甚至常日住在军营里,连她也难得见一面。
“嫣儿,你要忍耐住,毕竟那个贱人才刚死,如果段王爷现在就把你抬正,外人难免会说闲话。”
这些日子,叶姑姑时不时就往王府里跑,给叶嫣儿出谋划策。
叶嫣儿点头,说:“姑姑,我明白的。”
“对了,我已经联系到江南那个神医了,虽然他不肯来京城,但我会再想办法的。”
听到这个消息,叶嫣儿兴奋地拽着叶姑姑的手,说:“姑姑,太谢谢你了。”
叶姑姑拍拍叶嫣儿的手,说:“我膝下无孩,你又是我大哥的孩子,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只可惜,叶姑姑并不知道,她将会犯下一个无法弥补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