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退缩的时候,脑子里的画面全是陈护工无微不至照顾她的画面。阮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了眼眶。陆逸光眉心微蹙,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光,像哄孩子似的哄她:“好,就听你的,送她去医院,你乖了,别哭。”阮骄想躲,不敢动,硬生生把眼泪咽回肚子。她不能哭。陆逸光和陆逸渊一样,允许她对别人心软,但决不允许她心太软,她的世界只能有他们。季琪儿是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可怜她没有女性朋友,又或者是觉得她们俩只是酒肉朋友。
远处停着两辆黑色的车,一辆商务车,一辆劳斯莱斯。
阮骄径直走向劳斯莱斯。
“阮骄小姐。”暗处的保镖走出来挡在她面前,“您这是……”
“我跟朋友一起去参加傅家的宴会,没事,你们休息吧。”阮骄抿唇微笑。
保镖皱眉看向那两辆车,那两辆车一直停那里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还想说再不走就过去查看一下的。
“阮骄小姐,您稍等,我问下傅医生……”
“不用了!”阮骄沉声道,“我现在就是去傅家见他,有他在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晚放假,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别再跟着我了!”
几名保镖只能退下,阮骄深吸了口气,走到劳斯莱斯车前,有人从里面打开车门,她拎起裙摆坐进去。
陆逸光就在车里,阮骄紧张地绞着手,问:“陈护工呢?”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她就能长命百岁。”陆逸光微笑着打量她,“我们阿阮今天可真漂亮。”
“我已经答应了会回家,你放她走吧,送她去医院好不好?”阮骄哀求。
陆逸光抬手,阮骄僵住,屏住呼吸,任由陆逸光的手抚上她的脸。
他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弄痛她:“我们阿阮模样这么好,心地还那么软,像个小天使……”
阮骄木然。
她不想做天使,在她踏入这辆车的那一瞬她就后悔了,她不该为了一个外人赔上自己功亏一篑。
但她想退缩的时候,脑子里的画面全是陈护工无微不至照顾她的画面。
阮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了眼眶。
陆逸光眉心微蹙,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光,像哄孩子似的哄她:“好,就听你的,送她去医院,你乖了,别哭。”
阮骄想躲,不敢动,硬生生把眼泪咽回肚子。
她不能哭。
陆逸光和陆逸渊一样,允许她对别人心软,但决不允许她心太软,她的世界只能有他们。
季琪儿是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可怜她没有女性朋友,又或者是觉得她们俩只是酒肉朋友。
想保住陈护工的命,只能靠她拿捏心软的分寸。
他们去的医院不是百善医院,而是陆逸渊现在住的医院,阮骄心情沉重,不知道陈护工的手能不能接上。
一到医院,陈护工就被送进急救室,阮骄想在外面等手术结束,陆逸光不允许。
“阿阮,现在最重要的是逸渊,你说呢?”
阮骄垂下头:“是,大少爷。”
刚结束一轮复建的陆逸渊,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听到门响,抬头望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心心念念的女孩就在眼前,消失许久、突然出现,打扮得如此隆重,精致美丽的像个芭比娃娃。
陆逸渊突然反应过来,看也没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向阮骄。
阮骄没反应过来,她离开陆家在傅惊宸身边过了这么多天安生日子,反应变慢了,只来得及抱住头。
半晌,无事发生。
阮骄疑惑地抬眸,看到陆逸光挡在自己面前,手里抓了个灰色抱枕。
原来是抱枕,阮骄松了口气,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背影。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护着她。
“逸渊,你这是干什么?”陆逸光把抱枕放到一边,温和地问,“你不是天天盼着阿阮回来吗?她……”
“滚出去!滚!滚!”陆逸渊怒吼。
陆逸光微微皱眉,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阮骄道:“你先在门外等一下。”
阮骄急忙退出病房。
片刻后,陆逸光拿了一身陆逸渊的衣服给她,让她去换一下。
“阿阮,你别生他的气,他刚刚被你看到狼狈的一面,面子上过不去才胡乱发火。”
阮骄垂眸:“不会。”
换好衣服,把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拆了,胡乱扎了个马尾,用洗手间的肥皂使劲搓脸,感觉皮都要搓破了才结束。
回到病房时,陆逸渊也明显洗过澡换过衣服,一身清爽扶着床上的栏杆站着。
对,是站着!
迎着他希冀的目光,阮骄动了动唇:“二少爷都能站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这话还是有点真心的。
她盼着陆逸渊能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已经盼了很多年了。
陆逸渊听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过来!”
阮骄慢吞吞走过去。
刚走到陆逸渊面前就被他捏住下颌,左右仔细看过。
“脸洗的还不够干净,以后记得弄得干干净净的!本来就长得不安分,还打扮得跟狐狸精似的……”
“逸渊。”陆逸光制止他,“阿阮刚回来,你别那么说她。”
陆逸光不说还好,一说陆逸渊就记起她逃走的事,原本刚刚松动的神情又一次狠厉起来。
“哥,你先去忙吧,这里有她就行。”
阮骄不受控制地颤抖。
陆逸光皱了皱眉,不赞同地看着陆逸渊,但想阮骄闹出这么大的事,陆逸渊的怒火已经憋了很久,不发出来也不行,犹豫了下,叹气道:“行吧,但是你心里有点数。”
“我知道。”陆逸渊沉声道。
陆逸光又看向阮骄,看到她眼底的哀求时,目露无奈:“阿阮,你多陪陪逸渊,没事的。”
眼看着陆逸光离开,阮骄忍不住喊:“大少爷,陈护工那边……”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她会长命百岁。”陆逸光微微颔首,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瞬,阮骄抖了下。
这时,下颌一疼,是陆逸渊更加用力的捏住她,还低头在她颈间闻了闻。
“二少爷。”阮骄颤声哀求。
陆逸渊脸色阴沉如墨:“一身臭味!贱货,你陪那个姓傅的睡了多少次?!”
阮骄苦笑:“二少爷,我这样犯贱还不是为了你。”
“放屁!”陆逸渊一把甩开阮骄,看着她跌倒在地,拿起一旁的拐杖就顶上阮骄的心口窝。
阮骄吓得脸色煞白,生怕陆逸渊失控把自己砸死。
还好,陆逸渊及时停手,指着浴室道:“进去把自己洗干净!”
阮骄连滚带爬的进了浴室,发完火的陆逸渊有些脱力地往床上一坐,大口呼吸。
与此同时,傅家。
傅惊宸已经是第三次抬手看时间了。
那个死皮不要脸缠着他要来参加宴会且要当他女伴的人,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