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不远处的地上,正蜷缩着一个红发女人,她痛苦地在地面上挣扎喘着气,像极了离了水缺了氧的鱼。女人眼里满是不解,她不甘心地看着飘窗边的男人,愤恨的问:“为什么?”男人没回话,自顾盯着膝盖上平板里的照片,那是雨幕中炎烈拽着黎影跑向老江正骨医院的画面。他语气淡淡,声音有些暗哑:“没有为什么,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我只是让你盯着她,并没让伤害她。”红发女人一听,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她知道眼前男人的秉性,擅自行动违背他的命令下场都很惨。
见黎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方向,而且叫他炎妈妈叫得也十分顺口。炎烈突然沉下脸色,“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为什么不躲?”
刹那间,黎影用力朝他飞扑过来,“有狙击手。”
“砰”伴随一声枪响,两人翻滚在地,炎烈用手托住黎影的后脑勺,把她护入怀中,借力滚向制药台后。
接着怀里传来黎影嗡嗡的声音,“在东南方向。”
炎烈放开她,掏出枪,然后塞给黎影,“你呆在这别动。”
接着他以半蹲着的姿势移到刚才黎影翻进来的那个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突然寂静无声的厂房,越发渗人,黎影也顺着炎烈的路线摸了出去。
外面月光惨淡,凉风习习,黎影大概看了一眼东南方向,黑漆漆的啥动静都没听到。
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关于这附近的地图。然后握着枪,朝另一个方向开始狂奔。
夜色下,两个高大的身影在废弃的集装箱上追逐着,一前一后,谁都不落下风。
炎烈操起一旁的废铁直接朝前方黑影扔了过去,下一秒传来废铁砸在集装箱上刺耳的声音。
前方黑影直接跳下集装箱,消失在了炎烈的视线里,炎烈紧追其后。
黑影窜进一条狭小的巷道,侧身而行。刚要转过尽头拐角,一把枪便顶在了眉心。
“别动。”
听着这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黎影看穿他的心思,立马对着他的脚下开了一枪,又直接顶上他的眉心。
这速度干脆利落,不比专业的差,黑影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
“谁派你来的?”
黑影还没回答,炎烈就顺着枪声狂奔而来。他一眼扫到黎影还好好的站着,狂跳的心稍微稳定了下来。
可耳边还是刚才的枪响声,心脏周边的紧张阵痛依旧没有消失,他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颤抖。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瞬间的失神后,他才拿起手中的匕首从后抵在了黑影人的腰间,顺手夺走了黎影举着的枪。
“别耍花样,跟我走。”
炎烈把黑影押回了废弃的厂房,黎影用手电筒照亮周围。
这是个身穿夜行衣的狙击手,脸上有条刀疤,他正凶狠的瞪着眼前的两人。
黎影立马也用手电筒直照他的眼睛,“看你能瞪多久?赖七。”
刀疤男别过头,躲避电筒光,嘴里坏笑,“想不到竟有美女认识我刀疤,很是荣幸。”
黎影当然知道,这是公安厅发出来的公告,上面还附有照片。
“几年前你在劳改所突发疾病,派出所民警把你送往医院急救的途中,你趁机打伤了两名警察,成功越狱了,我想你脸上的那刀疤应该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因为公告上面的照片,还没有这条疤的存在。
“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出现要杀他?”黎影瞥眼看向炎烈,炎烈脸上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黎影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知道是谁派来的?”
炎烈没理她tຊ,上前几步用枪抵在了刀疤男的额头,眼神狠戾,“哼,赖七。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派他来的。”
……
黑鲨会所金光闪闪,由里到外装潢奢华霸气,无不透露出金钱的味道。
一楼是让人品酒的酒吧,这里的酒都是黎氏酒庄独家调制,别的地方尝不到。二楼就是以台球为主的各项娱乐。三、四楼供贵宾休息,五楼据说是黎氏集团的公子哥才能上的楼层。
会员制消费,可京市就是不缺有钱之人。此时热闹的酒吧卡座里,全是身价不菲的富家公子哥们在玩着各种新鲜把戏。
会所四楼的一个豪华套房,一个桀骜不驯的混血男人,他五官英俊非凡。如果细看的话,你就会发现炎烈和他的长得竟有些相似。
男人正端着红酒,悠闲的靠坐在飘窗盯着外面的车流。
离他不远处的地上,正蜷缩着一个红发女人,她痛苦地在地面上挣扎喘着气,像极了离了水缺了氧的鱼。
女人眼里满是不解,她不甘心地看着飘窗边的男人,愤恨的问:“为什么?”
男人没回话,自顾盯着膝盖上平板里的照片,那是雨幕中炎烈拽着黎影跑向老江正骨医院的画面。
他语气淡淡,声音有些暗哑:“没有为什么,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我只是让你盯着她,并没让伤害她。”
红发女人一听,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她知道眼前男人的秉性,擅自行动违背他的命令下场都很惨。
他的手段残暴至极她是了解的,现在她已没心思再想其他,多的是为在制药厂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后怕。
男人站起身,走到红发女身边,倨傲地低头看她,“今晚的情况,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这时,门被一个黑衣人推了进来,他像是没看到地面的红发女。径直走到男人身旁,低语了几句。
男人漂亮精致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深邃复杂起来,他挑了挑眉,嘴里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那是看见猎物的笑容。
“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他说完,黑衣人立马会意地走了出去。
……
炎烈把刀疤男打晕,把他扛进黑暗中停放着的悍马。
黎影往自己车子方向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拽住了衣袖。
黎影看着拽住她衣袖的大手,就想到在佚名时拽住他胳膊被他反折过来的场景,没好气的说:“干嘛?”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开枪?”炎烈冰冷的质问。
黎影抬头与他对视,心累的说:“我又不是你的学生,你又不是我的教官,干嘛对我这么凶?难不成你真成我妈妈了?”
炎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松开拽着她衣袖的手。声音有些飘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来了这么一句:“老江让我保护你,所以你为什么总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远在佚名市背锅的老江,在睡梦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黎影一时没反应过来老江是谁?随后才想起来是那个退休的老军医。
她语气有些不善,“他是让你保护我,又不是让你凶我?”
“你在一个悬案的封条之地擅自开了枪,你知道我回去要写多少检查,打多少报告吗?难道我就不该凶你?”
“那你不让我开,干嘛要塞给我?如果我没开枪,也许开枪的就是他。我还开错了不成?你要知道,杀手的目标是你,我救了你也错了?”黎影越说越委屈,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她开了车门,直接坐了进去,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