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眠笑笑,没再说什么,跟了上去。祭堂。裴祁年在门外停住脚步,江染眠侧眸看向他,颔了下首独自走进堂中。推开木门,迎面而来一股烧香味。裴家每代家主与其正妻的灵牌都放在这间祭堂里,受后人祭拜。所以,梦婠梨的灵牌也在其中。这一年中,江染眠只要想起她,就会来祭堂对着她的灵牌说些话。“裴家第十七代家主裴祁年之妻,梦婠梨之位。”江染眠跪在蒲团上,看着这块灵牌,目光染上些许悲伤,唇角却扬着抹笑:“婠梨,我今日要赶去西北,怕是有段时日不能来看你了,可不要怪我……”
转眼,又是一年仲冬。
元旦过后,京城长街上仍挂满红灯笼,热闹繁华。
而摄政王府里却是一片冷清。
裴深穿过廊檐走向书房,在门上敲了两下。
“王爷,江将军来了。”
书房内传来裴祁年低沉的声音:“知道了。”
他应过声,但仍执笔不紧不慢地在纸上写着字。
直至写下落款,他才搁了笔,将信纸缓缓对折收好,抬步走出了书房。
客堂中,江染眠身穿神眷银甲,大红的披风被呼啸寒风卷得哗哗作响。
见她如此打扮,裴祁年深谭般的双眸里波动一瞬:“染眠,你这是……”
闻声,江染眠转身看向他,嘴角浅浅上扬。
“西北战事吃急,皇上命我赶去增援,马上就要启程,所以赶来和你……还有婠梨道个别。”
“如此。”裴祁年点头,“那你万事小心,别受伤。”
江染眠语气轻松:“放心,没人能伤的到我。”
“莫要大意。”裴祁年淡声说着,转身抬步走出客堂。
江染眠笑笑,没再说什么,跟了上去。
祭堂。
裴祁年在门外停住脚步,江染眠侧眸看向他,颔了下首独自走进堂中。
推开木门,迎面而来一股烧香味。
裴家每代家主与其正妻的灵牌都放在这间祭堂里,受后人祭拜。
所以,梦婠梨的灵牌也在其中。
这一年中,江染眠只要想起她,就会来祭堂对着她的灵牌说些话。
“裴家第十七代家主裴祁年之妻,梦婠梨之位。”
江染眠跪在蒲团上,看着这块灵牌,目光染上些许悲伤,唇角却扬着抹笑:“婠梨,我今日要赶去西北,怕是有段时日不能来看你了,可不要怪我……”
祭堂外,裴祁年身披大氅撑着伞,望着眼前飘落的雪花渐渐出神。
他竟是才发觉如今又到了冬季。
梦婠梨……已经离开了整整一年。
思及此,裴祁年的心口倏地狠狠刺疼了下。
其实他始终都没能接受梦婠梨薨逝的事实,有时候,他感觉她就在身边,但一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但有一件事裴祁年很确定——他很想梦婠梨,深至骨髓。
正晃着神,江染眠从祭堂走出。
裴祁年扯回思绪看向她:“这么快?”
“来不及,等回京我会再来。”江染眠眸光清澈,“那我便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恩,你也是。”裴祁年面色平静,语气却真切。
江染眠擦过他的肩向外走去。
但刚走出一步,她倏然回眸:“祁年,明日是花灯节,听说玄武街梅园的红梅开的正好,替婠梨去看看吧。”
裴祁年静站着没转身,片刻才微哑着声应。
“……好。”
翌日,街上爆竹声阵阵。
裴祁年却站在廊檐下,久久凝望着飘雪。
裴深走到他身后:“王爷,今日不出去走走吗?外面热闹的很呢。”
裴祁年拒绝的话刚到嘴边,突然响起昨日江染眠的话。
他默了瞬,薄唇微启:“去……梅园吧。”
“是。”
因花灯节,梅园中寥寥无人,枝上大朵绽放的红梅惹人注目。
裴祁年喉间却一阵发涩。
他其实是不想来的,毕竟这个地方……是所有事情错误的开始。
但江染眠说,要替梦婠梨来看看,所以他终是来了。
一路走至里园,裴祁年正忆着过往,有些失神。
耳边却突然传来道轻柔的声音——
“信女一愿山河安稳,二愿血亲无疾,三愿……”
闻声,裴祁年狠狠一怔。
这个声音……他不会记错的!
他猛地抬眸,循声望去,只见那树下立着抹雪白身影。
刹那间,裴祁年心跳如鼓,下意识屏息大步走上前。
走到女子身后的那刻,他也听清了最后一句话——
“三愿与郎君……岁岁不相见。”
裴祁年嗓音发颤:“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