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了两个哥哥后,又怀了霍怀琛。快要临盆,母亲才听说,父亲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那个外室也快要生了。盛怒之下,母亲当晚见红,又在生产时大出血。大家都说她死于难产。没过几天,外室也生下了女儿,取名叫菀菀。颜菀菀只比霍怀琛小五天。母亲去世,祖父母把霍怀琛接到身边照料,待她比旁的孙儿孙女都要亲厚很多。一年后,父亲把颜菀菀母女俩接回府,正式娶了那个外室为妻。祖父母很不满意,却又管不住儿子。尤其是霍怀琛的祖父,不仅仅恨儿子,也迁怒颜菀菀母女,对她们俩没什么好脸色。
霍怀琛重生后,没有再见过颜菀菀。
她和颜菀菀在娘家的时候,并无太多恩怨。
只是颜菀菀单方面记恨她。
霍怀琛的父亲,是颜家的二老爷。
母亲生了两个哥哥后,又怀了霍怀琛。
快要临盆,母亲才听说,父亲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
那个外室也快要生了。
盛怒之下,母亲当晚见红,又在生产时大出血。
大家都说她死于难产。
没过几天,外室也生下了女儿,取名叫菀菀。
颜菀菀只比霍怀琛小五天。
母亲去世,祖父母把霍怀琛接到身边照料,待她比旁的孙儿孙女都要亲厚很多。
一年后,父亲把颜菀菀母女俩接回府,正式娶了那个外室为妻。
祖父母很不满意,却又管不住儿子。
尤其是霍怀琛的祖父,不仅仅恨儿子,也迁怒颜菀菀母女,对她们俩没什么好脸色。
颜菀菀母女俩不敢和老太爷争,只敢把怨气撒在霍怀琛身上,很是讨厌她,看她各种不顺眼。
霍怀琛在娘家的时候,继母和妹妹不敢如何。
直到后来,颜菀菀嫁给了夏栀,霍怀琛才知道她这些年积累了多少仇恨,一并爆发出来。
她不想让霍怀琛死,她要霍怀琛生不如死。
只可惜,她在婆家也过得马马虎虎,霍怀琛又和她“小姑子”盛柔贞交好,她没办法彻底踩死霍怀琛。
听说颜菀菀到了,霍怀琛看向门口。
颜菀菀由夏栀带进来。
正面碰到霍怀琛,她失控般,嗓音尖锐又不得体:“她怎么在这?”
夏栀看了眼颜菀菀。
督军夫人也望过来。她眼眸冷,带着警告,看得人遍体生寒。
颜菀菀瑟缩了下,往夏栀身边藏了藏。
督军夫人见她这个小家子气的做派,更是秀眉紧锁。
“菀菀,你去看看我舅舅。”夏栀对她说。
他表情端肃,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他这段日子忙疯了,舅舅又生死未卜,他情绪全无。
不管是看到霍怀琛还是颜菀菀,都生不出半分柔情。
颜菀菀却微微颤了颤。
霍怀琛淡淡看着她,不言不动。
颜菀菀半年前好像去了趟广城。听说广城阳光充足,她也不知怎么搞的,把自己晒得黝黑。
这段日子回家,她养白了几分,到底还是比普通人黑很多。
倒也不丑。
她长得像她母亲骆竹,是个大美人儿。
再过一年半载,她肌肤养回从前的白皙,仍是很好看的。
霍怀琛和她,很难说谁更漂亮。她们的容貌,各有千秋。
只是现阶段,肤白胜雪的霍怀琛,看上去更娇媚。
“钊哥,我……我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颜菀菀死死攥住手指。
正如霍怀琛说的,她连医学入门的《金匮要略》都背不熟,基本药草都分不清。
颜家的孩子,都跟着祖父学医,颜菀菀除外。
祖父不给她学,很讨厌她。
这就导致,颜菀菀不懂基本药理,切脉的手法都不对。
她只要上去,就会露馅儿。
夏栀听了她的话,没觉得特别失望。
城里的老大夫都请遍了,各种药都用了。
舅舅高热,已经晕厥,无药可医。
颜菀菀哪怕有个“少神医”的名头,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督军夫人却很不满,质问她:“你连试试都不肯?”
夏栀走过来,抱着母亲的肩膀:“姆妈……”
他想要替颜菀菀辩解几句话。
督军夫人心力憔悴,精神很差,也没了自控力。
她声音带怒:“到底是颜家的少神医,诊脉看看都做不到?是真的没办法,还是怕事?”
颜菀菀咬住唇,眼泪汪汪看向夏栀:“钊哥……”
夏栀叹了口气:“姆妈,您消消火。”
“我消什么火?送她走!不想再看到她!”督军夫人怒道。
颜菀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夫人,都是我无能,我只是……”
“出去!”督军夫人突然爆喝。
并不想听解释。
副官走过来,请颜菀菀先出去。
颜菀菀抹了眼泪,转身要走时,瞧见霍怀琛还在,她上前要拉霍怀琛:“六姐,咱们先出去。”
霍怀琛甩开她的手:“我能治。”
颜菀菀神色骤变。
她提高了声音:“六姐,你不要胡闹,你从来没有学过医。你耽误时间,会耽误病人的命。”
霍怀琛不看她,只淡淡看向督军夫人:“夫人,我能治。一天内,这位病人可以退烧。”
督军夫人眸中,那点“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希望,被点燃。
颜菀菀大惊失色:“六姐,你怎么胡闹!我从小学医,敬畏病情,才想着把时间留给更有医术的大夫,给舅舅争取生机,宁可被夫人误会。你怎么为了表现自己,枉顾病人的生死?”
夏栀抬眸看向她,眸光晦暗不明。
督军夫人似乎被说服了几分,神色没那么难看。
霍怀琛表情仍是平静。
“不要说得冠冕堂皇,菀菀。从小学医的人,是我。你不是敬畏病情,你是连手脉在哪里都找不到。”霍怀琛说。
颜菀菀错愕看向她:“六姐,你为什么血口喷人?”
霍怀琛转身, 看向病房旁边站着的几个大夫、外面的军医们,淡淡对颜菀菀道:“我也不为难你。
你既然从小学医,背一段《金匮要略》吧。”
众人,包括夏栀母子,都看向颜菀菀。
颜菀菀肤色黑,但眼神肉眼可见的慌张:“六姐,你知道我从小不背书,我的医术靠得是天赋。
你是一直嫉妒我,知道我的缺点,才故意为难我吗?”
霍怀琛好笑:“这话,你骗骗外行人也就罢了,能骗得过同行?有天赋,连《金匮要略》都背不了?”
有个大夫接话:“这是入门基础……”
夏栀突然出声:“够了。”
他不顾众人的表情,对颜菀菀道:“先出去吧。”
他自己往外走。
颜菀菀回神,急忙跟着他出去了。
督军夫人看着病榻上的弟弟,心急如焚,并无闲心去计较什么。
“……这满屋子的大夫,还有久负盛名的老神医,只你夸下海口能退烧。”督军夫人看向霍怀琛。
霍怀琛神色笃定:“我可以。”
“用什么退烧?”
“西药,磺胺。”霍怀琛如实说。
督军夫人看向旁边军医院的院长:“有用吗?”
“卑职没听说过这种药。”院长如实道。
十年后,磺胺才真正进入西药的行列,被运送回国。
哪怕在国外,这个阶段的磺胺,也只是实验品。
实验,就意味着会被推翻、质疑、重来,反反复复将近十年,才可以大规模问世。
霍怀琛拿到的,来源不明。
但她要赌一把。
若成功,前途可期待;若失败,大不了一死。
死过的人,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