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边说完,江漾按断了电话。他喝醉了,于情于理,都不是她该去接的。温舒意去的话,也衬他的心意。正在江漾准备重新投入学习的时候,手机屏幕又亮了。这回不是别人,是叶徒深。由着电话响了会儿,江漾才磨磨蹭蹭的接通。她示弱地唤了声:“二爷,怎么了,我在学习。”“滚过来。”他沉冷的声音里满是醉态,轻飘飘的语气,却让人生惧。“我去不合适,二爷。”江漾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她去了,温舒意知道肯定会闹的。
街口的路灯故障了,一闪一闪的,和叶梁的心跳同频,微微颤颤。
公交车行驶出去,一阵凉风猛扑了过来,烟蒂的猩红火星瞬间熄灭。
叶梁顺手扔掉在一旁的垃圾桶,他垂着头,心口顿生出几分惧意。
叶梁倒吸了一口冷气,被江漾害死了。
来这手?
宾利上,叶徒深默默地抽回目光,修长分明的手指轻垂在司徒冉冉的头发上。
“冉冉乖,在车上待会,舅舅有话跟小哥哥说。”
冉冉很乖地点头,小手抚慰性地摸了摸叶徒深的手,稚嫩的嗓音劝他:“舅舅不要生气哦。”
叶徒深温和一笑:“舅舅不生气的。”
修长的人影在不远处攒动,叶梁心一紧。
脚步声渐进,叶梁故作散懒地笑:“舅舅,好巧啊。”
“挺巧的。”
他声音微冷,语调不经意的像上挑,没有玩笑的感觉,反倒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叶梁在叶徒深面前,完全没了二世祖身上的混不吝,垂着头,敛着眸,站得笔直。
“来找江漾?”
叶徒深掀了掀眸,语气漫不经心。
叶梁抿了下唇,没承认:“不是,来接我女朋友。”
怕叶徒深不信,他还特意解释了句:“最近泡了个跳芭蕾的妹子。”
他才不会说自己在泡舅舅曾经的女人。
叶梁没那个胆子,最多就是背地里做作忤逆的事,放到明面上他就怂可。
叶徒深压低视线,抬手,落在叶梁的衣领处,不轻不重地帮他整理:“歪成这样?”。
漆黑的眸光逼压着叶梁,意有所指。
叶梁浑身不自在,“风吹的吧。”
衣领被叶徒深扶正后,叶梁手里捏着的打火机也被他顺走了。
“咔哒”,冷金属的声音,一簇火光燎亮。
“云城那边有个项目,你去。”
叶徒深冷冷的掀了掀眉,不置可否的语气。
他将火机扔回叶梁的身上,叶梁没接住,火机顺着衣服滑到了地上,和板油路的碰撞声,很清脆。
叶梁无所谓地笑了两声,弯垂身子捡起打火机。
叶徒深垂眸,淡漠的眼神看着他,更是无动于衷。
远远地望过来,两人一高一低,完全不平等。
叶梁在他面前,永远要低一等。
云城的项目,叶梁听说过,是块难啃的骨头,没有一年半载的弄不完。
可叶徒深的命令,叶梁又没法反驳,只能认下。
他这也算是被江漾摆了一道。
真行!
没了叶梁的日子,江漾又恢复了两点一线的生活,轻快了许多。
白天上班,傍晚开始学习,周末去给司徒冉冉上几节课,一个月能赚个一万多,勉强能够父亲的日常开销。
江漾已经很知足了。
下班后,她就在宿舍里做题,为明年司法考试做准备。
大量的知识储备,让江漾的大脑充盈。
她正细究着一道题,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紧着眉,视线暼向屏幕上一串陌生号码,纤长的指尖触了下,直接挂断。
没过一会,电话又打过来,还是刚才的那串号码。
江漾这回多看了一眼,北城的电话号码。
她顿了顿,没有挂掉,接通了。
那边音乐燥乱,气氛嘈杂,光是听着就能感到一股奢靡氤氲的气息,惹人烦躁。
“江漾吗?”一道不怎么熟悉的男声。
江漾“嗯”了声,她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对方却能叫出她的名字。
会是认识的人?
“你是谁。”江漾问。
那人道:“二爷在沉海会所,有点喝多了,他让你过来接一下。”
江漾沉默了半晌,说:“你打错电话了,二爷的女朋友叫温舒意,你打给她吧。”
清清冷冷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平淡非常。
“这……”
不等那边说完,江漾按断了电话。
他喝醉了,于情于理,都不是她该去接的。
温舒意去的话,也衬他的心意。
正在江漾准备重新投入学习的时候,手机屏幕又亮了。
这回不是别人,是叶徒深。
由着电话响了会儿,江漾才磨磨蹭蹭的接通。
她示弱地唤了声:“二爷,怎么了,我在学习。”
“滚过来。”
他沉冷的声音里满是醉态,轻飘飘的语气,却让人生惧。
“我去不合适,二爷。”江漾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她去了,温舒意知道肯定会闹的。
江漾不想介入他们之间了。
被腻了的人早该出局。
她想慢慢地脱离叶徒深,总不能事事围着他转,尽管看到他顶着那张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里面会不舒服。
“江漾,别惹我。”
他浑厚的嗓音下,是阴鸷,是威胁。
江漾反抗不得。
忙音在江漾的耳边循环,这是她和叶徒深打电话听过最多的声音。
一如既往,单调的旋律。
去接叶徒深之前,江漾换了套粉色的衣服。
她长得嫩,皮肤也嫩,能轻松驾驭粉色,整个人又纯又欲的,带着一股浪。
——沉海会所。
是北城最大的会所。
江漾一个出门经常迷路的人,却能记住这里的所有的路线。
和叶徒深在一起这些年,她常来这接他。
他那帮朋友都脸熟她。
江漾到了地方,刚进门,就有人朝她吐了口烟圈。
江漾被熏得睁不开眼。
朝他吐烟的人,混不在意地笑了声,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可话里全是嘲讽:“呦呵,江漾来了,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点的哪个小姐。”
叶徒深轻视她,他的这帮朋友们,自然不待见她。
以往,江漾总会温温弱弱的说一句没关系,然后装作听不懂。
因为叶徒深说过他喜欢乖的。
江漾就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安安静静了四年,哄着他,陪着他。
可他却说她没脾气,太乖了。
她对他的朋友们也是,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是一副乖顺的模样。
这次的江漾,不再讨好,她的眸光冷淡的往上掀了掀,带些警示意味地瞪了回去。
她想闹,却不敢闹,因为叶徒深在,惹了他的朋友,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只能息事宁人。
江漾视线从那人身上挪开,四处张望,寻着叶徒深。
他和以前一样,正躺在女人堆里,浑身的颓唐堕落,唇角沾着不正经的笑。
瞥见江漾过来,他伸手揽住一个女人按在怀里,掌心细细的把玩着她纤嫩的胳膊。
他眼里盛了点迷碎的光:“你还真是随叫随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