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父一贯对陆屿年十分严格,小时候哪怕他稍微做错一点事,都要挨家法,如今他堂而皇之,不顾两家的世交关系一意孤行的退婚,还不知道傅伯父会如何惩罚他。终究还是担心,犹豫了几秒,她便还是起身,打伞去了不远的傅家。果不其然,陆屿年一回家就受了家法,硬生生挨了傅父二十鞭。直到傅母抱着他哭着求情:“不能再打了……宸言,你快说你知错了!”可哪怕衣服都染了一大片血色,后背也已鲜血淋漓,陆屿年却仍跪的笔直。打完后,又被赶到别墅外罚跪。
直到傅父将陆屿年带走,纪云禾至今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她一向温和的母亲,则冷冷的看向齐樱:“齐樱,我们叶家这些年也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齐樱浑身发抖,眼眶红红的,“夫人,真的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宸言……叶少爷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她虽然是在道歉,但几乎每个字都在刺激着纪云禾。
眼看着纪云禾脸色苍白,母亲不忍在她面前说这些,直接将齐樱带到了书房。
而纪云禾则坐在客厅,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傍晚,别墅外忽然狂风大作,暴雨侵袭。
她终于回神,想起被傅伯父强行带走的陆屿年,心中的担忧忍不住渗了出来。
傅伯父一贯对陆屿年十分严格,小时候哪怕他稍微做错一点事,都要挨家法,如今他堂而皇之,不顾两家的世交关系一意孤行的退婚,还不知道傅伯父会如何惩罚他。
终究还是担心,犹豫了几秒,她便还是起身,打伞去了不远的傅家。
果不其然,陆屿年一回家就受了家法,硬生生挨了傅父二十鞭。
直到傅母抱着他哭着求情:“不能再打了……宸言,你快说你知错了!”
可哪怕衣服都染了一大片血色,后背也已鲜血淋漓,陆屿年却仍跪的笔直。
打完后,又被赶到别墅外罚跪。
纪云禾撑着伞赶过去,入目就看到他浑身湿透的跪着地上,背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
她心狠狠一揪,忽然想到几个月前陆屿年掉下山崖,被困在雪山里一整晚,受过很严重的伤。
养了很久才养好身子。
如今又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惩罚。
她立刻快步走过去,将伞撑在他头上。
然后慌张的拿出药想给他擦上。
可是还没碰到他,陆屿年便身体一偏,躲开了她的手。
纪云禾身子一震。
她太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曾经有女孩想对他献殷勤时,陆屿年就总是这样冷淡的拒绝。
那时,他会说:“抱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一直以来,纪云禾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异性。
而如今,她居然成了被避嫌的人。
纪云禾压下心头刺痛,终究不忍:“我去帮你向傅伯父求情。”
陆屿年却只是冷淡的看向她:“纪云禾,你如果真想帮我,就答应退婚。”
这桩婚事,俨然已经是他迫不及待想摆脱掉的。
纪云禾心中一痛,“我们订婚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还没来得及听陆屿年的回答,齐樱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她眼中浸满了泪,看见陆屿年浑身是血,更是哭的更凶的抱住他。
“宸言,疼不疼,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陆屿年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帮齐樱挡雨,将她揽入怀中,神色温柔的帮她擦眼泪:“乖,我不疼,你再继续哭下去,我才会疼。”
那般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捧着珍宝。
雨声在纪云禾耳边滴滴答答,面前这对互相依偎的情人,一个哭的楚楚可怜,一个哄的认真专注。
纪云禾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扔进深海,浑身冷得厉害。
相识二十多年,这是她一次见到素来克制沉稳的人,露出这种温柔深情的眼神。
可是,却是对着别的女孩!
天地荡荡,那冰凉的雨像是落进了她心里。
傅父到最后也没有心软。
陆屿年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早上的时候晕过去,便发了高烧。
齐樱被傅伯父赶走后,纪云禾守在房间里照顾着他,彻夜未眠。
看着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她忽然一阵恍惚。
突然想起,小时候她被表哥欺负,陆屿年会冷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警告她顽劣的表哥:“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她。”
表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样样强过所有同龄人一头的陆屿年。
却还是会外强中干的问:“你干嘛多管闲事!”
陆屿年牵住纪云禾的手。
“因为她是我未婚妻。”
高中时她被人递情书,情书却被他拦住。
还是那样一副清冷的神情,告诉所有追求她的男生,“她是我未婚妻,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纪云禾陷在回忆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忙继续拧干毛巾帮他物理降温。
这时,床上昏迷的人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纪云禾一怔,又听见他迷迷糊糊的喊:“樱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