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物品不多,一个纸箱正正好,和公司前辈告别后,许曦绵才一步步朝外走。刚出大厦,许曦绵脚步微顿,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她不敢看,怕看到那个曾经意气满满的心理咨询师自己却得了双向情感障碍,她怕连她自己都要忍不住嘲笑自己……倏然,手机叮响。是许宅的仆人王姐:“大小姐,太太脑溢血被送到医院了,现在正在抢救……”闻声,许曦绵呼吸几近停窒。来不及思考,她挂断电话,发了疯一般跑上车,一脚油门踩到最底下……
许曦绵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结婚三年,本以为傅柯霆最多爱玩一点,可没想到他却早有了离婚的念头。
泪一颗颗滑落,许曦绵的心一凉再凉,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手,声音几分颤意:“傅柯霆,这三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傅柯霆眉眼疲惫:“十年了。我累了。”
许曦绵眼眶渐渐泛红:“可我不想离婚……”
傅柯霆用力抽回手,无视许曦绵崩溃的情绪,字字如冰:“许曦绵,我陪了你七年,你陪我这三年,已经扯平了。”
说完,傅柯霆没再看她一眼,大步流星走出了别墅。
玄关门震响,许曦绵无力地跌落在地,冷意顿时席卷全身,只剩眼角余留的泪。
不知多久,她才艰难起身缓缓往房间去。
许曦绵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断裂的贝壳项链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和泪水交织。
这条项链是许父特意托人从马来西亚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可礼物回来了,许父却没有回来。
“爸爸,我该怎么办啊?”她轻声呢喃。
倏然,耳边传来一道尖锐阴怖的声音:【许曦绵,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你是谁?”许曦绵一惊。
耳侧的声音瞬间又变成了许父的声音:【熙熙,快到爸爸这里来。】
“爸爸?”许曦绵眸色一亮,可四周冷寂得像无事发生一般。
很快,她耳边又开始传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又像手机噪音。
许曦绵瞳孔皱缩,慌忙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却不是在耳边而是在她脑里。
她跌跌撞撞爬到墙角,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瞳孔逐渐涣散……
就这样,许曦绵蜷缩在墙角枯坐了一夜。
直到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许曦绵才意识到昨晚的一切都是幻听。
临近九点。
吃完早餐,许曦绵选了身职业套装,涂了低调的棕红色口红,像往常上班一样出门。
只不过这次,是去办离职。
‘共创心理’公司大厦。
许曦绵在这待了五年,可离开却只需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她的物品不多,一个纸箱正正好,和公司前辈告别后,许曦绵才一步步朝外走。
刚出大厦,许曦绵脚步微顿,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她不敢看,怕看到那个曾经意气满满的心理咨询师自己却得了双向情感障碍,她怕连她自己都要忍不住嘲笑自己……
倏然,手机叮响。
是许宅的仆人王姐:“大小姐,太太脑溢血被送到医院了,现在正在抢救……”
闻声,许曦绵呼吸几近停窒。
来不及思考,她挂断电话,发了疯一般跑上车,一脚油门踩到最底下……
医院。
幽暗的走廊里,许曦绵面色煞白地靠在墙边,目光落在手术室那微薄的红光上。
大约两小时,医生才走出来。
许曦绵慌忙上前冲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许小姐,你母亲脑溢血失血过多,脑部组织严重损伤,智力很可能会下降至孩童。”
医生的话接二连三刺进许曦绵的心脏。
无形的大山压垮了她最后的壁垒,疼得无法呼吸。
许曦绵眼眶骤红,无数痛意从心口蔓延,最终哑然无措。
“许小姐,您先去把费用缴一下吧。”
不等许曦绵回话,医生便安排护士把许母送进了病房。
空寂的走廊里,只再次剩下许曦绵一人。
不知多久,她才平复好心情朝缴费台走去,腿脚虚浮得像灌满了铅。
刚至转角,许曦绵一抬眼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妇产科缴费处出来。
苏蓁蓁拿着一份检查单,亲昵地挽着傅柯霆的手:“柯霆,医生说宝宝17周了,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