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的人走得从容淡定。傅擎深坐在沙发上,这一坐就从天黑坐到了天亮。他的生活助理和宋朝来了。生活助理去衣帽间给他准备下午行程所需的衣服。宋朝则是沉声报着今天的工作行程。傅擎深拧眉:“今天不是周末?”宋朝:“傅总,您记错了,今天是周三。”傅擎深微微眯眼。他忽然开口:“宋朝,我是不是很不近人情?”宋朝一阵错愕,总裁居然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他是在傅总开始创业时就陪在他身边的老人,几乎一路看着他光芒万丈。
安年顺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滑下来。
陆景思心疼的伸手抱住她。
安年还是蹲坐到了地板上。
“思思,我还是好痛啊……”
刚才,陆景思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安年拉到了拐角处。
她无声地拍着她的肩膀,看着安年这副落寞痛苦的样子,她指尖紧攥,暗自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安年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难得看到了餐桌上的傅擎深。
男人淡淡然地坐着,似乎是在等她。
见她进来,他打量的眸光落到了她身上。
“去哪儿了?”
“何必明知故问呢?”安年冷冷看着他。
她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傅擎深从来不会有这样等着自己的时候,除非有话要说。
果然,男人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你是先吃晚餐还是等我说完再吃?”
安年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拿起筷子先低头吃起了晚餐。
她很恶心。
孕吐依旧将她折磨得够呛。
她中途离开四次。
最后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再吃不下去只能喝了一杯水。
“安年,你确定自己身体没出问题?”
安年淡淡地擦拭嘴唇,她缓缓抬眸:“我的身体不关你的事。傅先生还是先说正事。”
女人这样的态度让傅擎深心里微微不爽。
他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闲散,伸手一指,桌面上多了一个文件袋。
是自己犯恶心离开时他拿来的吧?
安年似乎猜到了。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一刀了她性命还好,怕只怕他拿着一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地切着她的心脏……
傅擎深说得很简单:“你想离婚,我让你如愿。”
安年没有再抬眸看她,她直接打开文件袋,视线扫了一眼他签署的名字,随后也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她放下笔的那一瞬,傅擎深忽然觉得心空了……
她说:“明天周末,后天早上八点半,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毋庸置疑的口吻。
“安年,你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她已经拉开椅子起身,听到他这句话,安年背对着他的身子微微一晃。
她忽然轻笑:“是啊,等了太久太久了……”
不到十分钟。
上楼的女孩儿去而复返,只是下楼时她手上拉着行李箱,身上也穿了外套。
傅擎深面沉如水。
她就那么走了。
别墅门口,黑衣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傅擎深沉声:“让她离开!”
安年走了,行李箱的轮子碾在地面上,她的脚步声很轻。
要离开的人走得从容淡定。
傅擎深坐在沙发上,这一坐就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他的生活助理和宋朝来了。
生活助理去衣帽间给他准备下午行程所需的衣服。
宋朝则是沉声报着今天的工作行程。
傅擎深拧眉:“今天不是周末?”
宋朝:“傅总,您记错了,今天是周三。”
傅擎深微微眯眼。
他忽然开口:“宋朝,我是不是很不近人情?”
宋朝一阵错愕,总裁居然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他是在傅总开始创业时就陪在他身边的老人,几乎一路看着他光芒万丈。
傅擎深的为人他最清楚。
“有点。”
傅擎深无力地勾了下唇角:“或许吧。”
他向来留不住人……
只是,像是想起了什么,傅擎深突然取消了今天一整天的行程,他让宋朝去了市医院一趟。
彼时,张妈正躲在别墅后花园给沈瑜兮打电话。
“小兮,事情进展顺利。安年已经搬走了,这次傅先生没有阻止,只是,他让人去市医院了。”
电话那头的沈瑜兮悄然勾唇,她得意地笑出声音来:“斩草除根,我要让安年没有一点可以翻身的余地!我要彻底斩断她和擎深之间所有的联系!”
安年从盛世豪庭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给陆景思打了电话。
陆景思一路几乎在第一时间赶来接她。
她被接到了陆景思住的小公寓里。
随后,她又意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第二天,安年起了个大早,她画上精致的妆容,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
陆景思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这才对!这才是我们C大名副其实的校花!”
安年将自己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不跟她多废话,只留下一句:“我要重生一次!”离开。
陆景思本来是要亲自去送安年,但奈何自己昨晚接到安年电话的时候一个激动没控制住的飙速收了一堆罚单,然后在车开到公寓门口的时候被交警吊销驾照拖走了车。
无奈,安年开了另外一辆。
车主露出久违的笑:“安安,重新开始没什么不好的。加油!”
安年点头一笑,开着车去了民政局。
约定好的八点半,可她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人。
中途陆景思打来一通电话。
安年听完她的一顿婆婆妈妈,又将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腹部。
“喏,你自己跟宝宝讲吧!”
那头的陆景思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安年嘴角牵起。
“宝宝,你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猴急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那人敞着黑色大衣,身姿修长地出现了。
他皮鞋踩在地面上,下车的那一瞬,一双眸第一时间落在了安年身上。
九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冷风阵阵。
那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声音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等很久了?”
安年看了一下手机界面上的时间:“傅先生迟到整整三十四分钟。”
男人冷冷勾唇,他忽地伸出手捏住安年的下巴。
这个人向来喜欢动手动脚。
但在自己满身戒备地和她划清界限之后被他触碰,安年如浑身是刺的小刺猬顿时激动起来。
她狠狠打掉他的手:“还请傅先生自重!”
“自重?”傅擎深咬牙切齿,视线直勾勾从她身上往下移。
安年心里忽然生出阵阵寒意。
傅擎深向来言出必行。
但今天的他格外奇怪。
安年心中懊悔!
她早知道夜长梦多,可在饭桌上的时候她这个猪脑子居然还是慌乱地报错了时间。
离婚证早该拿在手里的。
思及此,她转身往民政局走:“走吧傅先生,估计还要排队。”
傅擎深抬步跟上,他胸腔内怒意翻滚:“安小姐是发了笔横财?”
安年不想回答。
他就在身后道:“买车了?”
安年不为所动,她双脚已经踩上了民政局门口的台阶,正要再往上一步,身后的男人忽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往后一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