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涧暗想,果然,能这般了解朝廷事,还能假造印信,该是京都之人不错了。哼,谁人这般大胆私养死士,造蛊毒,甚至想害自己,杀无辜百姓。在他眼皮底下如此愚弄人,真当他查不到是何人吗?而丽娘听了却惊呼出声“京都?”难怪阿爹不让自己往后绝不能踏足京都,那阿爹是认得他们的,可阿爹同他们有甚么瓜葛…她只偶然听阿娘说过他们在未有她以前是在京都待过几年,莫不是在那招惹了甚么人。陆林涧看她一眼没再言语,同裴案道明日回京都,让他准备好车马,他回京都要向官家禀明此事,将京都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查到,若放任此等人逍遥法外,只怕给本朝
陆林涧听到那人是单耳时静静思索,这时叫裴案道,“县北路口去查查他们有无留下痕迹,是否是往京都去了。”
裴案应下,带着人手走了。
墨书又问了那男子些信息,见再答不上甚么了,便放他走了。
丽娘有些沮丧,那些贼人是有通天的本事,怎这般难寻,只好同陆林涧一起回客栈等消息。
回到客栈已是晚间,客栈小厮招呼他们食膳,丽娘挂心那些贼人的事,不大有胃口,却见陆林涧已经落座,还将她位置留出来。
不好开口推脱,只得一起坐下,饭菜上来,二人无言语,只动筷子。
墨书在一旁站着觉得奇怪的很,从未见过主子主动跟哪位外家的女娘子吃饭,确甚话也不说。
丽娘郁闷着,随意吃了些,看着眼前这人,一袭青衣锦服,面色清冷,发丝轻微冠起来。
真真是一股贵气,一看便知绝不是盈南人的气质,当大官的都是这般超群吗?
食膳也是端坐着,吃饭也静默优雅的很。
他突开口道“看什么?”,丽娘被吓了一跳,忙低头吃饭,“没,没什么。”
陆林涧早注意到她偷看自己,但未再说什么,两人吃完,一同上二楼厅房等裴案消息。
厅房内,陆林涧开口问道“那日那些贼人杀人,你是去了别的地?可见到他们人了?”
丽娘没想到他会问这些,如实回答道“未去别地,那日阿爹阿娘见有贼人来,将内间的门堵住,将我推入藏药材的私间。那私间只容一人,我躲于私间,门有些缝隙,但看不清那些贼人的脸,只知他们着普通百姓衣裳。”
陆林涧嗯了一声,厅里陷入安静,那这小娘子竟是看着自己爹娘遇害的,难怪白日里那样如惊弓之鸟般,陆林涧罕见的动了恻隐之心。
丽娘见他不再说话了,不知为何有些怵他,许是昨夜见过他杀人利落眼都不眨,且他气质也是冷淡给人距离感。
厅房陷入沉默,外面夜色正浓,裴案快马赶回客栈,同陆林涧报“主子,确实是往京都回去了,该是去京都复命的。虽特意掩了痕迹,但雨过后马蹄印迹还是显出。”
陆林涧暗想,果然,能这般了解朝廷事,还能假造印信,该是京都之人不错了。哼,谁人这般大胆私养死士,造蛊毒,甚至想害自己,杀无辜百姓。在他眼皮底下如此愚弄人,真当他查不到是何人吗?
而丽娘听了却惊呼出声“京都?”
难怪阿爹不让自己往后绝不能踏足京都,那阿爹是认得他们的,可阿爹同他们有甚么瓜葛…
她只偶然听阿娘说过他们在未有她以前是在京都待过几年,莫不是在那招惹了甚么人。
陆林涧看她一眼没再言语,同裴案道明日回京都,让他准备好车马,他回京都要向官家禀明此事,将京都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查到,若放任此等人逍遥法外,只怕给本朝留下祸根。
只他们走了..这小娘子怎办,不知那些个贼人会不会再派人来害她,陆林涧对着她“过些时日你便离了盈南去别地,先躲一段时日,若无事发生,再回来。”
丽娘未料他竟给她想后路,也不像表现的那边冷漠无情。见他还要同其他人商讨关于京都的事情,不好再听,便独自回房去了。
回房后,她细细想着明日的安排,阿爹阿娘遭难...她无法做到像以前那边不谙世事,安然生活。
每晚入睡前睁眼眨眼便是阿爹阿娘在她怀里流血的画面。
定是要找到凶手的,她得弄清阿爹阿娘从前的京都事,虽答应了阿爹不往京都去,阿爹如此必是为护她周全不想让她卷入是是非非之中。
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不能像以前那般天真烂漫,现已没人在她身边护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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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昨夜的雨已停,但空气中还有雾气,客栈门口一排人马,陆林涧翻身上马,略环视周遭。
见那小娘子窈窕身影立于医馆门口,见他看她,两人遥遥相望,丽娘朝他行礼,陆林涧点点头,下令出发,几对人马朝县北方向回京都去了。
裴案可是仔细看见了主子这些动作,懊恼主子也真是的,不知同人家小娘子多说几句话,停在那可不就是在等她出来告别的嘛。还特意留了人手看着她莫出差错,面上却这般木讷,难怪二十有三还未婚娶。
不过想想也是,主子也无需着急。
京都多少女子对他恨嫁,谁人不知陆叁公子,功名才行皆是人中龙凤,同那些靠祖上庇荫的世家公子不同。策马游过街,官家也宠信,常道陆叁是个当宰辅的好料子...
这边丽娘见他们走了,也自回了医馆内。
他让她离了盈南躲些时日,她会离盈南,但不是躲,她要弄清楚杀阿爹阿娘的凶手,她要去京都,去之前她得处理一些事情。
回到医馆,林婶就来了,“丽娘,听闻那些贼人又返来杀人,被那官人阻下了,这太平不了,婶子劝你去郊外的乡下躲躲。”
丽娘回“诶,阿婶,我明白,你莫担心。”“嗯..阿婶,我有话问你。”
“你且说。”
“你与我阿爹阿娘是旧识,可知他们在京都哪处安置过?”
林婶虽不知她问这些做甚还是回道“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琉璃巷,也是开了间医馆。”
丽娘回“好,阿婶,我这几日去乡下,你可帮瞧瞧张罗着这医馆铺子让人接管了去,租金就按市面上算,先付三年的。”
林婶应下“好,包在你婶子身上,这几日就给你答复。”
丽娘知林婶是盈南县专门替人找铺租铺的中间人,靠这个赚些中间钱,道“多谢阿婶。”
林婶见丽娘这处冷冷清清,拉她去自家吃早膳,丽娘没推脱跟着去了,林婶包的馄饨还是这般好吃,只是从前都是阿娘煮给她吃...
丽娘吃着情难自控,林婶见她如此忙扯些积云巷家长里短的笑话,丽娘听着听着只觉更伤心,不禁失态抽泣了起来。
林婶见她搂住,“好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婶子在这呢。”
丽娘哭的大声,似要将泪都流干,抱住林婶,贪恋着类似阿娘的味道。
就让自己哭这最后一次吧,往后去了京都绝不能这般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