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箱倒柜了很久,门外都没人闯进来。直到一无所获,她丧气地把抽屉推回原位。思绪沉浮里,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褚楚是真的对沈南厌放心,还是不在乎。褚楚看着十分钟后,从沈南厌办公室走出的苏念秋,连头也没抬。沈南厌的办公室有监控,但凡丢了什么东西,也不会算在她头上。褚楚趁中午去员工食堂吃饭的时候,揪住人事的经理问了两句。“苏念秋啊,她是今早沈总打电话让安排进来的,褚特助,您没生气吧?”外界都传褚楚对沈总情根深重,但凡有人觊觎沈南厌,褚楚一定会重拳出击。
也确实如此。
孙喜琅对这点没有什么别的置喙。
沈南厌没再多问什么。
褚楚的身体素质他还是有点数的,没那么差,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学业和工作上都那么卓越耀眼。
褚楚夜里睡得浑浑噩噩。
大概是失眠到三点才逐渐入睡。
翌日去上班,却仍旧是容光焕发的模样。
上午繁复的工作邀约,还有各项约谈谈判,甚至于会议记录,褚楚都按部就班。
但有些人不习惯按常理出牌,非要搞得鸡飞狗跳才肯罢休。
“哈喽,褚秘书,今天上班愉快吗?”
秘书部和总裁办公室在同一楼,褚楚看一眼苏念秋背后的员工电梯和她手里抱着的文件,以及她胸部挂着的吊牌,就清楚她的职位是普通文员了。
短短几秒钟,苏念秋没有在褚楚眼底看到意料之中的惊愕和愤怒,着实感觉可惜。
“上来给沈总送文件?”褚楚不动声色地询问。
苏念秋也收敛起目光里的嫉妒,“是啊,师兄在吗?”
“不在,沈总约星曜的刘总洽谈一个项目,上午都不在。”
褚楚这番话说得理所应当,但听在苏念秋耳中就显得格外刺耳。
生活中,她身为师兄的妻子,工作上,她是师兄的秘书。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都被她占了?!
苏念秋心里的忿忿不平都快从她的眼底溢出来了。
褚楚看见了也懒得计较。
她伸出干干净净的白皙双手,“你可以给我,我帮你放到沈总办公桌上。”
“不用!”苏念秋死死护着手里的文件,像是生怕褚楚抢走似的。
她更怕褚楚动手脚,导致她在师兄那里出糗。
褚楚看出她的警惕,好笑道:“那你自己去送吧?门没锁。”
她一旦打算放下沈南厌那个人,就对身边的女人没什么防范之心了。
只要不是算计在她身上的,褚楚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念秋绕过褚楚,径直走进沈南厌办公室。
她这是第一次来。
厚重的胡桃木门紧紧阖上后,她并没有选择立即放下文件离开。
她爱一个人,就想肆无忌惮地窥探他的隐私。
她翻箱倒柜了很久,门外都没人闯进来。
直到一无所获,她丧气地把抽屉推回原位。
思绪沉浮里,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褚楚是真的对沈南厌放心,还是不在乎。
褚楚看着十分钟后,从沈南厌办公室走出的苏念秋,连头也没抬。
沈南厌的办公室有监控,但凡丢了什么东西,也不会算在她头上。
褚楚趁中午去员工食堂吃饭的时候,揪住人事的经理问了两句。
“苏念秋啊,她是今早沈总打电话让安排进来的,褚特助,您没生气吧?”外界都传褚楚对沈总情根深重,但凡有人觊觎沈南厌,褚楚一定会重拳出击。
褚楚看人事一脸如临大敌的吃瓜,心里好笑。
但她面上淡淡,“这是上司正常的工作安排,瞎想什么?”
“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那褚特助,我先去吃午饭了。”人事经理说完,一溜烟就跑没了。
沈南厌那天刚刚当着靳章皑的面坦诚他俩的关系,苏念秋对她心里有怨,她心知肚明。
但她倒是没想到,天之娇女的苏念秋,在明知沈南厌是已婚人士的前提下,仍旧奋不顾身地往光誉扑。
褚楚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想,明面上再怎么做心理建设,心里依旧会惯性地朝那六年的感情倾斜。
她自嘲一笑,食不知味地吃完,像往常一般上楼。
下午,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撑住。
却没料到,一阵阵绷紧的胃疼像十几根铁棍,挤压她的上腹,丝毫不肯退让。
“啪——”
桌面上资料四散,褚楚忍着疼,模糊的视线里是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的英文。
她心脏漏跳一拍。
首先是愧疚,但凡她的工作,她从未拖这么久过,除非她忘了。
她也没想到,她的记性这么差。
上次整理完一半,被别的事岔开,再度回来,她就忘了个彻底。
“褚秘书就是这么工作的,单是一套资料就耽误这么久,这就是传闻中雷厉风行的褚秘书吗?”
她掐了掐手掌心,对上苏念秋得意洋洋杏眼里的挑衅,余怒升上来。
“苏……文员,”她起身,故意拉长声音,听那语气里蜿蜒不尽的嘲弄,又看映射在苏念秋瞳孔里的惊愕恼怒,她倏尔讽刺一笑,“我是沈总的员工,不是你苏念秋的,你没有权利对我指手画脚,更教不了我做事。”
“你……”
苏念秋脸色涨红。
褚楚却没有闲心思继续和她吵,她拿起包匆匆交代了秘书部的其他人几句,就打车去了医院。
路上吞了几颗止疼药,好歹没那么锥心刺骨的疼了。
*
沈南厌下午回公司,一打眼看到的,不是褚楚,而是坐在她工位上的苏念秋。
“你怎么在这?”
他浓眉浮起褶皱,像凸起的山丘,“褚楚呢?”
苏念秋不满沈南厌张口闭口就是褚楚,但在他面前,她依旧矜娇得像只白孔雀。
尤其是她今天的打扮花了心思,清纯又不失妩媚的职业装,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
可沈南厌不会。
苏念秋没留意到沈南厌眼底的不耐,黏缠地开口,“不是师兄安排我进来的吗?”
沈南厌置若罔闻,他淡声道:“你的职位在楼下,不在楼上,下去吧。”
苏念秋闻声一怔。
她看向他的侧脸,如同雪山被冰封起,一丝一毫的柔和都没有了。
明明前段时间还不是这样,他肯纵容她靠近他,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可为什么才过几天,就变成了这样?
苏念秋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纠缠的是个已婚男人,只因为沈南厌没有当面亲口告诉她,一早知道前因后果的她却选择掩耳盗铃。
她忍着不忿告褚楚的状,“褚秘书下午大概是逃班了吧,我一进来就见她不在这,前几天的资料她现在还没整理完,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应该是她故意耽误的吧?”
褚楚上班时间向来兢兢业业,忠于职守。
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最起码他知道的,没有。
沈南厌拧眉,“这不是你该管的,既然实习就该有个实习生的样子,我不想主动打电话给人事,让你去办离职手续。”